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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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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澜谢过老叟相告,快马加鞭赶去了长安。飞来沧澜肩头的纸鸢将玥葭葬身火海一事禀告于他时,沧澜也明白事情就快尘埃落定了。

    脱身的玥葭看着追上自己的妖怪,眼神犀利的骇人,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此刻众妖跪下,齐声唤道:“拜见主子。”玥葭让众人平身,领他们前往了长安。

    长安楚家,亲朋同庆;祝贺楚随心一举高中;成为了新科状元。楚随心谢过众人,看着早早离席的父亲;也掩去心底悲苦;应付着前来吃酒的亲朋。书房中,楚追借酒消愁;望着画中那温婉贤良的女子;泪水也不受控制落了下来。“夫人,咱们的女儿今年拔得头筹;当上新科状元了。为夫骄傲,开心啊。可咱们的儿子,还是音讯全无。夫人,为夫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不过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定不会放弃的。你也要保佑央儿,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险的过一生啊。毕竟官场险恶,为夫怕啊。但为夫答应你,哪怕赔上我这条老命;也会保咱们女儿安好的。夫人,你放心便是。”

    此时黑暗中响起的一声嗤笑令楚追清醒几分,警惕着站起身问道:“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沧澜自暗中走出的刹那,楚追借着烛火看清那少年容貌的同时;手中佩刀也落在了地上。“沧澜,是你嘛。对不起,都是爹爹对不起你。这些年,你究竟在何处?过的如何?怎一封书信都没有。”

    沧澜看着老泪纵横,激动不已;抓着自己胳膊一脸关切不停询问自己的人;也一把推开了他。“当年要不是你,我同娘亲怎会半生凄苦;母子分离。如今,你又何必做出一副慈父姿态。”

    楚追双膝跪地的一瞬,沧澜单手扶住他的胳膊道:“我担不起,你这一身跪。而你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我。”

    楚追再度站定,问他可否留下莫走了。以后的日子,自己自当会好生补偿他的。沧澜道:“当年我之所以会失踪,是郡主派人绑架我;打算卖给人伢子。好在母亲发现了此事,拼死将我救下。可她因此没了半条命,更失去了一条胳膊。我让母亲去报官,她却说贫民百姓;无权无势;推不倒那座权势为大的山。于是,我们打算偷偷离开江州。可她非要赶尽杀绝,在路上伏击了母亲。你可知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被凌辱,死于乱刀之下;自己却无能无力的感受。你想我原谅你,想我留下可以。一只胳膊,两条腿;你自己下刀;我就留下。”

    楚追言语着只要你不走,为父就算赔上这条命也可以。蹲下身拾起沧澜扔在地上的剑,准备下刀之际冲进来的侍卫也包围了沧澜。沧澜一脸漠然,问楚追这便是他的待客之道。楚追对着众人大喝滚出去,让人去前厅请了楚随心。

    侍卫赶忙跑去前院请了楚随心。沧澜只是催促楚追要动手便快些,不然自己可要走了。而后等到楚随心赶到后院,听见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她跑进屋看着捂着断臂倒在血泊中的楚追,先为其止住血;让侍卫赶紧带楚追去了医馆。

    此刻书房一片寂静,楚随心望着自己眼前已然舞象之年;生的君子如玉;芝兰玉树的翩翩少年也一脸欣喜道:“你的眉眼越发像母亲了。这些年,可一切安好。还有小弟,有些事并非如你所见。我希望你能莫要一概而论,能给父亲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沧澜不觉可笑至极,厉声回击道:“亲身经历,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到是阿姐你认贼做母,锦衣玉食多年。怕是早忘了你那被贬其为妾,惨死荒野的生身母亲了吧。”

    楚随心让沧澜同自己去一个地方,等到了那里;他自会明白一切。沧澜却拿出一颗药让楚随心服下,不然自己绝不会信她所言。楚随心接过药吃下,带着沧澜同后门坐马车离开去往了城郊。

    皇宫中,一群人在歌舞升平;酒池肉林中谈论着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百姓安置问题同因干旱造成的粮食短缺。皇帝以国库空缺唯有,让各地米铺将所有存粮全部用作救灾之用。能加重赋税之地,加重赋税。收到后将赋税,用作百姓安置费。

    水中舞池之上,跳至一半的舞女;飞身而起坐于红绸之上吹起了白玉笛。而后,整座大殿在众人的惊愕中化为了灰烬。镇守于外面的侍卫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只见身穿一袭被略微有些被烧毁舞裙的女子从大火中完好无损走了出来。

    众人拔刀想抓捕她的同时,女子出手洗去他们记忆;换上一袭茜红苍苍配色的仙裙飞离了皇宫。百姓于宫墙外看着那烧红天的火烧云,从皇宫飘出的滚滚浓烟也只是好奇莫不是又有哪位大人又遭了那昏君毒手。

    可之后,随着皇帝驾崩的讣告传至全城;众人才知长安当真变天了。来到城外山洞前的两人下车时,随心告诉沧澜他要的答案就在里面。沧澜让两个侍卫打头阵走前面后,三人也一同走进了洞中。

    双目被毁,面容溃烂;铁爪穿骨;已不人不鬼的池非听着传入耳中的脚步声;也警惕的问道是谁?沧澜看着周身散发着恶臭,蓬头垢面;因长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周身长满疹子;整个人瘦到风一吹都会一命呜呼的程度。脸凹陷的形同黑暗中攀爬的鬼,渗人的可怕。

    沧澜忍着恶臭走近池非几步,蹲下身唤了她一声娘亲。池非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又无法确定试探着问道:“你是沧澜,还是那人为了套出他的下落用来骗我的。回去告诉他,我不知道那人的所在。要是他不信,自己来见我便是。”

    沧澜梗咽着声音道:“娘亲,我真的是沧澜。当年你怕那人害我,便将我交给了你小姐妹;拖她交给自己的故人代为照顾。这是你给儿子的长命锁,上面刻着儿子的名字。你说让我定不可离身,还说它会保佑我逢凶化吉,让我们母子二人团聚的。”

    沧澜将长命锁塞入池非手中的一瞬,池非仔细摸索着长命锁;摸到一道自己刻意留下的划痕时;也终于相信了沧澜之言。“你真的是沧澜,我的孩子。你可知娘亲这些年过的有多惨,你父亲同阿姐那两个良心狗肺;不忠不孝的人。你必须给我杀了他们,给我报仇。”

    沧澜终于明白她想让自己看清的是什么后,站起身恢复漠然道:“这长命锁是我仿制的,还有我娘那时即便恨透了我爹;可也只是劝我莫要怨他。我明白十几年的夫妻之情,我娘于我父亲是爱大于恨。况且,他于我娘亲也非是无情的。只是生性懦弱,终究是会令自己懊悔终生的。所以,你到底是谁?”

    池非见谎言被揭穿,便鱼死网破道:“敌国细作,你母亲也是。不然,你以为我何以能代替她甚至令你们未曾看出破绽。还有你父亲就是因为知道你母亲的身份,才会无法面对同接受。不然你以为他何以要在江州重新成家立业,同别的女子欢好。你说你父亲他爱你母亲,那只是你认为。他更多只是恨她的欺骗,恨自己的愚昧无知。”

    “爹爹来过书信,说是皇上的委任状下来了自己日后会去江州任职。而前去任职前,会回来将我们接去团圆。还有我母亲生于长安,长于长安。算不得出生名门贵族,可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同我父亲更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看来你这细作情报,收集的也不行啊。只是可惜,娘亲没有等回爹爹。你以为我不知当年是你杀了娘亲,甚至给我同阿姐下蛊抹去了那段记忆嘛。还有当年爹爹之所以没有如你所愿前来,是因为我暗中传信于他告诉了他真相。但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日后,娘亲你保重吧。”沧澜留下一只蛊虫,转身离开了。

    池非斯歇底里,拼劲全力怒吼让沧澜别走。看着那只钻入自己皮肤的蛊虫,才明白他才是那个一旦被谁触及逆鳞最为恐怖如斯的嗜血阎罗。随心看着出来的人,听着从洞中传出的那声声凄厉惨叫也问他为何非要如此折磨她。

    沧澜笑的温和,折扇轻摇道:“阿姐你小弟心慈仁善,怎会杀人。况且当年若非她救我一命,我怕早死了。所以,你放心吧;她会寿终正寝的。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你先回去吧。”

    随心看着打算离开的人,问他是否还恨父亲。沧澜告诉随心自己已经原谅他,可此生他们的父子情分也早在八年前结束了。随心尊重他的决定,只是希望他有空能回来看看。

    沧澜回着会的,同随心道别先行回了城。随心看着策马而去的少年,也坐上马车回了城。朝城门而去的玥葭看着过于寂静的街市,感觉不安的同时;加快了离城的脚步。

    等候在城门口的沧澜看着走来的玥葭下马时,玥葭看着站立于城门处同自己说着好久不见的人;握紧藏于身后刀问他何时来的。沧澜道:“比你早两三个时辰,到是卿卿你又何以要弑君;又为何护我十年;而不杀我。”

    玥葭没有回答,只是问沧澜他一直装傻留在自己身边又不揭穿自己又是为何?还有他又是如何发现自己身份的。

    沧澜言因为父亲的人早在五年前就找到了自己,并且早就摸清了同她相关之人的身份。我不杀你,也只是想弄清楚你到底有何目的。好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玥葭回答道:“昏君无道,杀了又何妨。我护你,只是因为怕打草惊蛇。毕竟,你的那些暗哨我也并非没有察觉。到是你楚家对此事置若罔闻,任我弑君。难道不是想自己君临天下,大权在手。”

    沧澜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我说你,扮作卿卿这么久。怎么还是自会东施效颦,连她半分都学不来。”

    玥葭不以为意道:“是嘛,那不知你口中的那位卿卿姑娘;又是否一样会对你手下留情呢。”

    沧澜看着刺向自己的短刀,施法抵挡之际;却见玥葭从他身旁略过;闪现到了身后。自己转身化为尘埃的一瞬,只见此时的长安化为了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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