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战将起
“什么!你让我给蜀山掌门下毒?!”蜀山客房内,暮菖兰惊叫一声,随即压低声音对眼前黑影说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黑影却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在意,淡淡道:“暮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让你亲自动手,而只是让你把毒药放在该放的地方。”
“那还不是一样!”暮菖兰皱眉道:“就算不是我亲手下毒,但毒药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我岂能脱得了干系?而且,万一被发现了,我岂不是要背负千古骂名?不行!这种事我绝对不能做!”
黑影似乎早料到暮菖兰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淡淡道:“暮姑娘,你可知道,现在能救你村子人的就只有我了?”
暮菖兰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她紧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黑影轻轻一笑,说道:“只不过是和李逍遥的一些旧日恩怨罢了,与蜀山无关。只要你肯帮我,我不仅可以帮你救你们村子的人,还可以给你们五万两黄金。”
暮菖兰闻言,紧紧盯着眼前的黑影,想要看出对方的真面目,但黑影却仿佛与身上黑袍融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模样。
“你。。。。。。你说话当真?”暮菖兰的声音有些颤抖。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道:“老夫向来言出必践!”
暮菖兰沉默了,她在心中权衡着利弊。她知道,眼前这个人虽然神秘莫测,但之前答应的天价报酬确实都实现了。
可是毕竟给蜀山掌门下毒,这件事不仅难度甚大,而且一旦做下,就算不被人发现,自家良心也是过不去?
暮菖兰的心中矛盾重重,就在这时,黑影又开口道:“暮姑娘,你不必急着做决定。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若同意,三日之后,你便在正午之前将此药瓶放在御风台上。若不同意,也不影响我们之前的契约。”说完,黑影从袍中取出一个紫色小瓶,放在了桌上,随后便消失不见。
暮菖兰看着桌上的紫色小瓶,心中五味杂陈。良久,只见暮菖兰深吸一口气,将紫色小瓶收入怀中,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此时,明洲城正气山庄,二庄主夏侯彰的房间内。龙溟见夏侯彰散去了越行之术,沉声问道:“大长老,你这计策有多少把握?”
“君上,无论暮菖兰如何做,老臣此计定然能让蜀山乱起来。”夏侯彰微微躬身施礼,而后侃侃而言:“暮菖兰三日后若是去放药,那么此事便成了一半;若是暮菖兰三日后没去,那咱们的后手依然可以发难,届时若是事成,那后续自不必说;若是事有不成,那么我们也可以给暮菖兰身上泼脏水,到时候山上一片大乱,大事依旧可为。”
龙溟听后闭目盘算一阵,方才点了点头:“就算暮菖兰将大长老的谋划告诉蜀山的人,蜀山三日后布下天罗地网,我们依旧可以激化蜀山和四大世家的矛盾,进而徐徐图之。”
“君上英明。”
“这边事情看来准备妥当。”眼见事情布置完毕,龙溟郑重道:“那孤就先回族中,静待时机。”说完,龙溟身上紫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魔界,夜叉国。不知为何,从十几年前开始,魔界水源便开始枯竭,其中尤以神魔之井附近的夜叉国为最。作为夜叉王的龙溟,自然是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不能解决水源问题,夜叉国将面临灭顶之灾。
于是乎,这位夜叉王自十几年前开始,便与大长老魔翳采用“双管齐下”之法,试图修复魔界水脉。至于这双管,一是寻找上古灵物,以其中的大神通修复魔界水脉;二便是鸠占鹊巢,如若上古灵物修复水脉不成,便率领夜叉族人攻进人界,重立夜叉国。
是以这十几年来,龙溟这个国主极少回到夜叉国,国中诸事都是交由大长老打理。至于这大长老也确实是个了得之辈,他一边要处理国事,一边要以越行之术中的控魂之法,控制夏侯彰相助龙溟,最后还要教诲龙溟的弟弟——龙幽,可谓一心三用。
夜叉族的大殿,坐落在一片赤地之上,气势磅礴,尽显王者之风。大殿的外观雄伟壮观,以青石为基,融合了古老的神秘元素与现代的艺术美感,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敬畏。
走进大殿,一股肃穆而庄严的气氛扑面而来。宽敞的空间内,摆放着精美的家具和装饰品,每一处都彰显着夜叉族的尊贵与荣耀。大殿的中央,是一座高大的宝座,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和金银饰品,熠熠生辉,尽显王者气派。
大殿的墙壁上,挂着历代夜叉王的画像,他们或威武或睿智。这些画像不仅记录了夜叉族的历史,更传承着夜叉族的文化和精神。每当族人看到这些画像,都会深感自豪,铭记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除了画像,大殿内还有许多精美的雕刻和壁画,它们以生动的形象和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夜叉族的生活场景和传说故事。这些雕刻和壁画不仅丰富了夜叉族的文化内涵,也为大殿增添了更多的艺术气息。
在大殿的一角,还设立了一个祭坛,用来供奉夜叉族的守护神和祖先。祭坛上摆放着各种祭品和香火,族人们会定期在这里举行祭祀仪式,祈求神灵的庇佑和祖先的保佑。
紫光在大殿中闪烁,恍若星光在夜空中晦明不定,映照在古老的祭坛之上。一道身影逐渐浮现,正是夜叉族的君主龙溟。他身披黑色战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
早已在此等候的大长老见龙溟归来,心中虽忧虑,但更多的是敬佩。他急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施礼道:“君上,此次与人界一战,虽然我们已经谋划周全,但其中仍然充满了未知与变数。还请君上三思而后行。”
龙溟闻言,却是微微一笑,他看向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温和的光芒。他换了一个更为亲切的称呼,说道:“舅舅,你的担忧我明白。但此战关乎我夜叉族的生死存亡,我作为君主,怎能置身事外?”
魔翳,这位面容惨白却威严不减的夜叉族长老,此刻也站在一旁,他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他深知龙溟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便难以改变。但他仍然忍不住劝道:“君上,你的安危关乎整个夜叉族的未来。与人界一战,凶险万分,你万金之躯,不可轻易犯险。”
龙溟摇了摇头,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然。他慢步走下祭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他说道:“舅舅,你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此战我必身先士卒,用我自己的血肉为我族臣民开辟一条生路。”
魔翳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能默默祈祷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他转而说道:“君上,关于龙幽。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派他出使罗刹国了。无论事成事败,他都会置身事外,安然无恙。”
龙溟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毕竟作为夜叉之王的他,心中为数不多的温柔几乎都给了龙幽这个弟弟。
深吸口气,龙溟调整好状态,拿出君王的气势,严肃下令道:“传令,三日内,凡夜叉族子民可自行决定,或投奔他族,或留守故土。但三日后愿随大军前往人界者,需自备口粮,无论男女老幼皆以军士论,不可逃、不可降,自孤而下,战死方休。”
幽暗的殿堂中,气氛凝重而庄严;高耸的烛台上,火光摇曳而又明亮;空荡的祭坛上,回声清晰而又响亮。此刻,一位身披黑袍、面容冷峻的魔翳,跪拜于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殿堂中响起:“谨遵王命!”
三日后,蜀山。夏侯家的几个侍从远道而来,说是要请夏侯瑾轩回家。
因青石长老有言在先,若无太武真人之令,山上上下不得往来,可偏偏此事又涉四大世家,内里十分复杂。于是知客弟子不敢怠慢,赶忙上山禀报。
而出人意料的是,过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夏侯瑾轩、瑕、暮菖兰三人就从蜀山上下来,并还带着大伤初愈的皇甫一鸣,以及被逐出师门的凌空。
那夏侯家的几个侍从见了少爷自是松了一口气,只以为事情已经妥了一大半,于是赶忙催促上路。而夏侯瑾轩也极为配合的上了马车,虽然少爷执意要带着两个女伴,但夏侯家的少爷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找两个女伴实在也属正常。至于垂头丧气的皇甫一鸣和蜀中张氏大族出身的凌空,则是说要搭夏侯家的便车,一回中原,一回成都。对此,夏侯家的侍从自然也无异议。
一行人安稳上路,待得天色渐晚时,于官道上找了一家客栈留宿。
入夜,二更时分,一位夏侯家的侍从来到了皇甫一鸣的房中。
“夏侯彰害惨我也!”见了来人,白天还垂头丧气的皇甫一鸣则是满脸怒容,咬牙切齿,但碍于此地乃是客栈,他还得压低声音说道:“按他的计划,老夫可谓威信扫地,有何颜面再见开封父老?”
“皇甫家主息怒。”那侍从连连赔笑:“我家家主也没算到还有赛亚人在蜀山上,而且,我家主说‘皇甫家主乃是大英雄大豪杰,区区挫折想必打不倒他。定能卷土重来!’”
这侍从寥寥数语便将戳中皇甫一鸣心中软处,只听皇甫一鸣冷哼一声:“那你们二庄主还有何说法?”
“不瞒皇甫家主。”侍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我家二庄主临出发前,曾交给在下三个锦囊,分别对应三种情况。”那侍从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三个锦囊:“若是蜀山叫我们留宿,便拆开蓝色锦囊;若是蜀山让少爷下山回家,便拆开黄色锦囊;至于这最后一个。”侍从此时露出郑重表情:“二庄主特意交待,若是遇见皇甫家主,则要将这个白色锦囊亲手奉上。”
“嗷?”皇甫一鸣闻言,脸色肃然,接过锦囊,郑重打开。
然而,皇甫一鸣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看似平凡的锦囊时,一股突如其来的黑烟却猛然从中涌出。这黑烟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灵动而狡猾,它以一种令人惊愕的速度直冲向皇甫一鸣的耳鼻之中。
皇甫一鸣心中一惊,屏住呼吸,想要隔绝那股黑烟的侵袭。但他的身体已经被这股黑烟所侵蚀,变得麻木而沉重,渐渐的连自己的意识都失去了。
“蜀山可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否!?”意识消失的皇甫一鸣,双目赤红,仰天发出一声咆哮后,就冲出了屋子,直奔蜀山而去。而独留屋中的侍从见此情形,也是露出一个诡异笑容后连忙跑出屋外,高声叫道:“不好啦!皇甫家主疯啦!”
原来,这侍从乃是夏侯彰以“缚魂玉”秘法强控的一具躯壳。原本,若是皇甫一鸣不在此处,他就只能向夏侯瑾轩动手了。但未曾想,蜀山竟将皇甫一鸣一起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如此大礼,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所以,什么“大豪杰”,什么“锦囊妙计”都是引皇甫一鸣上钩的饵料。其实这计策拙劣非常,若不是打在了皇甫一鸣的七寸上,如何能成?
暮菖兰今日一天都心绪不宁,最终她并没有按照那个黑影说的,将毒药放在御风台,可她也没告诉蜀山的人黑影的事。于是乎良心的责备让她在听到夏侯家的人来了蜀山后,选择了落荒而逃。她坐在窗边,单手托腮,目光飘向远方。夜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却无法吹散她心中的忧虑:“也不知村里人的病怎么样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暮菖兰眉头一皱,起身开门。只见那个颇为伶俐的夏侯家侍从正喘吁吁地站在门外,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姑娘,不好了!”侍从急声道,“皇甫家主他……他发疯了,一个人冲出了客栈,朝着蜀山的方向去了!”
暮菖兰闻言,心中一紧。她深知皇甫一鸣虽然行事狠辣,但为人极为自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疯。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她立刻转身回到房间,将还在熟睡的瑕和夏侯瑾轩叫醒。三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跟着侍从来到了客栈的马厩。
夜色中,皇甫一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几人心中都是万分焦急,催促着马匹加速前行。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及时阻止皇甫一鸣,他可能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皇甫一鸣发了疯后,脚力当真是惊人非常!三人一路疾驰,终于在蜀山脚下追上了皇甫一鸣!
夏侯瑾轩翻身下马,走到皇甫一鸣身旁,试图唤醒他:“皇甫世叔,你醒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披头散发,双目充血的皇甫一鸣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仍旧自顾自地说着:“蜀山,你们竟敢如此欺辱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他竟然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朝着蜀山的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