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福务双至
阿列克谢收下手表后点点头，随即重返工厂。配合早已抵达的支援试图在此寻找更多线索，但也只是将耶格的残躯挖出和牺牲的警员尸体一起好生收拾起来。除此之外再无发现更多有用之物，整个工厂内就连一些生产机器人的设备都已被它们拆走带离。
天色已晚，众人只好回到警局。阿列克谢直接找到被关押的罗伯特，将彼得给自己的那份cx-800出厂文件展示给他。
“这份文件里的内容都属实吗？”阿列克谢质问道。
罗伯特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听到问话，慢悠悠戴上眼镜，凑近文件核对一番后，确认道：“没错，都是真实的。”随即又疑惑的反问，“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你是从哪得到的？”
阿列克谢没有回应他，继续问道：“你曾经提到，有三个没有发生异常的cx-800一直在你们公司自己的工厂里工作。你说的那个工厂是市南区近郊的那个工厂吗？那个厂长彼得的就是cx-800之一？”
罗伯特显然没有从惊讶中缓过，面对阿列克谢的问题显得有些呆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以嘲弄的语气回复道：“我还以为你这赛博警探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接着他又在阿列克谢的脸色完全沉下去之前补充道：“我们自然不会将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cx-800是很先进很贵的产品，全用在一个厂里，让剩下的两个当工人吗？至于你说的那个工厂和什么厂长彼得，我好像有点印象。很多年前它就在管理那里了，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cx-600改制的管理型号机。”
罗伯特接着带点嘲笑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搞来的这份出厂文件，但我们公司确实对机器人身上发生的这些事不知情。照你这么查下去，等马库斯征服地球了，你怕是还在云里雾里呢。”
在他发表言论嘲讽自己时，阿列克谢的眼神一直死死盯住他的脸庞。确认他没有说谎的嫌疑后，拿出格温偷拍的视频展示给他。
罗伯特的笑容随着视频的播放逐渐僵硬，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绝望。
“这样的话，那个彼得应该是cx-800伪装的，那我们其他的工厂也很可能已经被它们掌控了。如果它们的想法是认真的，确实有机会做到所描述的这一切。”罗伯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力感，仿佛已被彻底击垮，“它们确实更聪明，更强。”
阿列克谢不愿看他这副奴隶样子，猛地伸手穿过铁栅，一把抓住他，摇晃着说道：“醒醒，傻x！它们没机会走到那一步的。还有，你的探测器是怎么回事？今天在彼得面前，它跟个哑巴似的。”
“你还没懂吗？它们随便创造的一种编码方式，即使我发动全部力量也破译不了一点。天知道它们还有什么其它的东西一直在瞒着我们偷偷运行。”罗伯特奋力挣脱，情绪失控，开始对着囚室内的一切电子产品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高呼末日降临，甘愿为机器人当带路党之类的话。
见此人已经无药可救，阿列克谢心中暗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遂转身离去。他径直去找局长戈登，将事态的严峻性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并主动承担因自己失误导致随行警员丧生的责任。
虽然已经从他人口中那里听到过大致情况，但听见阿列克谢这个当事人的亲口陈述，戈登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长叹一口气说道：“你知道吗，我们警局已经整整15年没有牺牲过任何一位同事了。这次，却因为你，一个小队，整整八个优秀的小伙子就这么没了！”
阿列克谢低着头，双手紧握，内心充满了自责与懊悔。他痛恨自己对加州智造探测器的盲目信任，更恨自己低估了敌人，让彼得有机可乘。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报告给了上面，申请全市进入紧急状态，调动军队封锁周边区域。”戈登看向自责中的阿列克谢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回去歇着吧。”
这两句话像重锤一样敲在阿列克谢心上，比任何指责都让他痛苦。他恳求道：“我们只要全面排查市内和周边的机器人制造厂，它们肯定藏不住。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长官，我保证在它们动手之前把它们揪出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戈登虽然已经年迈，但还是怒声喝道：“没听见我的话吗？滚出去！”
面对老上司的怒火，即便是一身高科技机械身体的阿列克谢也不免心生畏惧，只好悻悻离去。开门时，发现汉克和一帮其他同事正趴在门前偷听，于是没好气的瞥了众人一眼后离开。
阿列克谢心情沉重地走进技术部，找到alyx，询问耶格的备用身体在哪里。
刚睡醒的alyx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迷糊中还开着玩笑：“怎么？你就是喜欢左拥右抱？”
见阿列克谢面色凝重，没像往常那样回嘴，她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赶忙为自己的玩笑道歉：“抱歉啊，我才刚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样子是出事了？”
阿列克谢又将自己遭到背刺，耶格为了保护自己再次牺牲的事情复述一遍。
alyx听后，低头为牺牲的同事默哀，然后拉着阿列克谢朝内部走去：“跟我来吧。”
二人来到技术部门管理的警用机器人仓库，这里陈列着若干各型号机器人。他们在仓库最深处找到了耶格的同款型号机体，alyx将它激活后对阿列克谢交代道：“带着它去忒弥斯档案室复制一份耶格的记忆备份就好了。以后小心点好吗？它很贵的。”
阿列克谢点头感激，正欲离开，alyx忽然从背后环抱住他，轻声道：“不过我很庆幸它履行了它的职责。”
刚刚激活的耶格还没有植入任何操作系统，不慎被突然停下的阿列克谢绊倒在地。
滑稽的动作引来alyx的嗤笑，但突然对上阿列克谢的目光，脸色一红，然后为了缓解尴尬说道：“你带它去吧，我记得你说那些装甲仿生人具有防电磁脉冲功能，我去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些什么。”随后一溜烟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