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老爷赴告刘府

    即日申时，顾老爷子一身素衣骑着王管家从自己府上牵来的一匹肥硕的黑马，只见黑马后背上驮着一卷用麻绳系着的干草。就在这时，王管家双手向顾老爷递上几个用藏蓝色绸布包裹的白色饼子，双眼忧虑得望着顾老爷说：“老爷，我年龄大了，不能和您一起前去赴告内心感到十分惭愧，我给你备了些干粮，你可以在路上充充饥。只怕这一程路途崎岖，你可要保重您的身体，我给你备了些银两，可能对你有所帮助”。顾老爷子那哀伤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泪光，可能是还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中无法走出。他握着王管家那起着皱纹的双手亲切得对他说：“多亏了你的细心准备，你还是那样的贴心”。

    顾老爷子一声“驾”，黑马就奔跑起来了，就这样，一身素衣的顾老爷子在那王管家的视线里逐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这条路果真像王管家说的那般崎岖，只见马儿走在了一条布满了石子的小路停下了脚步。顾老爷子这时起身下了马蹲下来前去查看情况，只见那小石子上留着一两滴血迹。顾老爷子心疼得将黑马的脚抚摸着说：“我的爱马呀，可真苦了您了，待我扯下我的衣角给你包扎一下前蹄，我们再一起前往邢州刘府”。说罢，就扯下他的衣角给黑马包裹了受伤的前蹄。

    走着走着，一阵哗哗的河水声传入了顾老爷子的耳朵里。“马儿，马儿，你终于有水喝了”。此时，马儿喝水的影子在河面上清晰可见。就在这时，顾老爷子将马背上的干粮取下来给马儿递在嘴前，眼里望着那匹黑马，并抚摸着黑马说道：“你看，这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快吃，快吃，吃了我们继续赶路”。黑马仿佛听懂了，在那点了几下头。

    “咕”， “咕”， “咕”几声响起，原来是顾老爷肚子的饥饿声。他打开了藏蓝色绸布包裹，拿了一块大饼，猛吃了一两口，泪水从眼眶里涌现出来了，并轻声说道：“这可是如云最爱吃的大饼了”。也许猛吃几口里包含了对爱妻刘氏的想念，或许也是自己确实饿了。

    就这样，走着走着，山路旁有那么两三户人家，只见有一户人家屋里的灯还亮着，顾老爷子这时已渴的口里略感干涩。“咣”，“咣” ，“咣“”几声敲门声惊动了快要入睡的李大爷，李大爷心想谁大晚上的在这敲门呀？难道是村民前几日说的盗贼”？只听李大爷在门里边大声问着：“谁呀？”顾老爷子在门口这边应着：“幽州顾府老爷顾泊予”。李大爷依然不是特别相信，透过门缝弱弱得看到了一张俊俏的素衣老爷牵着那背上驮着少许行李的黑马在眼前浮现。这时，李大爷打开那扇被顽虫吃的布满虫洞的木门。“请问老爷有何事”？顾老爷子避过木门对李大爷说：“大爷，我从幽州前往邢州刘府赴告，想在你这寻点水喝，不知大爷可否给我点水喝”？李大爷望着顾老爷子说：“顾老爷，我家贫寒，只有那白水给老爷喝，望老爷见谅”。顾老爷子心想太好了，终于有一户人家可以给我水喝了。说罢，李大爷就递来一碗水给顾老爷喝。便问着：“顾老爷，想必你还没有用膳吧”？老农家里有煮好的山药蛋（土豆），就是凉了些，我这就给您去热热，你随我进屋来”。顾老爷子欣慰的感谢着柴夫李大爷，嘴里说着：“我就不进屋了，今日未时，我家爱妻离我而去，我不便与你进屋进食，我就在门口等你给我送食过来便可”。李大爷也是个讲究人，听罢，就应到：“好的，顾老爷，那我给你拿些干草，还有被子过来，你也好在门外歇息歇息”。顾老爷这时万般感激，并对李大爷说道∶“李大爷，可真敬谢你呀，解了我这饥渴的难题”。

    一会儿，李大爷盛着三个山药蛋（土豆）就给顾老爷端来了。顾老爷吃了两个后，给自己的爱马也喂了一个，生怕它饿着了。就这样，马儿拴在了李大爷门前一棵开满桃花的树下，顾老爷子自己也在一旁入睡了。

    二日卯时一刻，东边的太阳露出头来，顾老爷子也醒了，李大爷这时也准备去南边的山上捡柴了，而顾老爷子则前往北边那刘府前去。顾老爷子给了李大爷几两银子，来感谢他对自己的援助。李大爷怎么说都不要，这时顾老爷说道∶“若是你以后到幽州顾府来，便可拿着这碎银几两前来顾府寻我，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顾老爷子便一路向北前去了，巳时三刻，便听见了街道上的食肆的小张叫道∶“牛肉面，牛肉面，好吃的牛肉面”。顾老爷心想∶“到城里了，终于到城里了”。于是，便骑着那黑马前往刘府。

    午时整，刘府的大门紧闭，只见门口的李二和白三守着。这时，顾老爷子下马，向李二问道∶“明赫将军可在府上”？李二是出了名的千里眼，一下子就认出顾老爷了。便望着顾老爷子说∶“我这就前去禀告明赫将军，顾老爷”。

    李二一边大步前去前院禀告明赫将军，并大声向那高大且皮肤略黑的明赫将军报到：“将军，如云小姐的官人前来刘府寻您”。明赫将军听说小妹的官人来了，心里十分欢喜，便前去前门迎接顾老爷子。

    就在这时，顾老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门口苦苦哀悼道：“明赫将军，你的小妹如云昨日未时二刻，将我儿顾辰安产下后难产而死”。明赫将军听到这一噩耗，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了，泪水也流下来了。他以往响亮的声音也逐渐变得低沉起来了，嘴里无奈得说道：“我家小妹打小体弱多病，体态也瘦弱。可是，我没想到她会这样离我们而去”。

    说完，便向顾老爷子说道：泊予弟，你代我稍去准备一番，与你前往幽州顾府”。一边吩咐白三前去吩咐刘府杨管家备上一千两白银，和一辆马车前往顾府。

    就这样，明赫将军和顾老爷一起前往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