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彼此未知的秘密
鱼生只是回着陆鱼没关系的，明日自己早些去海边等着再同他们说说便是。陆鱼心想他究竟是天真还是真的笨，要是那些人当真信他;又怎会一意孤行。可面上陆鱼只说我信你，便管自己先去休息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鱼生便就去了海边;劝说打算出海的百姓。可那群人不顾鱼生阻拦，骂他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将他打倒在地便出海了。
暗中跟来的陆鱼看着连连受挫，却仍就不肯放弃之人;也先回了家。一炷香后，她看着鼻青脸肿;还不好意思让自己看见拿衣袖挡着的人。
强忍笑意抓住鱼生胳膊强行将他衣袖拉了下来。”可惜了，原本至少这张貌如潘安的脸还是能看上一看的。如今，真是可悲啊。不过你已经尽力了，别难过。”
鱼生看着给一颗甜枣，又给自己一刀的人撅着嘴不悦道：“我知道是我自讨苦吃，不自量力。你要笑，笑就是了;不用憋着。”
陆鱼让鱼生坐下，给他上着药道：“虽然你的确很傻，可我也很敬佩你。鱼生有些时候，总要有人同这个世间背道而驰;去洗清世间污浊;留给后人一个清白天地的。但日后，也要记得保证自己安全。另外这要每日各涂两次，五日后保证令你容颜如旧。”
此时苍穹之上雷电轰鸣，狂风携雨;差点淹没整个镇子。镇长让百姓赶紧去高地避难时，也领着几个男子去了海边搜救。鱼生打算去帮忙，叮嘱陆鱼赶紧去祠堂避难。
陆鱼看着快要吞没镇子的雨水，拉住鱼生道：“我比你更懂海洋，海神之怒;你们无法平息的。”
鱼生一口否决她的提议，带着命令的口吻让陆鱼这一次必须听自己的。陆鱼看着因自己的话，慌张不安的人施法停驻落雨;让倒灌而来的水全部消失了。“告诉我实话，不然我不介意昭告天下。”
鱼生妥协将世代相传的秘密告诉了陆鱼。“祈雨镇，虽然坐落于海边。可我们能捕到的鱼，根本不够养家糊口的。甚至有时出海的渔民，再归来早都成了一堆白骨。村中老人便说这都是因为先辈开罪海妖，才使整个镇子都遭受了诅咒。”
陆鱼明白鱼生顾及后，答应自己会听他安排;变出了一颗药丸。“这是凝息丹，能保证你在海里不死。还有此次雷暴不小，实在不行你就自求多福吧。”
鱼生让她闭上她的乌鸦嘴，吃下凝息丹的瞬间;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陆鱼将人仍于摇椅之上，便现身在了海上。雷暴劈开海浪，形成海上漩涡;将海上船只全部吞食入腹;变作了残骸。
自半空坠落的渔民，有些抱着浮木朝前游着。有些游到半道呛了水，再难游动半坠入了海中。陆鱼施法平息海神之怒，救起将死的遇难之人;便再度消失了。
守在岸边的镇长同几名大汉，看着被冲上岸;毫发无伤的渔民;也问起他们是如何躲过雷暴的。渔民却面露惊恐，精神失常;大喊着鲛人;是鲛人四散而逃了。镇长让几名大汉去将逃走的渔民追回来后，看着那片被海水冲上岸的鱼鳞;也去寻了鱼生。
陆鱼一脚踹醒鱼生，告诉他一会儿若有客临门;切记管好自己的嘴。从地上爬起的鱼生，顾不得疼问陆鱼是不是背着自己干了什么？陆鱼怒火中烧问鱼生难道就这般不信自己。
鱼生被陆鱼的愤怒震慑，解释道：“没有，我信你。”
陆鱼喜笑颜开，挥手同鱼生作别:打着哈欠回了房中休息。打算出门的鱼生，看着朝自家门前走来的人影;心头也升起了一丝不安。鱼生上前一步将镇长拦在门口试探着问道：“镇长，我刚想去海边帮你们救人呢。你怎的就回来了，大家如何了？”
镇长看着藏于门后的那双脚，转移视线同鱼生道：“所幸海神保佑大家无恙。鱼生先前是我们不好，不该不信你的。只是此事本就玄乎其神，我们着实不敢轻信啊。此次我来便是想问问你，你究竟是如何能算到雷暴的。
鱼生只是解释道：”因自小出海打渔为生，又常看父亲留下的日志;便也无师自通了。”
镇长摸着花白的胡子道：“那日后咱们出海前，定寻你算上一算。今日我也便不逗留了，就先告辞了。”鱼生送走镇长，关上院门;疾步而走去寻了陆鱼对峙。
陆鱼听着形同催命的敲门声，打开门正对上鱼生怒不可遏的脸。“我告诫你不要去海边，你为何不听;难道你当真不怕死。”
陆鱼一笑置之说出口的话，直接震惊了鱼生。“不放出鱼饵，怎么引鱼上钩。”
鱼生猜到什么？问陆鱼她是来报仇的可对。陆鱼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并同鱼生道出了另一个秘密。“祈雨镇代代相传的海妖诅咒，不过都是他们为自己所做之恶;遮掩而撒下的弥天大谎。百年前，此地有一位渔女因不忍其母无药可医;饱受病痛折磨;便时常跑去海神庙求神拜佛。海神感念其孝，便化身女修赠予了她一枚灵药。可第二日，渔女同其母便被视为妖孽架上了邢台。他们说若非妖孽，怎会不过一日便病愈。渔女想要解释，可因记同女修的约定便也没有辩解。只是声泪俱下，苦苦哀求他们放了自己的母亲。百姓不予理会，一把火点燃了邢台。与此同时，苍穹之上惊雷乍起;暴雨落下;浇熄了熊熊烈焰。女修从人群中飞身而起落于邢台挥剑劈断绳索救下了两人。百姓群情激愤，又因惧怕女修不敢轻易上前。女修告诉百姓那药是自己所给，他们也不过凡人。”
百姓听罢，全都无地自容;垂下了头。镇长适时出言解释道：“姑娘，我们也是为了全镇安危才一时办了糊涂事。不过你放心，我们定会补偿他们母女二人;并同她们赔礼道歉的。”
渔女抓住女修之手拜谢她之际，女修在察觉不对劲的瞬间;挣脱开了渔女的手。可此时现灵咒的力量，令鲛人当众现了原形。渔女同老妇跪下忏悔着，藏匿人群的道士;挥刀砍向了鲛人。百姓看着电闪雷鸣，倒灌而来的海水;逃往了高处避难。
天空之上，水兵列阵;水化利刃万箭;为鲛人挡着六名道士。可那六名道士中领头的手持能自动伸缩长短的拂尘，在其左右两侧一高一矮的两名道士一个手持银枪;一个手持弓弩为其开路。
一胖一瘦看起来年岁最小的两位小辈，胖的那个一个化符为咒便可以一敌百;瘦小些的那个令手中捧着的傀儡娃娃巨大化的瞬间;他没有加入他们围攻鲛人;反而坐于傀儡娃娃肩头淌过河水去往了百姓避难之所。
鲛人掌中化出雪晶，以水化冰幕挡住瘦个道士的去路;手持水刃来到其跟前对付起了他。傀儡口中化出千丝打算缠住鲛人之体，鲛人水刃挥出;无数水形之刀;便劈去了千丝。五人看着分身的之人，也元神出窍;抓了几名百姓上天。领头手持拂尘的道长以人命胁迫鲛人投降，重伤了她。就在鲛人再度坠落邢台时，百姓也逆着退散的河流冲向邢台如同一群饥肠辘辘的恶鬼挥刀分食起了她的身体。鲛人活着体会四肢百骸被斩毁，鲜血流干的痛苦同折磨。她透过人群望着努力想要拨开人潮救下自己，却被一剑杀死的两人;也落下最后一滴眼泪咽了气。那六名道士，则带着那副鲛人鱼骨;离开了祈雨镇。而村民们为了掩盖弑神之罪，便将它美化成了为恶的海妖因死前不甘;才诅咒了祈雨镇。那六名带回鲛人骨的道士，也因此名声大噪，开山立派;功德美满;飞升成仙。可无人知那鲛人是统领十二海的女帝，是我的母亲。十二海无女帝，便注定激起海神之怒。所以，那些出海的渔民;才会遭逢海难。那时我因尚年幼，被觊觎天山月冷的其他海族;群起攻之。之后，我再无家;只能带着仅剩的族人避祸于暗沼。三百年前，我飞身成神;前去九霄殿同天帝禀明了我母亲冤屈;将那六人贬去了畜生道。现在，只剩你们了。”
鱼生心凉半截，可是又规劝起了陆鱼。“陆姑娘，此事早已过去百年;前人早亡;此事当不该在累及后人才是。”
陆鱼气的一掌将门拍坏，给了鱼生一脚。鱼生被踢飞，倒向不远处的地面吐了血。陆鱼缓步走来同鱼生道：“凭何我阿娘死不瞑目，我遭受亲人去世之痛;灭族之恨。那些该被天诛地灭的，便就能功成名就;美满幸福。凭何就因为前人已死，我就该慈悲大度;以德报怨。我告诉你，父债子还;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鱼生你果然伙同妖孽，打算害我们。”鱼生看着蜂拥而至的百姓同道士，同众人解释陆鱼并非妖孽;也没有害人之心。可镇长却反问鱼生难道当真想看百年前的祸事，再度重演。难道他忘了自己双亲也是因那海妖诅咒才枉死的。
鱼生自然未忘，可已然明白原委的他也明白一切不过因果报应。于是他义正言辞道：“当年若非先辈铸下大错，又怎会累及后世子孙。我爹娘虽死于海难，可我信陆姑娘同此事绝无关系。”
镇长指责鱼生就是被那妖孽蛊惑了心智，都辨不清是非对错了。半晌不出声的陆鱼扑哧一声笑出声，失望透顶道：“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将你们先辈的丧尽天良;忘恩负义学了个如出一辙。鱼生，我给过他们机会的。可你看，他们早已烂到了骨子里。而我并非是我娘亲，他们也该死。”
陆鱼施法令水从祈雨镇地底涌出的一瞬，看着发动攻击的道士;也施法将所有人传送到了那年自己娘亲身陨的海边邢台。众人看着黑云压城，风暴肆虐的中心人身鱼尾;立于惊涛骇浪之上发动海啸将他们淹没之人;连三招都不到就被卷入雷暴之眼;粉身碎骨的道士。也才幡然悔悟，同陆鱼忏悔了起来。
可陆鱼却用每个人都听的到的声音道：“海洋并非死物，你们既对它没有恐惧同敬畏;便就该承受海神之怒。”
百姓看着吞没自己的海水，被摧毁的屋舍;只能浸泡在冰冷彻骨的水中。拼命挣扎，直到再难支撑;沉入海中。不到一炷香，那座曾经人声鼎沸的岛屿;便消失在了陆地之上。
陆鱼单手施法看着从海中慢慢升腾起的泡泡球中沉睡着的鱼生，带着他前往暗沼将他交给了鲲婆婆照料。我将安顿好后，便带着族人回了天山月冷。而那一战，我打了三日。
三日后，战役结束;我返回暗沼只见断壁残垣。鲲婆婆没了，你同镇海珠也消失了。此后，海底地震频繁发生;十二海危机四起。我只能分化鲛珠，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可此非长久之计，我才想着来人间寻你;要回镇海珠。可不曾想，你竟是因历劫下凡的昆仑上仙思渊。”
店家将两碗馄饨端上桌让两人慢用后，便走开了。思渊舀着馄饨却难以下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陆鱼看着一脸苦相的人出言提醒道：“馄饨冷了就不好吃了。以前阿娘就同我说过这人间烟火，最是温暖。所以，当年我才想着定要好生于人间游玩一番。只是，终不遂人愿。可好在，现下也算全了当年的遗憾了。”
思渊松开握着的勺子道：“当年我命悬一线之际，天劫降下。我神魂归位之际，应当无意破坏了镇海珠的封印;才会令它融入了我体内。至于鲲婆婆应当是因替我挡了部分天雷，故才羽化的。不过当时我已经收集她的残魂，将她送去轮回了。到是你，当年初上昆仑。同我大打出手，可是为了试探镇海珠是否在我体内。还有后来你再未寻我打过架，可是因为帝君托我带回之信;解了你心中之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