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更坏的消息
阿列克谢戴上自己的vr设备，通过控制自己脑中的接口关闭了自己鼻子处的仿生功能，避免被面前的这股恶臭气味干扰到。
这名死者的死状与录像中看到的赫尔曼将军的死状相仿，都是口吐白沫且四肢因抽搐而扭曲。只不过这具尸体由于死亡时间过久，呕吐物已经干涸粘在在身体上。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从vr设备仓中抬出，并将脸上的vr眼镜取下，这才看清死者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年男子。
“哦不，杰克森先生！这是发生了什么！”管家机器人大声哭丧道。
“你们这不是每天都有机器人负责清理房间的吗，怎么会有居民死了这么久都发现不了？”阿列克谢厉声质问机器人道。
“警探先生，我们的清理服务是需要住客们主动花费点数下单才会提供的。况且这两周也一直没有杰克森先生的快递或外卖需要签收，没有事情的情况下我们是不会打扰住客们的。”管家机器人用委屈的声音回答道。
接着它又投影出一份表单，“如果您需要的话，这里是近一个月的楼内签收快递情况和付费进屋打扫情况的汇总表单。我们真的是无辜的啊。”
“等你去了警局配合调查的时候再拿出来吧。”阿列克谢没心思搭理他，只是呼叫了警局增派同事前来处理后事并让耶格调出了死者伍德·杰克森的详细信息，接着便坐到一旁等待着增援到来。
“伍德·杰克森，白人男性，2056年6月出生于旧金山市，今年19岁。由于政府是为每一个满18岁的公民分配公寓住房，所以去年6月他才入住到此。”
阿列克谢听着耶格的播报，对管家机器人问道：“既然他来这住了也有一年多了，你了解这个人吗？”
“杰克森先生吗？当然了，作为这栋公寓的管家，了解每一位住客是我的职责。”
机器人扬了扬脑袋，接着说道：“杰克森先生平时很少离开房间，当然了这个时代的所有居民基本上都是这样。在过去为数不多的接触中，杰克森先生总是彬彬有礼，他是少有的每次都会对上门的配送机器人说‘谢谢’的住客之一。
哦！不过就在一个月前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表现得有点烦躁不安。估计是在‘绿洲’中的游戏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这也是今天大多数人类普遍会发生的情况啦，我也没有太过担心。
谁能想到杰克森先生怎么就去世了。但我能肯定这事与我们公寓面面俱到的服务无关。”
阿列克谢心中生出一丝疑虑。这个年轻人的死法与赫尔曼将军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会不会是美智科技的vr设备技术上的问题，还需要等待技术部对这位死者的设备进行检查。
如果是有人故意杀人的话，那为什么会选择这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人行凶？还是说这两位死者之间有什么隐藏的联系？
然而后一个问题在耶格调取忒弥斯的权限接口证实下表明两人的确没有关系。
片刻后，警局的同事们赶到了现场，开始处理受害者的后事。阿列克谢和耶格则离开了现场，前往警局将死者的vr设备送往技术部分析。
抵达警局后，他们将vr设备交给技术部门进行检查。alyx告诉他们，分析报告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天色已晚，阿列克谢决定回到他之前的住处，顺便调查一下自己女儿艾丽莎失踪的资料。
耶格带他来到了一处公寓楼前说道：“阿列克谢先生，这里就是您现在的新家了，您的女儿艾丽莎也曾在此居住过数载。我会返回警局替您盯着任何新的进展。”
说完耶格便离开了这里，留阿列克谢自己探索新家。
他原来的家已经改造成为标准的公寓楼，政府为他分配了一间新的房间，并将他之前屋子里的物品全部保留了下来。在这栋公寓楼的管家机器人带领下他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陌生的新家中还残存着艾丽莎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空荡荡的客厅中，陈列柜上一张张熟悉的照片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思念。
阿列克谢忍不住拿起照片，细细注视着每一张，回忆着与女儿曾经共度的时光。
旁边还有几张警局同事们在女儿生日那天时为她拍的照片。看着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女儿一点点长大的样子，阿列克谢不禁陷入了更加悲伤的沉思。突然，手腕上的震动将他拉回现实。
阿列克谢看向手表，是alyx发来的消息。他立即点击进去，只是瞬间，alyx的身形从小小的手表中全息投影而出。
“嘿阿列克谢，晚上好，希望没打扰到你的良夜。”alyx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俏皮，打破了房间里沉闷的气氛。
“呵哪有什么良夜，对中午发现的那位死者的vr设备检测结果如何？有什么好消息吗？”阿列克谢强行打起精神问道。
alyx对阿列克谢悲伤的情绪熟视无睹，仍然用调皮的语气对他说道：“一个好一点的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阿列克谢平静的说道：“既然都是坏消息，那就挑好一点的说起吧。”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alyx的投影比了个得意的手势。
接着她收起嬉皮笑脸严肃的说道：“稍好一点的坏消息是：伍德·杰克森，中午发现的那个死者，他生前使用的vr设备经过检测，与赫尔曼将军的那台设备虽然不是一个型号，但都符合vr设备基础安全规范。”
“也就是说想以‘设备发生不安全故障导致受害人死亡’这点起诉美智科技的话很难了。”alyx仿佛看出了阿列克谢的疑虑补充说道。
看阿列克谢半天没有出声，alyx继续说道：“你听说过‘狗区’吗？也就是曾经的波特罗山区。
更坏的消息就是：我们通过忒弥斯的网络流量记录查到，伍德·杰克森的设备与之前赫尔曼将军的设备中均有来自那里的异常数据包传输记录。”
“波特罗山区？”阿列克谢皱了皱眉头，他对这个法外之地并不陌生。那里曾经是旧金山市内犯罪率较高的地区之一，也是新米立坚建国执行禁枪令后走私军火最猖獗的地区。18年前他和杰克就是在那办案时牺牲的。
“我听说那里如今仍然是‘野蛮地带’。”阿列克谢回答道。
“你说的没错，那里现在是一个三不管地带，由黑帮控制，更具体的让耶格告诉你吧。局里在那里有一个线人，一个对那地方了如指掌的家伙。如果凶手真的来自那里，他会帮助你们找到线索的。”
alyx继续说道，她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必须警告你的是，如今的狗区比起之前，只会是更加危险混乱。那里的人十分仇视政府和警察。很多城市居民都觉得应该清除掉那里，政府一直没有行动。如果这次的事真是狗区的人做的，那么很可能引发一场对于那里的彻底清缴。你要加倍小心。”
阿列克谢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偶尔来次故地重游也是不错的。”
“哈，那祝你旅途愉快。明天一早，我会把与线人约定的详细的坐标发给你。”alyx的投影渐渐消失，只留下阿列克谢在漆黑的房间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