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洛白知道龙少慕身份
“去逛了一圈，替你买了适合这边穿的衣物。”他将木箱打开，从里到外的换洗衣物应有尽有。
洛白怔了怔：“怎能让你破费，花了多少银两，我还你。”
她在宁州替各商家盘活了生意，获得不少分成。兑换成银票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说这个就见外了。以后你就是玉门的少主，玉门的开支有三分之一是我资助，另外三分之一是四大公子资助，还有三分之一是玉门的门生在各地自主营生所得。”龙少慕嘴上说得漫不经心，不希望她过多负担，“给你买了就拿着吧，喜不喜欢两说，将就着穿。”
“公子几乎将吴城的衣铺店寻遍了，才精挑细选这几套衣裳。颜色布料样式都是顶顶好的。”付城倚在门口补了一句，他待洛白的心意路人皆知了。
“你别在这捣乱，出去玩儿去。”说着，龙少慕将门关起来。
付城摸摸鼻子，看到不远处的谨言抱剑杵在那儿，走过去委屈道：“谨言，还是你最好，从不欺负我。”
谨言瞧他一眼没说话，但目光里的闲人勿近的意味却很明显。
付城也学着他的样子，抱胸并立。
门一关，房内的两个人略显不自在。
洛白说道：“玉门少主身份倒是享受了不少好处，那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
“你还不了解情况，不必急于作为。明日就到金都了，有些事情要提前跟你商量。”龙少慕难得如此严肃。
洛白点头：“好，你说。”
“明天我就要回府。你是留在府外，还是随我一起回家？”他眉间微蹙，目光中有一份犹疑。
“左老先生交给我的任务是辅佐你，那就留在你身边。”洛白似乎早已作好打算，公事公办地道。
龙少慕迟疑道：“我身边情况复杂一些，我在金都风评不良，可能会泱及你的声名清誉。而且，你玉门少主的身份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只能以寻常朋友带在身边，只怕风言风语会委屈你。”
“无碍。”洛白回答很简短，却很坚定，这让龙少慕暗暗惊讶。
“好。回去后先安排时间带你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见谁？”
“贺凌云，玉门公子，负责亢金境内事务。”
这名字熟悉，苏临琛跟她简单介绍过，印象并不深。遂点点头。
龙少慕停顿了一会，站起来准备走：“那你早点休息，有什么疑惑随时可问我。”
洛白也站起来，突然就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亢金储君？”
“不是。”龙少慕声线如水，缓缓道：“我只是襄王府的小小世子，储君是我的堂兄锦王。”
洛白心道，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皇室浪子。
想到这里，她微微勾起嘴角。
这几个月在客源隆可没少听他荒唐成性的传言，尤其太嵩公主不远千里嫁过去，被他说推就推了，一点体面都不留。幸得皇后出面将太嵩指婚给苍王这事才平息，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笑什么？”龙少慕身姿挺拔，身穿黑色锦服，尤为冷峻，此时俊颜微惑，专注瞧着她，更显得正儿八经。哪有半点浪荡模样？
洛白直言道：“此前坊间有过不少关于襄王府世子的传言，世人所描述的形象跟我眼前的人，很不一样，觉得有趣。”
“你觉得有趣？”他本来是有些忐忑，在意她听到那些流言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会儿摸不准她在讽他还是真觉有趣。“不过，愁眉不展一整天，这会儿你总算是笑了。我蒙那些冤名也不算亏。”
她收敛笑容，目光流转，落在他脸上，良久才正色道：“左年先生让我辅佐你，我听出他的意思，要将天下福祉寄予你肩上。”
他眼眸深邃，尽管心知她不会误会，仍是忌讳这样的话题：“储君是我堂兄，我将他视为亲长兄。没想过篡权。当然，师父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他老人家预测到一些事，将之奉为圭臬。”
他顿了顿，郑重说道：“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无论如何，大家不是为了争权而聚在一起，都是为了神州大地，黎民百姓。如果储君胸怀天下，全心向民，那玉门的力量理应倾向于他。而不只是特定某个人，不是你，也不能是我。”
“从仁不从师，为所当为。你身上确实有浩然正气，值得托付重任。单从天象预测来看，不足让左年先生如此坚定选择世子你，你可能，低估了左年先生的长远眼光。”洛白神情柔和，幽幽道。
龙少慕如此敬重左年老先生，明知背后有整个玉门给他做后盾，丝毫不见骄纵狂妄，依然有清醒正直的主张，不愿听之任之。
看来，他比她想象中更稳重，这份气慨和见地，当今世上难有人出其左右。
众人都错估了他，只有左年先生慧眼识珠，能透过重重砂砾看到他金子般的潜在质地。
龙少慕撇开目光，没答腔。
对于此话题，他从来避而不谈，也未曾动摇半分。
“昨夜赶路你应该也没休息好，今日又逛了一整天，早点回去休息。”洛白望着那一箱子衣物，心中涌起暖流，怪不得逛了一整天才回来，真是难为他了。“对了，多谢你给我买的新衣服。”
“不客气，你喜欢最重要。”龙少慕清咳一下。
“喜欢。”洛白轻轻道。一年前，她第一套新衣服，就是龙少慕给她买的。
因她一句喜欢，此后她身上每一件衣裳，都是龙少慕亲自给她置办。
他心花怒放，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就好，我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晚安。”
他愣了一下，觉得这应该是她家乡的礼仪，便回过头来回应：“晚安。”替她合上门。
次日，两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金都。
金都没有宵禁，夜晚市面也灯火通明。
龙少慕带着付城和洛白出现在天竺画舫，船划行在江面，灯火掩映，画面唯美。人在船上犹如置身画中，迎风立在船头心情舒畅。
画舫内亦是灯火璀璨，歌舞升平。
龙少慕领着洛白等人，进入一间厢房。这间厢房似是专门属于他的，格局陈设竟是雅致又随性张狂，符合他的气质，与其他厢房不大一样。
一位样貌俊美的男子带着两名绝色女子出现在厢房中，见了洛白便躬身作揖。
“贺凌云见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