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赛博改造人也会做梦吗

    不知过了多久，阿列克谢被窗外传来的阵阵鸟叫声吸引，他忍不住好奇前去查看。当他打开窗户的那一瞬，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跳进了一个兔子洞，他的意识被吸入进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隧道内两边充斥着0、1以及一些简洁的符号，这些印记的亮度逐渐增大直至刺眼，终于将阿列克谢晃晕过去。

    黑暗中，阿列克谢感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正在戳自己的脸。他猛的睁开眼睛才发现是一只灰色的机器鸟正站在头盔上，正向下啄自己。

    他赶忙用手驱赶走了那只鸟，顺道挣扎着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残酷而又熟悉的战场上。周围的地上充斥着战友们倒下的身体或残肢，他们大多都没有尊严的死在因炮击而形成的弹坑与血泊中。

    硝烟混杂着死亡的气味不断地刺激着阿列克谢的鼻腔，少数残兵的哀嚎声与炮火声此起彼伏。这里正是统一战争期间阿尔伯克基战役后期的战场，是阿列克谢无数次噩梦之源。

    远处，赫尔曼将军正亲自驾驶着alpha-x装甲带领统一军发动进攻。已经是第无数次，阿列克谢依然选择拿起武器跟随其一同冲锋直至身体湮灭在炮击中。

    但突然，在战场的另一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女儿艾丽莎。她的身影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但她脸上的泪痕却清晰可辨。阿列克谢立即转头向她跑去，周围因炮击而绽起的泥土仿佛要将他吞噬，每跑一步的时间都是如此漫长。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艾丽莎之时，一枚炮弹精准的落在了他的周围，爆炸的光芒吞噬了一切。阿列克谢感到自己被强烈的震动抛向空中，而后重重地砸在地上，同时身体也被无数破片穿刺。然后一切又陷入寂静。

    他猛地坐起，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还在这个陌生的公寓中。明明是机械组成的身体，他却感觉有汗水浸湿了他的身体，并且这颗机械之心也跳的飞快。只得在心中暗骂道：“这该死的现代科技，就连做噩梦的身体反应都模拟的如此逼真。”

    自从当初那场阿尔伯克基战役之后，相似的梦境就一直缠绕着自己。阿列克谢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梦都是反的，梦都是反的。”阿列克谢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道。

    突然，手腕处传来震动，是耶格的来电。

    “阿列克谢先生你还好吗，我检测到您的脑电波信号出现异常波动，身体也有受到了惊吓的表现模拟。难道是有什么危险情况的发生吗？”耶格询问道。

    “没事，只是做了一个重复了无数次的噩梦。”阿列克谢回答道。作为一个一直以硬汉形象自诩的人，被人发现自己被噩梦吓醒多少还是有点难为情，哪怕耶格只是个机器人。

    耶格像是开玩笑般的用十分机械的声音回应道：“虽然作为一个机器人我并不能产生梦境，对此事并无发言权，但我还是想安慰您，根据人类此前研究，梦中离奇的梦境是因为人睡眠时大脑意识不清，因而对各种客观事物的刺激产生的错觉引起的。

    也就是说您噩梦中的危险大概率是不会存在于现实中的。也有人说梦是三维生物的庸人自扰，但同时也是接触更高维度的媒介。”

    “行了行了，解梦大师别扯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阿列克谢不愿再听机器人胡诌，起身穿好衣服。

    “当然，警探先生。我已经在您的楼下等您了，局里派发了新的任务目标给我们。”耶格的声音立马严肃起来。

    阿列克谢快速整理了一下装备，确认了随身携带的必需品，然后走出了公寓。楼下，耶格已经在车边等候，它的机械身体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车上，耶格简要的汇报了一下目前两件案子的调查进展和局里指派的新目标，都是些昨晚alyx说过的内容。

    “经技术部检测，昨天发现的受害者使用的vr设备曾经遭到过来自波特罗山区的异常数据访问。由于该区域十分特殊，我们需要前往那里寻找一名叫亚伦·布什奈尔的线人，他会帮助我们继续查找线索。”耶格强调道。

    阿列克谢点了点头，“耶格，之前我们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下关于那里的情况，如果我们马上要去那里旅游， 没有什么是比现在更适合你为我详细介绍一下那里现在的情况了。”

    耶格收了投影回答道：“波特罗山区是目前全米唯一一个犯罪率大于百分之十的地区。因目前该地区最大的黑帮组织，同时也是行政管理组织--黑犬帮，所用标志为一只黑色斗牛犬，故而人们在网络上多称其为‘狗区’。

    尽管该地区就位于首都市区内，但由于该地区本身的历史以及多种政治原因相叠加，政府于十年前颁布了《特殊区域管理法》，其中宣布了该地区为特殊行政区，可以不受ai忒弥斯的监管。”

    阿列克谢揶揄道：“很难想象自诩完美的弗朗西斯主义政体会容忍这样一个地区的存在，而且还是在首都政治中心处？还是让一个黑帮组织管理？”

    “此条法令是格雷总统亲自拟定的，根据当时官方的说法，是为了尊重少部分人民追寻自由的权利而设立这样一个自由区域。同时也作为对照组显示与传统资本主义相比如今政体的优越性。”

    耶格顿了顿又补充道：“根据资料显示政府在立法之初曾经派遣过官员设立特区行政署，负责管理那里不至于太乱，但没过几个月行政署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场不明火灾烧毁，连带着那里的官员们也一同葬生于那场火灾中。

    从此白宫方面便彻底放弃了对于狗区的管理。并且在该区域的两个的出入口都设置了严厉的哨卡，限制人员流动。只有政府特定的补给车可以进出。同时在虚拟空间方面也对该区域实现局域网限制，基本上隔绝了狗区与外界的各种联系。”

    “难怪没有办法直接锁定嫌疑人，如果嫌疑人真的是从狗区发起的攻击，必然是经过了层层代理绕开了网络限制。”阿列克谢分析道。

    “是的，警探先生。这也是我们的线人可以为我们提供的信息，据悉他认识野狗帮中负责网络监管的人，这或许可以帮我们查明嫌疑人的具体位置。”说完耶格将亚伦的信息投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