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没有出席她的葬礼

    接着柒芓漓话锋一转“难道上仙觉得已经丢过了一次命的人，还会像之前的她那样那么蠢，任你们宰割不成吗？”

    “不…是的…不是，清梨…对不起！”染夜曦爬到他的脚下，颤巍巍地伸出手，用仅剩的力气紧紧抓住了柒芓漓的衣袍，喃喃自语一般地想解释什么，却一时间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也解释不了……

    望了一眼染夜曦那本该白皙修长的手，现在却满是鲜血，柒芓漓压下心里的厌烦和不耐，蹲了下来与她有些涣散的目光对视，“上仙想解释什么？解释人不是他关的？阵法不是他启动的？还是当初那一剑不是他捅的？”越到最后语气越轻，就像情人之间那样喃喃细语似得，可最后的一句轻得让人心惊，让染夜曦心口发凉，说是锥心蚀骨也不过如此！

    染夜曦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柒芓漓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根本没办法也不可能抵赖狡辩的了，也不可能能改变当初的事实！只能用微不可察地语气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

    柒芓漓别开了脸，不再去看那张鲜血模糊令人不舒服的脸，站起身丝毫没有犹豫地挣开了染夜曦抓住的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最后留下了那句对染夜曦来说几乎是判了死刑的审判！

    “不用对不起！你不是他，我亦非她，反正她听不到，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话很平常，平常的就像柒芓漓喝水一样简单地就说出了口！那话也很轻，轻的经不起风一吹就四散开了！那话却又很响重若万钧，震得人心肝脾肺都疼，疼到五脏六腑的绞痛都比不上柒芓漓的话令染夜曦死去活来！

    说完再也不去看一脸死气的染夜曦一眼，孤傲清然地冷漠离开了，他与他们所隔的是血海深仇，这是无论千年万年也不可能会更改的！他怎么可能会出手相救？

    况且染夜曦当初真正想救的，是那个本该奄奄一息却被自己鸠占鹊巢的可怜人吧……

    柒芓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染夜曦最后咽气是什么时候，只知道自己当时一心只想离开那片被嗔魔污染的地方！

    在路过一片草丛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声响，本来打算不去多管闲事的，他本就是怕麻烦的人。可是在迈出几步后，在听到那一声声微弱的叫声，最后还是若有所思地折了回去，把那唯一幸存的小奶猫抱了回来……

    那个小家伙还是没能撑过来，还没等自己赶回雪泠峰就闭上了眼。是啊！魔气连修仙界都不知道有几人能抗得住，何况还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奶猫呢？要不是这东西身体孱弱又被其它同胞小猫的尸身压在下面，可能早就死透了吧！

    本来柒芓漓想把它随手丢到一旁的，可是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把它带回了雪泠峰。

    就连柒芓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困了自己百余年的鬼地方，可能是这里风景不错，十分适合把小东西埋在这里！嗯，一定是这样的！

    最后柒芓漓想到了埋葬小东西的好地方——在自己来雪泠峰那年，染夜曦在他还是昏迷不醒之时，在柒芓漓房间的窗户旁种了一棵雪梨树！

    柒芓漓亲自动手给小奶猫刨了一个很大的坑，那树在两人离开雪泠峰的时候还亭亭玉玉花枝乱颤！可是在染夜曦死后不到一夜之内竟颓废成了没有灵魂一样的枯枝残木！

    柒芓漓本来打算直接把猫就地埋起来的，可又仔细想了想，人间丧葬不是还讲究要停尸七天还要奏乐的，反正那个能困住自己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自己就当日行一善，就当是为小家伙好好送送行吧！

    说干就干，柒芓漓是个行动派，拿了笛子后，衣袍一掀，当下盘腿席地坐在了枯树旁，吹奏起了自己为数不多旁人也听不懂的调子。

    在赤炀上仙他们赶到的时候，魔障之气不知被何人所消，也有可能是染夜曦临死前做得，又或许是别人，但他们去的时候辰溪上仙已经气绝身亡，柒芓漓不知所踪……

    待他们将染夜曦的遗体回到神启天音的时候掌门和清枫仙尊他们那些个长老不是没有来过雪泠峰，让柒芓漓去参加染夜曦的葬礼，毕竟染夜曦生前就只有柒芓漓这一个宝贝的跟什么似得徒弟，现在染夜曦为救众人和他而死，理应由柒芓漓他为自己的师父披麻戴孝前去送终！

    柒芓漓这么恨染夜曦怎么可能会去为其送行！不过他现在还不屑于对几个弱到不能直视的人动手，曲子刚成的前两天还能敷衍了事地应付几句，把他们打发出去，最后三天索性就布了一个结界把他们全都挡在了山下，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打扰到他想做的事了……

    七天如期而至，染夜曦的葬礼在十界九州所有门派和普通人不约而同下进行的。可是从始至终那个被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备至的徒弟连面都没有露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