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染夜曦

    转身望着附身在李彻身上的嗔魔，那眼神冷得像是被冰封千里的茫茫雪原一样清冷无色更无波无澜，嘴里吐出的话更像冰渣子似地往外冒！

    “新仇旧怨，一并清算！”

    说完手里的霜邪被注满了灵力，剑身更是亮的夺目耀眼地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招招直击要害，剑剑都是凌厉狠绝的杀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识，一上来就是拼尽全力不留余力地下杀手！

    不知是不是柒芓漓自己的错觉，明明自己对战的时候没有落下半分下风，可就是隐隐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这也是柒芓漓为什么自己元神和本身从还没碰面，试炼刚出事就是一副不安的表现，不然他也不会动手着实打了凌霄和姝雅，也不会不问缘由就发了好一通脾气打翻茶水和香炉！

    这种不安类似还夹杂着一丝儿不解的慌乱在里面。逼得柒芓漓不得不承认，那感觉就像好多年前染夜曦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自己却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令人惴惴不安，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对战间隙回头看了一眼被楚洺珏护在怀里还好好的蠢东西。见它此时的神情有些急躁地想下来，那双猫眼里还有一些自己看不出的神情。

    见它不可能挣开楚洺珏的怀抱，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儿，一面右手执剑对敌，一面左手拇指一划，食指中指迅速涌出一些鲜血，凌空一画，对着观战的人群甩下几张符咒，把他们和猫都护在了保护圈里里。

    那蠢货也不过刚苏醒不久，现下只剩下那么一丝虚弱的元神了，根本受不了这么大的波及了！

    没错！那个蠢萌傻气的小东西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家养的小猫，在那猫身体里保存着辰溪上仙——染夜曦最后的一丝残魂了！

    弑昼在更早的时候就和染夜曦结下了不解之仇！

    在上次秘境试炼的更早的时候，染夜曦就第一次杀了弑昼毁坏了它的肉身，在它的魔爪下救下了命悬一线唯一还有一口气在的柒芓漓，没有人能清楚地知道，知辰溪上仙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救了早就该死的柒芓漓！

    谁知这魔物实在是难除，肉身已毁竟也没有死绝。在二十年前的秘境试炼时贼心不死地想要卷土重来找染夜曦报仇，一雪此前肉身被毁之恨！

    经过一场恶战，在一处山林里被众人和辰溪上仙合力又一次地击杀了。但是这货临死也要拉些垫背的，在身死神消的弥留之际把身上的魔气毫不保留地向方圆百里四散开来，要知道魔兽的魔气连一般的上仙遇到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当时山林的十里外的周围还有不少没有修炼的普通人！

    柒芓漓早就忘记了，当时看到刚才还在一起除魔的其他人一个一个倒在自己身边是个什么心情！

    或许当时有漠然也有放任自流不想管他们死活的成分在，他没有出手相助，因为他不是神就算是对此也是爱莫能助！

    就算管了他们也会比死更难受，嗔魔是死去的魔兽的怨气凝聚而成的，被它的魔气入侵，虽然可以暂时延缓死亡的速度，可是活着却比死还要更难受！因为魔气会慢慢侵入人五脏六腑，随之而来的就是呼吸不顺，然后身体开始溃烂不止，直到人受尽折磨死去！

    柒芓漓到现在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地就是，染夜曦在魔气开始扩散的时候，就用自己的命制止了魔气的腐蚀，救了那些她一心要护的天下苍生！

    也是！谁人不知不管是之前的那个人，还是现在的染夜曦，就是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大善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染夜曦燃烧了她的神魂，净化了受弑昼死前污染的那方圆百里！

    也对啊！他柒芓漓不过在染夜曦眼里只是一个天资不错的普通人罢了！

    任何人任何事怎么可能和天下苍生相提并论呢？不过只是死一两个人，不管死的是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这些通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苍生一定要好好才是他心心想要得！这些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确实不愧是心怀天下的辰溪上仙，那次劫难也只有那些最先受到波及的人或修行者承担了战役的后果！

    那些人不管是当场死亡的还是后来死的，都是下场死状十分凄惨！这不正是染夜曦他们向来的选择——必要的时候取重弃轻……

    柒芓漓当时看到一直都是以自己师父自居的人快要不行了，并不是出手相救而是只想马上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反正自己和这人也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嘛？

    早在更早之前那人不是和他已经两清了嘛？

    况且自己也不是她认为的那个人！

    或许她之前的出手相救也不过只是看在这副壳子主人的面子上！

    可最后还是大脑不受控制地踱步到了浑身是血的女人面前！当时觉得一定是这副破身子被染夜曦动了手脚，否则怎么会连怎么过来的都不知道呢！

    “你终于…肯…主动…走向我一次了？”因燃烧了灵魂，不断有血从染夜曦的嘴角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