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救命稻草
“你现在知道背叛的代价了吗？”
出乎我的意料，面色冷峻的黑袍老者，仿佛专程从旷野荒原穿越过来兴师问罪一般，开口说的却是这句话。
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黑袍老者时，身后的林晓直接怼了过去，
“背叛？从你们口中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不觉得可笑吗？”
她看到黑袍老者出现的时候，异常激动，早已抑制不住自己悲愤的心情了。
黑袍老者闻言先是一愣，片刻就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司辰东躲西藏的余孽，天尊正四处搜罗你们，你却自己跳了出来！”
说罢，将手杖指向了林晓，月芽状的杖首立马出现一个光点。
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似乎正积蓄着攻击前的能量。
我心中一沉，暗叫不好，径直挡在了林晓的面前。
黑袍老者看到我冲了过来，忙将手杖收了回去。
只见一束刺眼的强光从杖首射出，在我头顶上方擦过，穿透了小洋楼的屋顶。
一时间，屋子里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所有人都没想到，黑袍老者的手杖会有如此威力。
也没想到，我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我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
也许是对星玥他们命运的同情和敬佩，也许是对这些日子与林晓交往友情的珍视。
林晓和杨教授对黑袍老者的突然发难没有一丝准备，更没料到黑袍老者突然间又收住了杀手。
几个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紧张的气氛中又透着一丝尴尬。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司暝，你们在干什么？”
我转过头，林晓正打量着周围的人，仿佛她自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一样。
我吃惊地看着林晓，她清澈的眼神里，已没有了先前的哀怨和果决。
难道，星玥回她自己的时空去了？
我试探着问道，
“林晓，你什么时候来小洋楼的？”
林晓有些呆萌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跟你们在一起了。”
说完，又指向黑袍老者，轻声说道，
“这个怪老头好像在哪见过……”
黑袍老者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眼神死死地盯着林晓。
半晌，眼睛看向窗外，才不甘心地丢出一句话，
“算你逃得快！”
林晓也仿佛记起什么似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他他他就是上上次闹鬼的那个老头！”
黑袍老者不再理会林晓，扭头看向我，手指着窗外，
“这就是你拯救后的世界？”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我无言以对。
想着楼道像框的事，我上前追问道
“为什么我的画像会出现在任务肖像里？”
黑袍老者看了我一眼，
“你自己种的因，需要你自己去解！”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袍老者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黑袍老者虽然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下来了，
暗影给我的时空任务，没有中途换人，他们应该还是希望我能继续剩下的任务。
可这不就是坐实了我已经成为“杀神”的事实吗？
要我自己去解，又该怎么解？
难不成要再穿越回明末？
我望了眼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来的林晓和杨教授，一时也没了主意。
星玥如果还在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给我一些指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杨教授，其他穿越者有什么消息吗？”
我想起秦羽他们，也是被暗影选中的穿越者，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其他穿越者？”
杨教授一时没反应过来，明白我的意思后，叹了一口气，
“你穿越后，我跟他们又联系过，hans现在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昏迷前，他说要去保护元首。很奇怪，秦羽和伊仑加他们却一直没有听说要去执行新任务。”
我有些讶异，脑海浮现出hans不苟言笑的面容，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他应该是在穿越任务时出现了意外，意识被困在甚至消失在了任务时空。
看来他们的情况应该也和我们差不多了。
杨教授这时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个鬼魅一样的老头就是你们说的时空操纵者吗？”
我点点头。
也许时空操纵者这个词更好理解一点，解释得太多，杨教授在自己的知识体系里面，可能更难以理解。
杨教授追问道，
“为什么那个老头会对你手下留情呢？”
我也想不通刚才那突发的一幕，
黑袍老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星玥明知不敌黑袍老者，为什么会主动跳出来？又为什么不声不响地返回了自己的空间？
黑袍老者在对星玥痛下杀手的时候，为什么又生怕伤害到我？
我望着窗外混乱的景象，摇了摇头，
“这些可能只有找那个黑袍老者问清楚了。”
我拿出刚才找到的那个日记本，递给了杨教授，
“杨教授，可能我要再去找一找那个黑袍老者了，这个日记本你们再看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掏出怀表，调到了时空夹缝的坐标。
黑袍老者正在那里站着，似乎早料到我会过来。
我也没有客气，直接质问道，
“刚才为什么去小洋楼？”
黑袍老者脸上有些笑意，缓缓说道，
“我不去，你会来吗？”
“有什么事吗？”
“可能，你从其他人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对暗影产生了一些误解，我希望纠正你的这些错误认知！”
想起安禄山时的一幕幕战乱屠杀场景，我有些厌恶地说道，
“我不知道暗影判定是非的标准是什么，但绝不应该是血腥杀戮！”
黑袍老者收了脸色，显得有些严肃，
“暗影也是无尽时空中的一部分，我们的目的绝不是毁灭时空，只是要保持平衡！资源与物种的平衡！时空与时空的平衡！你也看到了，你拯救后的世界，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就是我的死穴，没办法进行任何辩驳。
黑袍老者继续说道，
“暗影确实是从司辰分裂出来的，但绝不是叛乱！我们是为了在其他时空创造更多可能，而不是在一个时空坐等资源耗尽！”
在经历过穿越和现实世界的剧变后，一时间，我竟又分不清司辰和暗影谁对谁错了。
“怎么才能恢复原来的世界？”
我仿佛在寻找救命稻草般，竟想着找黑袍老者要答案了。
黑袍老者似乎就是在等我的这个问题，
“这就是你现在还没有完成的使命了！”
我有些犹豫了，
“什什么使命？”
“回到这个世界的过去，阻止你自己！”
见我有些不明白，黑袍老者继续说道，
“我们会安排好一切，你回到过去后，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又盯着我，仿佛最后确认般地问道，
“如果考虑好了，可以再来这里，我会帮助你回到过去！”
我有些吃惊，
“你们不发送坐标信息了吗？”
黑袍老者笑了笑，
“你们那个末日世界，手机还能用上吗？”
我忘记了，外面那个世界，活下去才是第一法则。
所有与生存不直接相关的基础设施都已因为缺乏维护，早就崩溃了。
我望着黑袍老者有些飘忽的身体，忍不住问道，
“你为什么可以完整的穿越时空，而我们只能进行意识穿越？”
黑袍老者听后，有些自傲，
“如今的暗影，早已不是只能进行意识穿越的司辰可比了！”
暗影应该在穿越方式上有了比较大的突破，难怪司辰在各个时空的追逐战中，基本都落在了下风。
下意识里，我竟对暗影组织闪过了一丝惧怕。
我定了定神，对黑袍老者问道，
“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黑袍老者眼神一变，少了凶狠和凌厉，感觉就像初次来到这片荒原时一样，
“因为你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