第25章 计较
顾沧行掀他都掀出经验来了,一把将人翻过身去要打他屁股,可睡袍散落,露出小朋友的后背。
顾沧行举起的手顿住了,最后也只轻轻的将他的睡袍再裹上。
谈北遥正在哭,呜呜呜的,顾沧行无奈的把人掀回来。
“没打。”
床上躺着的那个不哭了,眼睛看着他,缓慢的眨了下,还真掉泪了。
……这是什么戏精,学什么画画,干脆送去当影帝得了。
“是哦。”谈北遥乐呵呵的。
顾沧行嘴角温馨的笑容还没消失,就听见他又小声地说了句:“但我为什么屁股瓣疼?你撞的吗?哇,你好厉害,可我后面不疼哎,你针行……”
顾沧行一把捂住他的嘴,沉默片刻,笑了,把他打横抱起,走到落地窗前,掰着他的脸让他看大雪弥漫的花园。
“遥遥,那儿好看吗?”
花园里种着不少四季常青的植物,但这几天陆陆续续一直在下雪,几乎看不见绿色的叶子了。
谈北遥看着花园,还是乐呵呵的,“好看。”
“想去那儿睡吗?”
“不想,冷。”
顾沧行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发,眼神跟表情都很危险,“不想去外面睡就闭嘴,好不好?”
可喜可贺,一直叭叭个不停的小朋友终于老实了。
顾沧行把人抱回到床上来,伺候他脱了裤子。
泡温泉的时候顾沧行就知道对方身上有伤痕,但到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身上的伤远比他想得还要多。
手腕、脚腕上都有做手术留下的缝痕,后背有交错的疤,身上几乎哪个部位都有伤过的痕迹。
是经历过什么事故吗?
顾沧行把人塞进被子里,犹豫了一下,隔着被子躺在他身边,轻轻摸了下他的脸颊。
“遥遥,能不能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小朋友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没关系,不想说就算了。”顾沧行不勉强他。
但等顾沧行起身要走的时候,袖子被人抓住了。
顾沧行转过头,“怎么了?”
小朋友还是不说话,晃了下他的袖子。
顾沧行心头软成一片。
他想了想,询问:“我去换个衣服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袖子被松开了。
顾沧行换了套长袖长裤的睡衣。
小酒鬼喝成这样,晚上确实也该有个人在旁边守着。
等他再推开谈北遥的门,刚才还双眼亮晶晶的人这时候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
但小朋友睡在右半边床上,显然是主动给他留了一半的空间。
顾沧行接受这份好意,关掉卧室的灯,只留下床头柜的小夜灯,掀开被子,躺在了左边。
他没打算占人便宜,躺得不算近。
但没几分钟,睡着的那个感知到身边有热源,主动蹭了过来。
顾沧行半睡半醒间怀里多了个人,他半睁开眼,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紧贴着自己的人,有点无奈的把人撕开。
“遥遥,我好说是个正常男人,你老实一点。”
酒鬼没反应,被撕开后又“啪嗒”一下贴了回去。
顾沧行闭上眼。
算了算了,忍着吧。
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的顾总裁慢慢沉入梦乡,约摸半小时后,怀里空了。
顾沧行隐约能感知到对方从自己怀里出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腿一迈——一脚踩在了顾沧行身上。
顾沧行闷哼一声,彻底醒了。
踩他那个被绊倒,整个人跌在他身上,又很坚持的伸直胳膊准备起身。
顾沧行是怕了他了,坐起来把人搂住。
“怎么了?”
“厕所……”
酒喝了那么多,回来还被灌了醒酒汤和牛奶,不想去厕所才怪。
顾沧行抱着他到了卫生间门口,把人放下来,又看着他摇摇晃晃那样子叹了口气,打开卫生间的门,将人扶到马桶边上转过头去。
醉鬼也不至于连最后一步也需要人帮助,谈北遥自己开闸放水,还自己给自己吹口哨。
顾沧行听着哭笑不得。
“小朋友。”
多大了还得吹口哨?
“我不小!”谈北遥喝多了也不肯承认自己小,“我超大!!有种跟我比!!”
“好你大你大。”
放完水后顾沧行把人带到洗手池边上给他洗手,怀里的人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一直看着他。
“怎么了?”
洗干净手的谈北遥凑到他耳边,很男人的问,“那你大吗?”
顾沧行一把捂住他的嘴。
再次把人带回到床上后,这小子不知道脑壳里都转了多少黄色废料,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总裁,你的机会来了!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顾沧行果然不怜惜,把娇花往怀里一团。
“睡吧。”
谈北遥毫无睡意,伸手就捏他的鼻子。
顾沧行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睡不睡?不睡就去花园玩雪去吧。”
“你为什么叫我小朋友?你都没跟我比,怎么能确定我比你小……”
“你年纪小。”
“我都二十了!”
“我都快三十了,跟我比你不就是个小朋友?”顾沧行是真困了,快要过年了,公司里需要他处理的事情不少。他把怀里扑腾的人按住,“二十岁的小朋友好好睡觉。”
说罢,顾沧行皱了下眉,“不对,你今年二十一了,都这么大了还这么闹腾,你不是小朋友谁是小朋友?”
“谈北遥才二十一呢!”
这醉鬼。
顾沧行捏他的鼻子报复回来,“好,谈北遥二十一,你二十,那你是谁?”
怀里的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我就是谈北遥哎。”
说罢往他怀里一扎,还真老实了。
看着怀里这人说睡就闭眼的样子,被闹的已经快没睡意的顾沧行伸手想掐他的脸颊,但动作又停住了。
算了,今晚就算了,跟酒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顾总冷冷地勾了下嘴角。
要计较得跟清醒的那个计较啊。
上午,床头上的闹钟走过十点。
下了一夜的雪堪堪停了,并不刺眼的阳光从漏了个缝隙的窗帘里泄进来,照到床上。
躺在灰蓝色被窝里的人蜷成一团,只露出一个凌乱的头顶。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