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命换一命

    “怎么会这样？染夜曦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一曲结束，阵法也已成型，可染夜曦的身体却慢慢变得越来越单薄。柒芓漓的语气有些不善，盯着阵法中央浑身上下都浮动着海棠香味的女人。

    “没用得，清梨！我的元神离体太久了，重修的本体生机早就断了，若没你为我招魂聚神我早就已经消失了！”

    染夜曦目光清浅，唇带微笑似是要消失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的自若。这么多年可以化为只猫陪着他，偶尔他会抱抱自己，已经是偷来的了，做人不应该太贪心了不是？

    “不可能，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柒芓漓望着快要消失的人，微愠。

    “你我师徒多年，我会的又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染夜曦有些无奈地看着皱眉的男人。

    “染夜曦，你就要死了！还在逞强吗？”

    柒芓漓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如惊雷一般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出口大气都不敢！见鬼似得盯着师徒两人，刚刚两人不是还在一起眉目传情吗？怎么一转眼辰溪上仙就要死了？

    “可我早就已经死了啊！”染夜曦叹了口气，扶额望着已忍到极限的男人，也开了口。“二十年前我就生机已断，怎么可能会活着呢？”

    “染夜曦——”柒芓漓提高了声音。

    司正峰望着一个平静祥和一个剑拔弩张马上就要动起手来的两人，忍不住想缓和一下气氛，“清梨别担心，师叔估计也和之前一样在和你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

    柒芓漓听了神色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凝重，他抬手将化成笛子的悲悯剑还原，剑身一反对准自己胸口的位置就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剑！

    “师父——”

    “师弟——”

    “清梨！不——”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震得比刚才亲耳听到柒芓漓说辰溪上仙要死了还要震撼！难道染夜曦死了，多年后徒弟突然悲从中生，生死相随地要随着她的残魂一起仙逝？

    染夜曦一直平静的脸庞瞬间碎裂成渣。这一剑太过迅速，快到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刚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都来不及阻止！

    柒芓漓压下翻涌的血腥，挥手震开想要上前的众人，“都别过来！”口腔血腥弥漫，嘴角流出了股再也压不下去的血迹，左手用法术桎梏住了想要过来的染夜曦。

    这下轮到染夜曦怎么也挣脱不了柒芓漓的禁锢，眼眶腥红，十分愤懑，语气也染上了重音“柒芓漓，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快放开我！”

    柒芓漓利落地将插在自己心口的剑拔了出来，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外袍，可他神色一点儿也没有变，甚至在拔剑的时候眉头连皱一下都没有。

    他布了一个结界，将两人与众人隔绝开后，缓缓一步一步地踱到染夜曦面前。

    “你要干什么？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染夜曦湿润的眼眶盯着鲜血淋漓的剑身，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似地掉了下来。

    柒芓漓却是看不到美人泣珠神色自若，语气淡漠的像吃饭一样简单。“传说那人的圣灵果是世间至纯之气凝结而成，我想试试！”

    染夜曦目眦欲裂，心脏处传来阵阵密密麻麻的剧痛，语调阴沉染了滔天怒火：“你敢，柒芓漓！你疯了！”

    柒芓漓升到半空，将手里的剑再次化成笛子，吹奏了刚才的曲子，曲音一响，伤口处的鲜血像受了某种召唤，围着他团团转，不一会儿化成了符咒一样的符文飞到了染夜曦周围，血越流越多，慢慢符文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闪起红色混合着微蓝色的光芒，而这光芒万丈中有混合着一种似梨花清幽的淡淡香气也在缓缓愈来愈浓渐渐地向四周扩散，久久不能消散……

    “不要，清梨停下！没用的，这样你会死的！你不要命了！”

    染夜曦泪流不止，发了疯似的拼命想要挣开枷锁阻止柒芓漓宛若不要命的做法，嘴里更是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不要这样，没用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柒芓漓这是打算以命换命来救染夜曦，几个法力未消的小辈，更是想要打开柒芓漓设的结界，拦下他那自杀式的救人方式，可就连他们的师父合力都不一定破开的结界，那是他们这群小辈所能解开的！

    “师父！”楚洺珏急得眼眶发红，这么好的一个人，当初为什么会有人传他是个薄凉无情无义的人！

    “清梨上仙——”

    ……

    其他人都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却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们明白的太晚了，而柒芓漓又果决干脆的太直接了，根本就没有给别人留下思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