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敌
众将士也原地坐到休息，等着敌人下一波攻势，他们不知道还要抵抗几波，或者，他们还能抵抗几波。
但他们不能退。
因为他们不知道妻子带着父母和小崽子们到底跑出多远。
自己还不能死。
方才的希望，都出现在主官沈霍，所以城头所有目光都盯着沈霍身上。
他们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侯爷，居然登城门了！
【来自守城士兵们的震惊+500】
还有他身后佝偻着背的红衣老者，还有那些死人般沉寂的黑衣武士。
只听得沈霍发出一声尖叫，“什么！”
众将士纷纷不解地看向他。
他压低声音，
沈霍：“你就是忠臣良家？”
老者：“老夫便是主公您召唤的忠臣，司马懿。”
“司马懿！你说你叫司马懿？！”
沈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满脸不可置信。
老者继续恭敬：“如您所愿，您就是执刀人，我是主公的刀。您的忠臣家奴，司马懿。”
沈霍看着恭敬地不像话的司马懿，这司马懿算哪门子忠臣？
高平陵之变带死士控制朝廷，洛水之畔放了个葬送曹魏江山的屁。
系统你特么的在逗我吧~
玩儿忠奸人的梗是吧？
史上最大的忠奸人，隔你这成了忠臣良将了？
这时远处又传来进兵鼓响，看着城头散兵游勇。
沈霍也只能压下心头疑惑，先解决眼前再说。
“司马懿！”
“老奴在。”
“能打过城下的鞑子吗？”
司马懿不做声，只见他浑身战栗，白须乱颤。
“司马死士！”
身后黑衣死士发出闷声答应。
“开城门！迎战！”
沈霍愣住了，这什么操作？
我的忠臣翻脸也太快了。
司马懿是不是彻底不装，打算投诚？
城外好万余草原骑兵。正愁咬不开城门，你倒好，直接开城门投敌了。
几百死士纷纷散开，大开城门。
“你开城门作死吗！他们正愁进不来！”
司马懿已经离开城头，去城下准备备战了。
沈霍咬牙，拔出剑，也随着司马懿下了城墙。
司马懿不置可否，“开门了就表示我们投降？主公，有时候生门便是死门。”
“而且，刀要饮血！刀，太久太久没尝到血腥味了。”
沈霍看着司马懿一脸狂热。
脸上每一道深如沟壑的褶子都散发出无尽狂热。
作为一个曾经的演员，他倒是能理解，坐了多年冷板凳，他也渴望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色。
狂热，在无休止的冷静之后爆发出的能量是不可想象的。
凉州城外有条河自然穿过城门，这就是天然护城河，百姓们的尸体已经填满河，
即使如此，能靠近城门上的百姓也是少数。
城门分为两层，城门中间依托山体构造成一个瓮城。
司马懿大开城门，先锋蛮子见了，纷纷下攻城梯，跟随百姓涌入城门。
不用辛苦爬城门，后面的蛮子们都纷纷挤进瓮城中。
“冲啊，千户有令！进城之后，三日不封刀，弟兄们！这可是几辈子等不来的大好良机啊！”
因为驱赶百姓用不了这么多人，蛮子们大部队还在后头。
城门口被挤压得喘不过气的百姓们，终于能够进入城门喘口气，
他们疯狂涌入城门缝，哭声喊声响彻了天空。
等放了百姓和少量蛮子进门后。
司马懿才示意重新关上城门。
放走几个叫城门的老百姓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切付出，在千户这个初级精算师眼中绝对是物超所值。
如果牺牲一小批士兵能够换取更大的利益。
那么何乐而不为？
可惜，他失算了。
等到几百个蛮子被放入瓮城，后续的蛮子还没跟上，
城门的内闸门又被关上，蛮子们这才发现不对劲。
老百姓们不跑了，纷纷躲在一群像死人的壮士身后。
没人动，本来动荡的战场瞬间安静下来。
这一幕异常诡异。
狼驱赶羊，羊不跑了，转过身看着狼。
狼怕了。
莫名的恐惧感开始在人群中蔓延开。
一个胆大的蛮子冲上前想要砍翻最前方的人。
一位红衣老头拿着刀狞笑着朝他们走来。
仅仅一个照面，草原上能单杀一只熊的猛士，
背后出现一把刀尖。
鲜血顺着他的胸膛流下。
沈霍和城墙上的战士们被点燃了。
死士身后，丧家之犬一般的百姓们被点燃了。
“杀！杀！杀！”
弑杀的基因从身体内部被一团熊熊烈火所点燃。
老者抬头望向沈霍。
沈霍明白了。
他在等自己命令。
“杀，不要活口！”
五百死士动了，面对几百个被呐喊所震撼的蛮子开启了，一边倒的屠杀。
残肢满天飞，面对这群身无丝毫甲胄的死士，蛮子们丝毫没有抵抗。
抵抗也没用，对方三五配合，出刀速率极快，这种素质的兵种在这个世界，
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们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城头的士卒们开始怒骂：“哈哈！狗蛮子，你杀我父母，辱我妻儿姐妹，可曾想过有今日！”
说完一跃而起冲下城头就要跟着杀敌。
方才被牛羊般驱赶的百姓，
有几个胆大的，也冲入战团，一时找不到发泄口，居然在地上找个蛮子的断手，
用力撕咬，似乎心中的怨恨能从中得到宣泄。
一边咬着，眼泪模糊了双眼。
为何人命如草芥，为何待人如牛马？
为何这世界如此不公平？
刀，枪，手，牙齿，一切能作为杀人工具的方式都用来了。
呜咽声从每一个士兵喉咙中发出。
-------------------------------------
城内的战况，城外的敌人不得而知，
城外蛮子头目已经开始想象
，自己大汗奖励自己以万人拿下凉州城的样子了。
他听到城中的人，笑着，哭着，呐喊着。
心中无比顺畅。
奴隶！钱财！美女！还有大汗的小妾，
说不定都能赏给自己。
半晌，
厮杀声止，
城门大开，城头也换上旗帜，几个草原勇士模样士卒，正高兴朝自己挥手。
得手了，
蛮子头目知道，他总算是成功了。
千余残军所镇守的凉州城终于被拿下了。
这是几代草原人都不曾实现的壮举！
巨大的兴奋已经冲昏了他的大脑。
策马扬鞭带着众蛮子进入城门。
而等待他们的，
是两侧半跪在地的黑衣人。
还有一位赤红色衣袍老者，司马懿。
他手提短剑，剑头还滴着血。
还有满脸是血，惊魂未定，趴在墙角疯狂呕吐的凉州府守备，镇北侯沈霍。
毕竟看到冷兵器时代杀人，方才血液四溅，零件儿满天飞的场景，让第一次体会到冷兵器的沈霍，产生 极度不适应感。
蛮子头目在瓮城中寻找先前冲入勇士们。
终于在黑衣死士的背后，
发现了他们的，
死尸。
经常杀人的朋友们一定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
因为人死之后，身体会变得沉重不易转移，
可众蛮子的尸首都在短短时间内，
被宰杀完后，被转移到瓮城两侧，一层层码放。
蛮子头目心中骇然，对方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做人看待，如同杀鸡宰羊一般。
【来自鞑蔑部千户的震惊+2000】
蛮子们心知不对，忙转头想退出瓮城范围。
城门又有黑衣人推上，城头蛮子服装都被脱下，赫然是那些黑衣人假扮。
蛮子们心中生出不祥，今日之后，恐怕再难回到草原。
死士如同灵蛇般在敌人中穿梭，收割着草原蛮子性命。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他们手中。
而死士自己却能在一次次偷袭后全身而退，再寻找下一次机会。
这种战术在毫无纪律，但单兵实力又特别出众的蛮子们来说，
又特别有效。
城头上疲惫的士卒惊讶地看着他们的表现，同时也惊讶于自己废物主官的英勇。
……
舞台，
原来这就是我的舞台！
人来疯是沈霍的特质，冷静的时候，他的确能做理性思考，
但人一多，尤其当他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时，
再加上农妇们和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们，
他们都在远处偷偷朝他投来尊敬的目光，让他胸中一口努力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被人爱戴是这种感觉。
他提起佩剑跟随着司马懿一同杀入敌阵。
凉州城看着吧！我沈霍多么英勇！
沈霍身形移动。
六名死士一同跟随他杀入战团。
残月如血，日后草原又多出几缕亡魂。
“侯爷！大家快看啊！侯爷提刀也杀入战阵了！”
“是啊，侯爷毫不畏战！真血性！”
“侯爷是武战神下凡，这是在人间显灵哩！”
“老侯爷在天有灵，看看你的子孙后代。”
城头上的残军本来以为是后方援军大部队到了，没想到居然是废物侯爷带着数百人回来陪他们一起死。
更加没想到，
沈霍居然敢冲入敌军杀敌。
哪怕是面对被逼入绝境的敌人，他们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屠杀，毁灭，给予敌人最崇高的礼遇。
在死士们的围追堵截下，蛮子们像8岁的稚童被父亲教训一样。
保住脑袋，根本不敢反抗。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所震惊了。
包括还在侯府中收到消息的王令仪。
【来自王令仪的震惊+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