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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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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候在阁中的人,看着落网的千雪;将一袋银子交给摆渡人打发了他。千雪看着只剩两人的厅堂,身穿一袭东方既白同浅云两色罗裙;面纱遮容的女子以轻松自在的口吻道:“我说都打过照面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况且我来罗刹鬼道,只为寻人。并未滋事,阁下何以找上我。”

    青樱摘下面纱,开门见山道:“我需要你的再生之力,救我至亲。”

    千雪一脸无语道:“你觉得要是我当真这般厉害,能连一个摆渡人都打不过。还有你们当我是天材地宝,还是仙丹灵药。我一人,就能拯救三千界的生灵不成。再者你暗中吞噬恶灵,怨鬼;不就是为救她嘛。怎的是失败了不成,还是你不敢试。”

    青樱让千雪跟自己走后,解开天罗地网带她来到了沉寂山。千雪望着沉睡黑暗,萤火护身之人;看向身侧之人道:“元神俱损,心丹再无。哪怕她是太阴之主,也救不活的。不过她的心丹同命骨,应当在你身上吧。”

    恢复真容的青衣道:“我试过将心丹同命骨相还。可它们无法于之相融,她的仙体若非这些年我炼化怨灵恶鬼;作为养分滋养她;她怕是早消亡了。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救她。”

    千雪答应青衣所求的同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红莲村的鬼灵,我要见他们。第二此后你任我差遣,并且需以命魂与我结契。”

    青衣以命魂同千雪定下契约,让她见到了红莲村的亡灵。千雪探灵回溯,终于得知了红莲村灭亡的真相。那日寒鸦漫天,吞白昼入腹。风如刺骨刃,刀刀不见血;又刀刀要人命。我藏于门后看着以身挡门的娘亲,一把接着一把穿透其骨嵌入门板的刀。

    第一次恨透了无能为力,需藏于她羽翼下的自己。透过门缝我看着倒于地面的娘亲,那些踩着她尸体将整个家摧毁的黑影。护着娘亲的尸体,拼命的哀求。可因为娘亲下在我身上的咒术,无人可见我。

    而当我看清那个隐匿于黑暗中,宛如一个旁观者静观这一幕的罪魁祸首;也彻底失去了理智。而后,我站在血雨里;看着那群在我威压之下皮开肉绽;最后爆体而亡的黑影。“你可满意了,现在该你还欠我的了。”

    我与之交手之际,一个声音也自我脑海中响了起来。“卿卿,赶紧清醒过来。”我分神的瞬间,贯穿我心的利爪;明明痛的我撕心裂肺。可落下的绯红雪,化为眸中泪的一瞬;我却在想真好;能与娘亲团聚了。

    飞身于空接住我,平稳落于地面的人。却抹去我的记忆,将我救活;为我编织了一场短暂而幸福的梦。千雪灵力不稳,令护体真气消散的一瞬;青衣趁机夺走了她的魂魄。

    等到千雪察觉异样,已然为时已晚。藏于黑暗中的人谢过青衣,将千雪肉身带离了罗刹鬼道。青衣准备将千雪的魂魄注入云樱体内的同时,一路打进来的追云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夺回千雪的魂魄遁走了。

    青衣看着羽化的云樱怒火中烧赶紧去追时,等候在死魂阁试炼场的追云;看着朝自己杀来的人一掌打出便让青衣神力尽失;瘫倒在地;吐了血。青衣拼命想要站起来,可却发现无能为力。

    他怨毒的盯着追云问他究竟是何人?为何非要出来搅局。明明自己就快成功了,可现在因为他都毁了。追云朝青衣而去的瞬间,周身显现的鬼气也化出一股无形之力;令死魂阁化为了焦土。“我可以告诉你救她的法子,可同样的你必须告诉我姐姐在哪里”

    青衣脱口而出道:“桃源乡,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嘛。”

    追云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在他心上扎上了最狠的一刀。“姐姐让我告诉你,若非她一时心软将命骨给你;改你生死;也不会有此一劫。不过你放心,人间只要存一日善恶;她自会归来的。还有,不属于你的东西;该还了。”

    追云从青衣身上取回鬼主令,将他拖拽于空的同时;也赐了他千刀万剐。“当年你令我同娘亲分离,改去她容貌;抹去她记忆。于我双眼设下咒术,令我根本同她相认;你可还记得。谢青衣,风水轮流转。如今,该轮到你了。我以鬼主之名立下血咒,命魂为契。我要你与她永世遗忘彼此,哪怕来日人间相遇;也两眼空空;不得窥彼此真容。”

    青云哀求不要,追云则充耳不闻;将他送回了太阴山。“至少你同她都能长生不死,可我的娘亲;她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们又凭何享团圆美满。”

    追云想着再度将红莲村之人召唤于自己跟前,用最天真的表情说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你们是要等我剥皮拆骨做成物件才肯说实情,还是现在就说。”

    众人被追云的气场震慑,恢复本体哀求道:“请主上明察,我等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为之。”

    追云抽取他们的记忆,放他们走后;却根本无法看清下咒之人的音容样貌。“姐姐,看来我还是修为太浅了。”

    灵魂状态的千雪宽慰追云没事的,他已经很厉害了。还有千雪叮嘱追云,千万别露馅。追云回着明白,将千雪的魂魄收回了护魂铃中。两个时辰后,他看着终于赶到的人拱手作揖道:“你便是姐姐提起的凤冷熠。”

    冷熠看着不惧自己,生的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少年道:“是我,你呢;小少年你是谁?”

    追云将护魂铃交给冷熠道:“追云,还有姐姐的魂魄在这铃铛里;你记得护好了。至于她的肉身,现在桃源乡。”

    冷熠谢过追云拿出放于腰包中的平安符道:“你娘亲让我转交给你的。还有少年如今你虽夺回了鬼主令,可是尚缺历练。所以,这鬼主令暂且便交由我保管。另外,这便我送你的礼物吧。带着它去隐神山,那里自有人会收留于你的。”

    追云收好玉坠,谢过冷熠便走了。冷熠收好鬼主令同护魂铃,即刻动身赶往了桃源乡。千雪的元神来到冥海取走画魂笔时,也因自己本体受损尚未恢复被海中恶鬼吞噬了。但她因此,终将残缺的记忆拼凑完整。

    那年,堕神台纵身一跃。人人都道我身死道消,人间不归。可无人知,有一人于暗中为我凝神聚魄;重塑了真身。我苏醒的那日,守着我的少年抱着我哭了。我看着喜极而泣的人,一脸茫然问他你我可是旧识。

    他松开我,望着我眼中有的是震惊;脸庞写满的更是悲喜交加。他告诉我,我们相识许久。我因某些意外,才失去了原本的记忆。他让我不用担心,自己会帮我慢慢想起来的。于是,我们定居红莲村;过了一年安稳的日子。

    一年后,天灾降下;苍生罹难。他离开救世苍生,我守在红莲村护卫着一方平安。可两年后,他在归来。青丝变白发,只能以轮椅代步。半张脸被毁,只能以面具示人。一双手,更是再拿重物。

    追随他的护卫,看着行将就木;整日不眠不休守在梨花树前的人;也总是担心自家主子随时都会一命呜呼。直到某一日,一位身穿天青胭脂雪两色罗裙;头戴斗笠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前来红莲村见他;他才稍稍有了些精气神。

    少女看着毫无求生意志的人,管自己坐于石凳上自言自语道:“当年断生骨没要了你的命,为消弭天灾去了半条命;也活了下来。如今到好,为了儿女情长。连命都不要了,你到是出息的很呐。我知道你听得见,可那又如何;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能干什么?兄长,你说要是她还活着;会因你对她的痴情感动;还是骂你是懦夫;是胆小鬼。还有这十二界,你当真甘心拱手相让。”

    坐于轮椅上的冷熠轻启微唇道:“三年期满,是时候该回去了。还有我有两人要你带回去,引荐给父帝。”

    冷熠召来念若同戚拂,问他们可记得自己叮嘱。两人回着明白,拜别冷熠同暖悠回了天族。那一刻,我明白了这三年他不止是在为我守灵;更是在韬光养晦。忌日那天,他身穿素衣;站立于梨花树头;摘下了那藏匿面具后的半张脸。“卿卿,我知你不会再黄泉奈何等我;更不会想在那里与我重逢。所以我好好活着,去实现我心中所想。也愿来生你我再见时,我能护你一生安好。”

    他走后,另一人将我的魂魄带离了红莲村。等到我肉身重塑那日,他将我再度送回红莲村;送了我一场本就该由我终结的黄粱梦。赶到冥海的百花,提灯入海将恶鬼驱除;带着千雪回了上岸。

    千雪谢过百花,让她代自己同夜恒道声多谢;便辞别百花去了桃源乡。百花返回水榭将千雪的谢意转达,便回了书房办公。将千雪肉身带回桃源乡的龙麒,也将封印于玉瓶中的魂魄融入了千雪体内。

    苏醒的千雪望着眼前人,保持着疏离往床的里边挪去道:“你是谁?这里是何地?”

    龙麒坐于桌前告诉千雪自己名唤龙麒,是她的兄长;她唤竹绯;此乃桃源乡。她因为一场急症,才没了从前的记忆。还有桃源乡禁止出入,她千万莫要乱走。

    千雪因为无法相信龙麒之言,只能同龙麒保证自己定会听话。之后,龙麒便带着她参观起了府邸。千雪看着红墙绿瓦,曲水流觞;青竹翠影的庭院;也不觉安心了不少。书房中除去文房四宝,最多的便是书籍。

    我的房间外有一个水池,水池上安置着一个水车。推门入内,一股兰花香便优先飘进了鼻间。珠帘随从窗户中吹来的风轻轻摆动着,一旁的桌案上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

    一个小巧精致的围炉上放着一个仍就崭新的茶壶,茶几一尘不染;整齐的摆放着烹茶所用的工具。龙麒告诉千雪她平日最喜烹茶,这些茶具更是她亲自制作而成。

    千雪拿起茶具检查着时,看着雕刻在用具上的竹子;将它放下道:“我并不喜烹茶,更不会借此来修身养性。”

    龙麒惶恐不安,可面上保持镇定道:“只是你未恢复记忆罢了,等过些时日自会好的。走吧,我带你去别处看看。”

    龙麒领千雪去别处的同时,她的脑海中也断断续续回荡着某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可因怕龙麒不悦,便也未说。龙麒带千雪来到桃林时,也特意选了一颗最大的桃子摘来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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