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艰难抉择，他竟选择忍痛割爱。
牧川身材比例很好，黑色t恤下摆随意的塞进后腰，行走时能看出身手的精悍利落。
他不惹事，同样不怕事。
在槐花村，鲜少有人愿意和他起正面冲突。
康癞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两步，缺了牙齿的嘴含糊不清：“牧川，误会误会！我是想带小花和我家闺女儿玩玩，没有欺负她的意思，不信你问，我可没有打过她……”
“你是欺负她不懂！刚才哪只手摸的……”
牧川伸手攥住康癞子的腕骨，往后狠狠一拧，康癞子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就连骨骼都爆出可怕的咔嚓声，他的脚在地上胡乱蹬，尾音尖利得仿佛变了调。
“我日你妈！牧川！你妹那个弱智一辈子都嫁不出去！老子让她体会做女人的快乐！那傻子心甘情愿求着老子摸！”
康癞子唾沫星子乱喷，与此同时，牧川的脚狠狠踩住他的肩膀，旋风般踢起一脚，再次把人踹飞出去。
翻滚出数米后，还不等康癞子喘口气，雨点般的拳头就落了下来，周遭只能听见他凄厉的惨叫声。
牧小花早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呆，她生怕哥哥打得兴起会连她一块揍，她小心翼翼的挪动步伐躲到了树后去，不知为何，在瞧见康癞子被揍得死去活来时，她心里竟感到无比愉悦，嘴角不自觉的咧到了耳朵根。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刚起床的康翠翠一踏出院门就瞧见自家父亲被牧川摁在地上狂揍。
那张老脸早就鼻青脸肿，淌着血，她吓得尖叫，可畏于牧川周身的恐怖气度她根本不敢上前拉架，只得怒骂旁边的牧小花。
“你是个死人吗？还不赶紧让你哥把我爸放开！”
康翠翠是牧小花最好的朋友，是村里唯一会和她玩的人，牧小花犹豫片刻，刚从树后走出来，就见牧川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甚至分辨不清那目光中涌动的情感是什么，就本能的回答：“不……不行！”
康翠翠面色铁青。
“我再不和你这个傻子玩！你连我的话都不听……”
她狠狠推了牧小花一把，后者‘哎哟’一声摔倒在地，茫然的摸了摸脑袋。
她想站起来，却因脚踝处的剧痛重重跌了回去，牧小花迎上小伙伴那愤恨的眼神，怯怯道：“那我明日来找你玩可以吗？”
康翠翠双手叉腰：“滚！我不乐意和傻子玩！”
眼前蓦地投下一大片阴影，康翠翠抬眸，就瞧见牧川那双通红的眼，泛着血丝，她紧张的攥紧了衣角，扭头就往院子里跑，嘴里还念念有词：“你哥这么厉害，你和你哥玩一辈子吧！”
“……”
后知后觉的疼痛让牧小花红了眼眶，泪花儿在眸底打转，牧川喉结剧烈滑动了一下，攥住妹妹的胳膊就把她扛在了背上，路过像死狗般瘫倒在地的康癞子时，他还狠狠的踩了两脚。
他个头极高，身形悍劲，康癞子的谩骂和咆哮都吞进了喉咙里，生怕这人不高兴又把他揍个半死，这件事没法闹到队长那里去，自从牧川的母亲被流言逼死后，陈队长的胳膊肘就一直都是弯的，弯到了牧家去……
他畏惧而后怕的注视着牧川，当年可卑的少年早就成长为猛兽，半晌，牧川终于开了口，嗓音嘶哑清晰。
“以后离我妹妹远点，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康癞子咬紧了后槽牙，冷笑道：“就你妹妹那个智商，村里是个人都能踩两脚，不玩就不玩呗！以后别来找我女儿了。”
“闭嘴！”牧川面色发白，背着妹妹往来路走。
抽泣和哽咽声不断的从背后传来，牧川的衣裳都被打湿了，妹妹的悲伤无孔不入的钻进他心中，初秋的早晨，牧川的心比天气还凉，他闭上眼睛，仰起头，努力把热泪往回咽，半响后，他嗓音颤抖道：“小花，哥带你去帝都看病好不好？”
牧小花嗓音闷闷的：“我没有病。”
她挣扎着滚下牧川的肩背，牧川手掌颤抖，缓缓落在她营养不良的头发上，温声道：“那哥带你去大城市玩，哥会努力，让大家都争着做小花的朋友，至于康翠翠，以后有多远离多远，答应哥哥，行吗？”
牧小花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好！”
牧川挤出个苦笑，在亲情和爱情间做出了艰难抉择，他把脸用力埋进掌心，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男人那刚硬无比的肩背线条，竟有种快要崩溃的错觉，生活的重担，再次沉沉的压下来。
他没得选。
……
一夜好梦。
温梨一大早就奔进了灶房弄早饭，出乎意料的，两兄妹竟都没在家，她煮的面条刚下锅，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
温梨像只百灵鸟似的奔了出去，俏生生的站在牧川身前，笑着询问：“睡醒了吗？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答案？”
牧川的眼神黯淡，他顿了顿，笑得勉强。
“对不起，我们……不……不合适。”
短短一句话花光他毕生的勇气，牧川甚至能感觉到心在滴血，他想，这辈子他都会永远铭记这一刻，因为贫穷，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月亮，牧川的眼眶渐渐红了，他难堪的别开了眼。
旁边的牧小花根本没察觉到暗潮汹涌，她闻着味道就奔去了灶房，唯有温梨怔怔的站在牧川的对立面，笑意直接僵在唇角。
“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我看你挺高兴的啊，该亲该摸，除了最后一步你都做了，现在，是准备耍流氓？”
她语气中带着隐隐躁意和质问。
牧川心如刀绞，甩手一耳光落在自己脸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其实不是真的想嫁给我，我家穷，远远达不到你的要求。”
温梨微怔，牧川原来什么都知道。
她的喉咙里像堵了一团炙热酸涩的硬块，再抬眸时，笑意消失不见：“找的什么破借口。”
“你其实就是不想娶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