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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暗室里的秘密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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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凉风习习。

    她再一次回到厢房。

    ——被抓回来的。

    田云溪和沈梧相邻而坐,她握着一杯热茶,冰凉的指尖终于回暖。

    放松下,她才发现自己里衣已湿透,紧贴躯体,精神力已被掏空。

    虚得很。

    沈梧给她续点茶,仿佛随意问:“你半夜不歇息,出去做甚?”

    田云溪当然不可能说她想偷溜,只好快速敷衍一句,并转移话题:“我要是没看错,那具尸体是我?”

    呸!是前世的她。

    “你将她藏在暗室作甚?”她质问。

    总感觉和他讨论已身死的前世怪怪的。

    沈梧怔忪顿住手,半晌回道:“留下它,是想寻法子救醒你。”

    眼下田云溪活过来,当然也不需要大动干戈了。

    田云溪未想过是这个回答,她愣神了好一会。

    骤然想起宫内广为流传的金屋藏娇传言,但话本里,他藏的是孙玉岚,而非她。

    然而事实上那个被藏起来又重伤不愈、昏迷不醒的睡美人……是她自个?

    田云溪顿然不知何感。

    思绪很乱,心头不恰时涌现一股堆积已久的怨气,她脱口而出反讽:“为何要救。你当初不就是一心要我死吗!”

    说来就怪了,她生前,他不给半点好脸色,等她死后,他倒如同大情圣似的,藏起她的尸首,一心想救她。

    呵!这种深情戏码早已过时。

    她不care。

    “我并未想过要你……”沈梧神情罕见激动辩解,话末那个&39;死&39;,他顿了许久都说不出口。

    想要拉住她的手,也被躲开了。

    田云溪眼露讥笑。

    哼,他没想过要她命?

    那她当日在屋外听到他和孙玉岚的恰谈,是她的幻觉吗!

    也对。在他心里,他双手的确未沾上她的血。

    毕竟他没亲手杀她,而是借刀杀人,许了她的小命给孙玉岚。

    那时被孙玉岚活剖内丹的痛似乎还历历在目。

    刻骨铭心啊。

    “说啊,怎不说了。”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死字这么难说出口?”

    沈梧屈指,“……并未。我也从没想过要害你。”

    “呵。宫主说笑了,害人的哪会是您。”田云溪满目不屑。

    沈梧见她冷漠的表情,抿紧薄唇,轻语,“溪溪,无论你信不信,孙玉岚那日所为非我指使,我没预想到她会……”

    田云溪冷嗤:“呵,就算您没预料到她会杀我,但你纵容她行事不也是事实。”

    “你们情深意重,宫里宫外谁人不晓,不然魔殿三大护法也不敢明晃晃地寻上我逼宫。”

    一想到那日被羞辱到颜面无全,自尊让人踩在脚底下摩擦,全峰的命运给人捏在手心,绝望又窒息的滋味。

    如今回忆起来,田云溪仍旧久久无法平静。

    一说到护法们逼宫,沈梧缄默,神色略带慌张。

    田云溪一瞟,似笑非笑:“说啊,护法们逼宫是不是你下令的,怎不辩解了。”

    沈梧望了她一眼,似逃避般,略显有些不足气,期期艾艾地开口:“虽……是我下令,但也是怕你离开,为了留下你,我……”

    支支吾吾期间,他瞅见她越来越淡的神色,心口一慌,他焦急起唇:“下毒和重伤你,并非我指使!”

    田云溪反击:“但归根到底,不还是你引起的,你何必要解释一遍。”

    昔日所有的事情,再讨论谁的错已经没用了。

    伤害已造成,她也不想再沉溺于憎恨中。

    “算了。”她神情冷淡,“我要回云溪苑。”

    这是通知,而不是询问。

    田云溪说完便起来,大步朝外走。

    “溪溪……”夜风带来他的低喃呼唤,田云溪冷然未回首。

    疾步朝前,夜色下的红意,如同讽刺,刺目极了。

    顺通无阻回到云溪苑,嬷嬷见到她紧忙迎出来,修士不需要日日歇息,嬷嬷正好修炼完。

    听到声响出来探探情况。

    “小姐,你怎回来了?”

    田云溪回到自己的厢房,“想回来就回来了。”

    她打开衣橱,从里掏出一套睡袍,嬷嬷跟着她进进出出,欲言又止。

    田云溪余光瞥见,顿步偏头:“莫想太多,我回来,沈梧是知情的。”

    嬷嬷肉眼可见舒了口气,“如此啊,那便好。”

    不是吵架就成。

    然而她没想到,他们比吵架还要闹得厉害。

    嬷嬷见田云溪要换衣服,有眼力地退出门外,阖上门一转身就瞅见沈梧杵在身后,无声无息。

    嬷嬷大惊失色,慌忙行礼:“宫主大安。”

    “您怎来了,是来寻小姐的?”

    沈梧着白衣,单一件里衣,薄得透风,袖子宽大,随风飘动,猎猎作响。

    他脸色比衣白,憔悴极了。

    视线滑过嬷嬷,再定在门前,他微点头,声音微哑:“本尊今日在这歇下。”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主卧的外间便可。”

    主卧自然是田云溪的厢房。

    嬷嬷摸不准二人为何要如此,识趣地沉默,下去准备偏室给这位阴晴不定的爷入住。

    院子静默,闻见虫蚁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梧枯站在外头片刻,他才接近房门,贴手在门牖。

    “对不起。”他轻言。

    里间,田云溪并未入睡。

    她能听见外边的动静,自然也知沈梧来了,但她暂时不想面对他,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换好睡袍,她就在梨花椅落座,扶腮静候沈梧离去。

    谁知,他候在外头就是不挪步。

    最后那句歉言,田云溪听了,只心间波澜一伏,随之趋于平静。

    这一切说什么都晚了。

    她不想原谅,也无法原谅。

    郁结难解,直至入睡,梦里也惊扰不断,泪痕铺满脸颊。

    她侧过身,蜷缩双腿抱紧。

    夜色很凉。

    随清冷的月光而至的那人,悄然无声。

    蹲在床榻下,他满眼痛惜地张手揉开她紧皱的眉心,小心地拭去泪水。

    指尖顺着眉一路划下,细细又深刻地轻柔在脸颊上摩挲着。

    “对不起。”

    沙哑的嗓音在房内响起:“我爱你。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沈梧小心翼翼地勾着她的一缕发丝,举至唇边,虔诚地刻下一吻。

    “溪溪……”

    “你能再爱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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