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避走幽州
“阿娘!莫要胡言乱语!”
安禄山见母亲又说些没来由的话,赶忙插嘴拦住,
“这是我刚结拜的兄弟,时才在城中多亏了这位兄弟相救!”
我心中暗自一惊,看眼神,这老妇人仿佛知道我的来历和目的一样。
我收了收思绪,拱手道,
“见过伯母!”
老妇人叹道,
“哎!来者是客,屋内着实简陋,随便坐吧。”
转过头去,又对安禄山说道,
“儿啊!为娘还要替阿史那可汗的勇士们卜天,多有不便,你就代为娘好好招待这位小兄弟吧。”
说罢便不再言语,盘地而坐,嘴中念念有词。
安禄山应了一声,便径直走到灶房,揭开见底的米缸,稍显尴尬地对我说道,
“贤弟,好不凑巧,家中已无余粮,待为兄去山中打几只野味,也好招待下贤弟!”
说罢,取上门后的长刀和大弓,转身便要出门。
看到要与那古怪老妇人独处,我略感不适,叫住安禄山,
“兄长且慢!”
我找了个由头,继续说道,
“这山中凶险,还是我与你一同前去吧,也能有个照应。”
安禄山回头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了点头道:“也好!”
出门不到两里地就是一片群山,树木郁郁葱葱,藤蔓缠绕,枝叶犬牙交错,遮蔽了天空,树叶的缝隙间,透过的阳光形成一道道光斑。
低处的灌木丛中,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跟林间小溪的潺潺流水声一唱一和。
溪边几只嬉闹的野鸡,很快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安禄山眼神一凝,拉满弓弦,“嗖”的一声,箭矢破空而去,稳稳地插在一只野鸡身上。
提着野鸡,难得看到安禄山露出稍显得意的神情。
“呦呦,呦呦”
两声鹿鸣传来。
安禄山一阵窃喜,低声对我说道,
“上大货了!”
说罢便猫身循声而去,我也紧身跟在后面。
十米开外,一棵碗口粗的大树上黑影一闪。
我定睛一看,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在搭弓引箭,眉目间与城里的那个黑马蒙面人极其相似。
再看黑衣人箭头的方向,正指着安禄山。
此时,安禄山的注意力全在那头小鹿身上,丝毫没有察觉背后的凶险!
嗖的一声,黑衣人放开拉满弓的右手。
我大叫一声,
“兄长危险!”
便扑将过去,把安禄山压在身下。
“噗嗤!”
那只暗箭还是势大力沉地飞来,正中我的左肩,没入一寸有余。
钻心的疼痛让我一下昏了过去。
“贤弟!贤弟!”
安禄山看着我这副模样,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望着来箭方向,搭箭还射了过去。
黑衣人早已往密林深处逃去,安禄山追了几步,又担心我的安危,便又折了回来。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在安禄山的房间里了。
肩上的箭头已被取出,老妇人正在帮我清理创口,用草药敷好后,便包扎了起来。
看老妇人的眼神,多了一丝欣慰。
安禄山应该是把过程给她说过了。
见我苏醒过来,安禄山急切地说道,
“贤弟!你总算醒了,要不然为兄的罪过可就大了。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应该没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
我宽慰道。
想起那个黑衣人,我便问道,
“兄长在本地可有仇家?我看山林中的那人与城中的蒙面人似乎是同一个人!”
安禄山也感到纳闷,回复道,
“为兄平素也不是那为非作歹之人,何来仇家?家父早年去世,老母也只是阿史那部的卜古,从未得罪过他人!”
我心中一震,那黑衣人可以肯定就是时空偷渡者了,刺杀行动已经开始了!
怎么避开时空偷渡者的追杀?
营州看来已成他们的目标,不能久留了!
想罢,便对安禄山说道,
“这黑衣人看样势,是要取兄长性命,不知兄长有何打算?”
“怕他作甚!下次叫我遇到,定不会教他跑了!”
安禄山有些恼怒了。
“兄长不可争一时之气!现在是敌暗我明,不知道黑衣人下次会在哪出手,防不胜防!”
看安禄山稍恢复平静,我继续说道,
“营州地界,那黑衣人应是已做好后手,不如兄长暂避他地,一来躲躲风头,二来可以暗中调查仇家到底是何人物?”
安禄山沉思片刻,觉得不无道理,便望向老妇人。
老妇人幽幽说道,
“儿啊!为娘原本只求你能安稳过此一生,不去惹那俗世虚荣。可终究还是躲不过了,天意如此,去吧!”
安禄山听罢,收了眼中的泪水,询问道,
“贤弟认为去哪合适?”
“幽州!”
我果决地答复道,
“幽州营州相去不远,便于随时打探营州的情况。”
安禄山点点头,说道,
“那为兄就依贤弟的意思,去那幽州了!”
见安禄山去意已决,我连忙说道,
“兄长莫急!这趟行程,愚弟也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待愚弟告知父母后,便启行程!”
安禄山怔了怔,微带愧疚地说道,
“为兄拖累贤弟了!只是你这身体?”
“无妨?皮肉伤而已,现在已不觉有何不适!”
我试着抬了抬左臂,已没有多少疼痛了。
……
回家中劝说安慰了双亲,他们虽有不舍,但也明白事理,突厥的雄鹰终有一天要冲向蓝天的。
……
营州幽州相距千里,我和安禄山马车加徒步,行了十多日才到幽州城下。
只听见前面一阵嘈杂声,里三层外三层在城门处围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