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展示才艺
座位由自己挑选，石敦坐在靠近窗户的六组二座。他刚落座，崔飞飞背着精致的小书包，昂首挺胸走进教室。她穿着粉红色连衣裙，裙摆有镂空花纹，长长的秀发上夹着银蝴蝶发夹，显得活泼可爱。她略做顿足，明眸善睐，左右顾盼，然后飘飘然向着石敦走来。
石敦情不自禁紧张起来，心跳加快，他用手背紧紧地捂着嘴，生怕心从嘴跳出来。他不敢看崔飞飞，目光开始四处流离。
崔飞飞款款而至，坐在石敦的邻座五组二座。她五官端庄秀丽，皮肤洁白无瑕，粉妆玉琢，自带仙气。
石敦低着头，左手搓右手，他的手掌长满了茧子，手背有新旧伤疤，指甲很长，而且很黑。
崔飞飞心情美美哒，同情心蓦然泛滥起来，她从背包搜出一个精致的工具盒，打开工具盒，拿出指甲剪，递给石敦，说：“石敦，把你的指甲剪一剪。”
石敦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接过指甲剪。他一直用剪刀剪指甲，从前都是他妈妈替他剪指甲。妈妈打工去了以后，他右手的指甲只能任它自生自灭，在劳动中常常被折断，五个手指的指甲参差不齐，形态各异。他虽然没有用过指甲剪，但见过别人用指甲剪剪指甲。
石敦一边剪指甲，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别的同学都穿的光鲜，自己的穿着显得格格不入，难道人的自信心要靠衣着来支撑吗？在石隘中学读书，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自己的穿着，也没有留心过别人的穿着。“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他一直很自信，因为他的成绩好，他是班上第一名，年级第二名。
朱云轩问：“石敦，你怎么晒得这么黑？”
“没有办法，天天有干不完的农活，风吹雨打日头晒。我妈妈种了许多庄稼，却突然打工去了，叫我管理庄稼。庄稼很久没有人打理了，他们都生活在草丛中。我妈种了八分田的稻谷，我要放水，除杂草，施肥打药。我妈还种了玉米、绿豆、黄豆、红豆、还有花生、红薯等，我天天去拣绿豆、红豆，锄草、翻薯藤……”
朱云轩感慨地说：“种田真辛苦，我们应该珍惜粮食。‘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你真能干……”崔飞飞刚说了半句话，只见石敦翘起二郎腿，准备剪脚趾甲。他穿着塑料凉鞋，脚板黑漆漆的。
崔飞飞急忙大声叫：“慢慢慢，你不能拿我的指甲剪剪脚趾甲，太脏了！”
石敦慌忙放下脚，红着脸把指甲剪递给崔飞飞，尴尬地说：“谢谢你！”
同学们齐刷刷看向崔飞飞和石敦。崔飞飞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只怪自己太小气了，就是把指甲剪送给他又何妨。
石敦也窘的手足无措。
朱云轩把自己的指甲剪取下来，递给石敦，说：“石敦，用我的指甲剪。”
石敦不好意思说：“我穿的是凉鞋，脚很脏。”
“没关系，男孩子没有那么多讲究！”
“好人啊！”石敦心里有点感动，高兴接过指甲剪，架起二郎腿，开始剪脚趾甲。
晚自习的第一道铃已响过，程明亮来到教室门口，只听见教室里蜩螗沸羹，热闹非凡，唱歌的、说话的声音此起彼落。
程明亮从窗口往教室里瞧，看见贺真真和莫丽华各戴一只耳机，一个摇头晃脑，一个手舞足蹈，嬉笑着唱《莎啦啦》的英文歌。还唱得真不错！
程明亮走进教室，教室一下子鸦雀无声。莫丽华慌忙马上取出耳机，端坐在位置上。
“孙悟空大闹天宫，哪吒翻江倒海，都没有我们教室热闹。”
程明亮停顿一下，眼睛徐徐把整个教室扫一遍。
大家等候着他的暴风骤雨般训斥。
“今天是同学们见面的第一天，大家的关系就这么融洽，你们有这样好的社交能力，我很高兴。我老远就听到我们教室里传出美妙的歌声，心里不禁一乐，我们班人才济济，以后文艺演出、演讲比赛，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赞美还是讽刺挖苦。程明亮见同学们半信半疑，他微笑着说：“现在强调素质教育，提倡全面发展。不仅要培养学生的学习能力，还要创造一切机会锻炼学生的其他各种能力。现在来练一练你们的演讲能力，上台来介绍自己，推荐自己，展示自己的才艺，要求可以降低，每一个人都要上讲台讲几句。现在大家先思考几分钟。”
五分钟后，程明亮问：“谁愿意第一个上台？”
大家钳口结舌，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自告奋勇。
程明亮依旧满面春风，笑着说：“既然大家都不肯先来，那就从第一组开始，按顺序一个接一个来讲。长短不限，内容不限，除了介绍自己外，也可以讲点别的什么，甚至可以唱一首歌。三尺讲台交给你，让你尽情展示自己的才艺。”
大家热烈鼓掌欢迎第一位同学上台。
他一边走，一边心里默默数落，怎么这么倒霉！
他站在讲台上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结结巴巴，他憋足了勇气介绍自己：“我叫李永富……。”只讲了几句话，再也讲不下去，灰溜溜走下讲台。
崔飞飞觉得他的声音特别刺耳，如同听到被踩着尾巴的狗惊慌失措地乱叫，一脸不爽。
“鸭子吃黄鳝，吞吞吐吐。”贺真真轻轻地说。
程明亮说：“李永富同学可能以前没有上台讲过话，还算不错。害怕当众说话，也不是个别现象。初上讲台难免紧张，往往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这都是正常的心理反应。只要你不怕出丑，敢上台讲，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上台次数多了，讲话就顺溜了。下位继续。”
不久轮到贺真真，她穿着枣红色的套裙，艳丽的像一朵盛开的红玫瑰。她从容不迫走上讲台，亭亭玉立，袅娜多姿，面带笑容，从容不迫，善睐的明目徐徐扫视台下。一看就知道，她像久经沙场的老将见惯了刀光剑影，像钟楼上的麻雀胆子大。她也太想表现自己了，竟然用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自己，看到大家洗耳恭听，似懂非懂，满脸崇拜的样子，不禁沾沾自喜，心花怒放。
贺真真介绍完自己，意犹未尽，唱起一首英文歌《save the best for last 》。她的歌声珠圆玉润，婉转优美。
贺真真身高约一米七，皮肤也不是特别白，接近小麦色，看上去很健康，精力充沛，英姿飒爽。她的形象很容易让人想起穆桂英、樊梨花之类的巾帼英雄。
程明亮也跟着她唱起来了。回忆把他的思绪带到大学时代，是她，不厌其烦地教他唱这首英文歌曲。
大家认真听，虽然听不懂，脸上却露出羡慕的表情。
唱毕，贺真真带着成功的喜悦，正准备走下台。
“贺真真同学，请等一下再下去。”
程明亮对大家说：“贺真真唱的这首歌的名字叫《把最好的留到最后》，恰好我也会唱。以后，请贺真真同学教大家唱。贺真真同学不仅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而且英文歌也唱得非常好。对于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同学来说，有这样的英语水平的确难得。难道大家不想知道贺真真同学是怎样学习英语的吗？现在我们请贺真真同学介绍学习英语的方法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