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因果自报
青衣看着消失的画面,那扇再度出现的门;也推开它走了进去。可紧接而来的是洒向自己的符咒,同一个手执桃木剑;蓬头垢面不断打着自己说着驱邪避凶;恶鬼退散的男子。
青衣一把夺过他手中桃木剑,看着继续向自己洒着符咒;已然神志不清的人;给了他一脚。展枭哭着哀求道:“求求你,我知错了。不要杀我,不要再缠着我了。”
青衣一脸蔑视嘲讽道:“若非你自私自利,残害她的双亲;几次诬陷于她;让她不得好死;怎会落的今日的下场。还有另一个女子为你生儿育女,可你呢为了权势财富。便杀妻杀子,毫无人性可言。”
展枭落泪忏悔道:“我真的知错了。她走后,我的生意一落千丈;家业再无。自己更是生了这一身毒瘤脓疮,一出门便人人喊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道长,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青衣一脚踢开拽着自己下摆的展枭道:“怨煞不消,何谈解脱。恕在下无能为力,阁下自己保重吧。”
青衣离去的同时,展枭也化作了落于屋中之人掌心的那朵云樱花。“展枭,两年了;你可悔悟了。”
跪在她跟前,被荆棘化作的锁链穿透手腕流血不止;双腿已无;十指已断;眼珠再无的展枭嘶哑着喉咙道:“我悔悟了,也知错了。求大人赐我一死,我真的受够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云樱捏着小鬼灵的脸,开怀大笑的一瞬;展枭顿觉毛骨悚然道:“大人我错了,是我不该胡言乱语的。是我活该,不管这样的处罚;我都甘愿接受。”
云樱看着变回骷髅头的小鬼灵咂舌道:“真是个不听话的家伙。”看向不安害怕的展枭,让他不用这般恐惧。自己已经决定放他走了,只是他的生死;自会有人定夺的。
云樱一个响指将人传送到了一座楼阁中,展枭闻着袅袅入鼻的檀香;风吹动珠帘发出的沙沙声;戒备着且不安的问道:“这是何地。”
坐在美人榻上,轻摇蒲扇的人道:“展枭,不过两年;你竟狼狈至此。当真是令我失望,毕竟我可是连路都给你铺好了。”
展枭听着那个声音心下一惊,想着怎么可能;却又带着怀疑问了一句:“是你嘛,可怎么可能?明明那时你已经死了。”
另一个软糯甜美的声音响起道:“姐姐,他一个废物;同他解释作甚?要我说,将他直接杀了算了。”
“不急,毕竟死太便宜他了。”女子走去亲自解开展枭脸上眼罩,让他睁开眼好生看清楚自己是谁?
展枭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光线,慢慢睁开眼的瞬间;也终于看清了眼前人。“所以,你们二人联合起来骗了我。可怎么可能,明明你们一个被砍了头;一个是我亲手下的葬。”
小环将假面揭下一脸鄙夷道:“你还真是可悲,连枕边人早被换了都不知道。姐姐,你说怎会有人这么蠢。只是可惜了,那姑娘到死都还信他会为自己报仇。”
展枭回想起某些微不可查的细节,问她到底是何时布的这局。“我爹娘死的那日,我让小环去办了两件事。第一将商会之主的位置让给你,第二取回真正的家主令。对了,你的那位夫人;早在我第一次被你诬陷下狱;你来看我时就死了。至于你的那个儿子,他并未死。至于我爹娘的尸骸,早在你领走前;便已经被小环换走了。”
展枭问她两年前又何以要回来,那个于断头台死去的又是谁?女子回道:“我归去,自然是为了亲手送你下地狱。至于那日死于断头台的,自然是死囚。展枭,若非你私欲满腹;贪心难填。我何至于家破人亡,他们母子二人也不必阴阳两隔。你我也能好聚好散,各有善终。只是,俗世人;终是俗世人。堪不破,放不下的太多了。我不会杀你,日后你也好自为之吧。”
小环拉着她的衣袖道:“姐姐咱们走吧,不然一会儿花灯会该结束了。”
她应着好,同小环离开之际;展枭也轻唤着她的名字真心实意同她道了声对不起。“参商,对不起。”
参商站在温柔如水的月夜中,袭来的晚风吹着周身被暖意裹挟时;似是带走了她八年里经历的种种。却又是将那八年的悲欢苦痛,烙印成了一身难以祛除的沉疴顽疾。而他的一句对不起,于她早毫无意义。
“展枭,你为的是自己心安。可是那三个字,于我毫无意义。因为,它换不回我爹娘安好;更换不回我一家幸福安乐。只是,我也不恨你了。”参商牵着小环往前走,问她可要吃什么?自己都给她买。
小环开心的抱着蜜饯,干果;糖糕等格式好吃的。参商连连回着好,答应都给她买回家。那天展枭似是从那种生不如死的噩梦中脱离了出来,可又宛如背负上了更为沉重的枷锁。此后,他活的如阴沟里的老鼠;靠着泔水馊饭苟活着。
第三年,红枫满城的时节里;那具从那巷抬出的尸体也同离去的马车擦肩而过;走向了不同的结局。归去的青衣看着负伤前来告知自己有人偷袭祠堂的小师弟,扔下他赶忙回了祠堂。
可等到他赶回祠堂,只见百姓已没;立忍他们更是伤亡惨重。青衣问立忍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死伤如此惨重。坐在石阶上,自责内疚的立忍擦着眼泪道:“是邪神做的,都怪我修为不够。不然,他们也不会死了。”
青衣不信,让云樱出来同他把话讲清楚。“小家伙,本帝在此。你有何想问的,说便是。”众人看着坐于黑猫之身,手捧白骨;身穿荼蘼花红纱裙的女子;她生的白骨状的十根指头;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冰肌玉骨的美人皮;也将剑指向了她。
可云樱一个响指,他们的手中剑便就成为了废铁。立忍让她偿命,义愤填膺的众人更是咒她不得好死。云樱也不恼,只是看向青衣问他可信自己。青衣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答,只是问她可否先解答自己几个问题。
云樱让青衣说便是。青衣问云樱是否是故意将他们引来的此城,还有那些百姓现在何处?云樱不觉这个问题好笑至极,毕竟这些百姓不是都在他跟前嘛。
青衣没有回答,只是走到一具尸体前;以手画符令他现了白骨原形。随后他又道:“那日于义庄躲避时,我怕横生变故;便就先行布了护卫法阵。所以若是换做寻常百姓根本是无法进入的,除非他们不是人。”
云樱更为满意青衣的同时,让他猜猜自己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青衣只说了死煞二字。云樱拍手叫好,同青衣道:“小道士,比起某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我更喜欢你。还有那些百姓,现在很安全;毕竟我不杀生。”
立忍劝青衣切不可受她蛊惑。云樱看着传信来的小鬼灵,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此时众人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乃是一座荒山。立忍怒不可遏问青衣难不成当真要放虎归山,看着她为祸苍生。
青衣只是反问道:“那师弟觉得靠我们能赢得过她嘛。与其以卵击石,不如静待时机。”
立忍骂青衣便是懦夫,随后同其他人一同处理起了尸体。云樱看着吞噬全城的死煞,割开了自己的掌心。死煞被鲜血吸引来的同时,云樱肩头的小鬼灵直接化作地狱犬吞吃了它们。
云樱坐在黑猫背上,看着心满意足的小鬼灵道:“吃饱了,便就运动;运动吧。万一有事,记得将人带回来。”
小鬼灵领命离去后,云樱也回了义庄。另一边的青衣帮忙受伤的师兄弟治疗时,他们去突然爆体而亡了。青衣浑身浴血,茫然无措站在一堆碎肉残肢;鲜血洗礼的大地之上。回想着云樱的话,嘴角也闪过了一抹冷笑。
赶回的众人看着此幕,立刻挥剑杀向了青衣。青衣双眼猩红,凝血为刃;令除去立忍以外的同宗暂且无法行动后;也挥剑杀向他质问起了其原因。“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立忍面上扮作无辜者,指责青衣构陷同门;残害手足。实则用传音术将自己的野心,全部告知了青衣。“师兄,你在我何能坐上掌门之位。所以,你可千万别师弟。”
青衣看着狂妄自大的人,只是劝告他别以为无他;掌门之位他便势在必得。立忍言语着不劳师兄费心后,一剑送走了他。之后,一把大火湮灭所有证据;带着其余人回了仙上门复命。
不远处的山坡上,青衣看着于掌心化为尘埃的纸人。事先被自己困于阵法中的一群人告诫他们要想活命,便就别再回仙上门。众人拜谢过谢青衣,于此分道扬镳;过起了隐姓埋名的日子。躲在树上看了半晌的小鬼灵这才现身同青衣道:“小小年纪,修为就这般高深。难怪小主人,会对你感兴趣。对了我家主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青衣同小鬼灵前往义庄时,问小鬼灵他们可是来自冥界。小鬼灵回着不是,告诉青衣自己是被主人用一半鬼气炼化而成的。至于主人的来历,自己并不清楚。
青衣又问那你家小主人对旁人也这般善心,还是她另有图谋。小鬼灵头顶的幽蓝色冥火变作赤火,肩膀小镰刀威胁青衣不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青衣看着忠心护主的小鬼灵,甘拜下风同它保证定谨记教诲。
之后两人来到义庄,看见了坐在院中棺椁上同亡灵玩着骷髅头的云樱。青衣作揖道:“此次多谢仙子提点了。”
云樱屏退众人,捧着寄身回骷髅头中的鬼灵;让青衣坐下聊便是。青衣看着目之所及皆为棺椁,根本没有桌椅的情况;也做到了一旁的石阶旁。云樱看着谨慎小心的人,问青衣莫不是怕鬼;还是担心棺材里爬出些别的东西。
青衣回着不是,问云樱何以从不怀疑自己;要出手相助。云樱变出两盏酒让青衣尝尝,随即开口道:“小道士,你可知为何我所在之地方圆荒芜一片;活物不见。因为我既为死亡本身,甚至于冥界的那个小孩;都要忌惮我三分。所以,你我之间。该戒备的是你,非我。”
青衣一口饮尽杯中清冽微苦的酒道:“那不知仙子有意点拨我是出于什么目的?难不成是将我当作了你孤寂人生里的乐子。”
云樱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莞尔一笑道:“小道士,我的确另有图谋。不过你放心,我并非要你命。更对你的宗门,没有兴趣。只是我也提醒你一句,妇人之仁;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青衣谢过云樱提点,拜别她去了一线城。小鬼灵看着伸着懒腰的云樱,飘荡在她身边问她为何既有意相助;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架势。云樱步步生花,令此地变作了红海白树;日月不见;鬼影重重;山峦白骨的太阴山。“要想涅槃重生,自要先挫骨扬灰。况且谁说我要渡他登仙,走一条济世之路的。糯糯,你别忘了你家主人我可是邪神。”
小鬼灵看着周身鬼气缠身,一脸坏笑的人;吐槽道:“小主人,你真不是人。”
云樱手中鬼火骤然,糯糯全身犹如过电般大笑不止认起了错。“小主人,我错了;我错了。”
云樱收回术法道:“走吧,不然赶不上好戏开锣了。”
两人再度离开太阴山,现身在了人间。回到仙上门的立忍将荆州之事回禀给魏让后,魏让听后并未多言;只让他即刻动身前去一线城支援唐平。立忍领命,带着门中弟子去了一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