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闯下大祸
这些日子，谢昌成为了慎国公府的世子，时常跟着慎国公出入书房议事，倒是许久都没踏到如烟这里来。
如烟自从上次到伙房，见过谢青莲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她心中一直在思考，谢青莲的话，到底有几分可靠。
如烟现下，只是个养在国公府内宅后院的妇人，虽说从谢青莲手中夺过管家账册和钥匙，可谢昌没来要回去，这也是默许了，让她继续管理着内宅杂事。
但如烟想出入慎国公府，总是得按规矩，去禀明谢昌，再带着婢女侍从跟着进出。这样一来，她根本没机会暗中调查。
今日管家福安来如烟院中，与她核对账册与府库收支情况。
如烟翻帐册的时候发现，这些日子，慎国公夫人院中，买了许多的合欢花来安神入药。
“合欢花……”
如烟念叨着，想起当初救的女医杏姑曾教过她，合欢花能安神解郁，但女子慎用，用则有滑胎之险。
滑胎……
慎国公夫人已年近五旬，倒也无需担忧这些了。
不过，这倒是点醒了如烟，她之前还剩些金戈药，这种药物除了迷情，还有蛊惑人心智的功效。
如烟心中暗自盘算着，她想把这药拿给慎国公用，如果能趁他神志不清的时候询问，说不定就能揭开当年背后隐藏的真相。
于是这天夜里，如烟前往厨房，吩咐下人精心熬制了一大锅浓郁的参汤。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命人，端一碗参汤送给谢昌，然后她亲自又盛了一碗，并偷偷将准备好的药物混入其中。
一切就绪之后，如烟端着那碗加了料的参汤，迈步走向慎国公的房间。
当慎国公结束在书房中的商议，回到房内时，如烟已经在此恭候多时。
&34;你来这里做什么&34; 慎国公看着如烟，脸色冷漠地质问道。
如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但表面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回国公爷的话，妾奉夫人之命，前来照料国公爷的生活起居。今日特地熬煮了参汤，为国公爷滋补身体。此外，妾也已为世子准备了一份送去，请国公爷放心饮用。&34;
“行了，放下吧，我晚些再用，你先回去吧。”有了上次的教训，慎国公如今对如烟还留着些心眼。
“那妾就先回屋了，国公爷保重身体。”如烟也不多话，放下汤碗便出了房间，顺道将门给带上。
但是如烟却并未走远，她只是让映雪先回去，自己还要在这里，等国公爷房内烛火熄了再走。
映雪知晓，如烟大概是想在屋外守着，看看有没有时机得国公爷宠幸，她识趣地退下，还把一众守夜的下人都拉走。
亥时一过，如烟听见慎国公房中有瓷碗落地的声音，如烟想着，该是药效起了，慎国公燥热难耐，推翻碗羹的声音。
于是如烟立马推开门进入屋内，想要趁着慎国公意识迷蒙，借机问个明白。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如烟的意料。
或许是因为如烟所用药量超出预期，慎国公在喝下那碗含有金戈药的参汤之后，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产生幻觉。
相反，慎国公的身体，突然间气血翻腾，仿佛无法承受药力的猛烈冲击一般，竟在如烟惊愕的目光中，当场暴毙而亡！
这下如烟有些慌了，她站在原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本意，只是想问出当年的事情，并不想取人性命，可如今事情问不到，慎国公还当场暴毙在她跟前。
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房间，否则她将会被当成凶手，这事如烟是无论如何，也分说不清了。
可这参汤……
罢了，毕竟也有给谢昌送去，跟他坦白一番，应当是能保下自己。
如烟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现场，尽量让它看起来与自己无关。然后，如烟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如烟的心情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她知道，自己这回是闯下了大祸，如果被人发现，她必死无疑。
于是，如烟趁着夜里众人睡去，换上一身便衣，摸黑朝着谢昌院中去，想跟他坦白言明一切。
如烟在黑夜中，摸索着悄悄来到谢昌的院子，避开着人，紧张地敲了敲他的房门。
过了一会，房门开了，谢昌见到如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这么晚了，有何事？”谢昌问道。
“让我先进屋内再说。”
如烟左右环顾，确认四下无人后，一溜烟进了谢昌屋内，谢昌想点烛火照明时，被如烟一手拦下了。
随后，如烟深吸一口气，将下药的整个事情经过，全盘托出。
谢昌听后，黑暗中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竟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谢昌怒斥如烟，还用手一把掐住了如烟的脖颈。
如烟被掐得气难下咽，泪流满面，连连道歉：“我……我，无意害人。”
谢昌见如烟脸色已有些发紫，只能甩过她，松开手让她喘息。沉默片刻之后，谢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此事还有谁知道？”他缓缓开口。
“没……没别人了，我刚收拾完现场，就立马来找你了。”如烟颤抖着声音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处理国公爷的遗体，不能让旁人发现异样。”谢昌语气冷静，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如烟点点头，她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你先回去，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来想办法处理。”谢昌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窗外。
如烟心头一紧，“那我……”
“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今晚不曾踏出院子半步。其他的，交给我。”谢昌的声音坚定而果断。
如烟咬了咬嘴唇，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安，但她知道，此刻她只能听从谢昌的安排。
待如烟离开后，谢昌紧闭房门，眉头紧锁。他深知，如烟造成的这场意外，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但他也察觉到，或许这对于谢昌而言，未尝不是一个进入朝堂的良机。
眼下最要紧的是，谢昌必须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能化解这场危机。
可谢昌没想到，这天未亮，慎国公夫人赵氏就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