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东京死了很多人
从举止来看，老妪一点不像是平常老人，这副老朽模样像是年轻有力的女子伪装的。
她只是轻松弯了下腰，便躲开男主人的脚，明亮打刀上诡异地亮起黑色光芒，向前一送，刺中男主人心脏，入体十五公分，轻轻松开刀柄。
男主人不甘倒地，目眦欲裂，临死想不通为何败在整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妇手中。
老妪对着男主人尸体厌恶道：“这是我的房子，未经允许擅自住进来，真不礼貌。”
蹲下身，让男主人双手握住刀柄，制造成杀妻再自杀的假象，眯眼享受了会血腥，佝偻身躯突兀的在原地消失。
怨灵杀人，不一定需要像电影中那样经过数天才对人积攒足够怨念进而起了杀心，全凭脾性。
近十五分钟后，源中一骑着脚踏满头大汗的赶到此街区。
与清漪分开，他和佳乃回到住处，洗漱完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清漪打来的。
接听后，清漪告诉他有一个勇者鬼物正在偏僻地带危害平民，他拿笔记下后闲聊两句挂断电话。
脑中感叹清漪办事效率高，手中打给酒店小憩的坂本风。
理由他早就想好了，和佳乃闲逛到此发现，怀疑就怀疑吧，每个人都有不愿吐露的秘密。
“中一老弟，多谢了，我和武志现在要马上赶过去，有时间再聊。”
坂本风人精一个，压根没多问的意思，道声谢后迅速挂断电话。
明天大概会有十万日元到账，源中一以平常心对待，现在不缺这点钱了，打算用来满足日常开销。
史诗级以下鬼物特别是怨灵杀人，经常不问青红皂白，杀害完心中记恨乃至挂念之人后逮到谁谁倒霉，一个鬼物杀人数量远不止一人。
依照清漪发现的勇者级数量判断，坂本风说的这次鬼难全东京死亡人数不足上千，别怕是练马区人数。
讲真，练马区人口数东京排第二，一个人口大区死亡人数过百，人口小区少说死亡三四十人，东京二十三区及其周边区域死亡总人数绝对破千。
跳桥的、跳楼的、烧炭的、上吊的
每年因为极小事情压垮心理防线感到绝望的人难以估量，非自然死亡在岛国很寻常，相较于东京总人口，死亡人数顶多引起恐慌。
不影响正常生活，加上一些部门善意掩盖，特别轰动的死亡事件才会引发人们广泛关注，各大媒体为了阅览量竞相也报道极少数的群体死亡事件。
不管清漪是否再有发现，坂本风和斋藤武志忙不过来，源中一以为今晚无事打扰能够睡个好觉了，清漪却在凌晨3点过10分又打来电话，在大泉学园町一家住户屋内发现原初怨灵即地缚灵，让他赶紧来灭杀。
欠了人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推辞。
魍魉异常谨慎，有平子撑腰，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找上门，门窗严丝合缝充当提醒物，佳乃很安全。
万一其他勇者鬼物找来？
鬼物们散沙一片各自为战，被坂本风和斋藤武志封印了大半，剩下的远离闹市区。
他将弹弓和铁钉交给被吵醒睡眼朦胧的佳乃，替她开心眼一小时，交代她不要睡觉。
系统嗤笑：“多此一举。”
闷骚一说一个准，准备来个万全考虑再出门的源中一迅速穿好衣服，火急火燎赶去清漪报点位置。
清漪在屋顶远远见到他，飞向他近前地面，从金丝雀变回人，责问：
“你怎么才到？我二十分钟前听到屋内传出声响，屋主怕是凶多吉少了。”
才认识几个小时，大半夜央求人办事，她一点不好意思的觉悟都没有，客套话也没有一句，直接开启十年深交的相处模式。
源中一觉得有些好笑，喘着气道：“我不是长翅膀的鸟，住处那边也没有的士，这已经是我最快速度了。”
“好吧，你和我的差距一目了然。”清漪在前带路，脚步急促，口中却失意道：
“弱小总是让人无奈，我无力制止人们死亡，只能察觉后尽全力避免下一次死亡降临，是不是很没用？”
少女多情善感是在为男性友人找不自在，源中一瞧她不复高傲带着伤感，赞扬道：
“你很棒了，至少几百人因为你的仗义举动可以继续幸福的生活下去，功劳抵得上十万个言论家。”
“为什么安慰我？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个贪财的女生吗这个地缚灵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世界上或许存在大公无私的事情，但绝不存在大公无私的人，自己安生之余帮助别人，这就是善良那个，我们怎么进去？”
见清漪领着他来到一栋西式洋楼门前，源中一犯起了难。
“密码锁缺少专业工具很难打开，不过二楼阳台没多高，别告诉我你一个原初圆满阴阳师，连这点弹跳力都没有。”
清漪提醒完又将老妪的样貌特征简单说了下，原地化作金丝雀，夜深人静，这一带有路灯无监控，不用特地找地方变身。
“我试试看吧。”
源中一退后两步，通过助跑产生的惯性力踩了两下墙壁，手摸到阳台横梁，一个拧臂动作，另只手抓上栏杆上沿，轻松攀爬上了阳台。
打开玻璃推拉门进去后，他疑惑看着清漪，小声道：“快进来，在磨蹭什么呢？”
清漪口不能言，拍打翅膀啾啾了两声，想要表达自己实力很弱，当个看热闹观众就行。
东京善口技者也听不懂鸟语，源中一想再次招呼她进屋之际，就见清漪圆溜溜眼睛望向他身后，黄嘴丫啾啾啾如机关枪般叫起来。
身后有鬼！
源中一没时间为第一次弄懂鸟语得意，霍地转身，同时口袋掏出一张普通鸟居符箓捏在手中。
他顿时看见了老妪，不由拧起眉头——这个老太婆的面容真不讨人喜欢。
原初怨灵大多时间眉眼间怨气深重，不像正常人那样喜怒哀乐随心情交替，心中最强烈的感情便是憎恨。
有清漪的提示，他可以断定老妪是个怨灵。
老妪见源中一目不转睛盯着她，还手持一张符箓，短暂惊慌过后换做慈祥模样，干瘪嘴唇和蔼可亲道：“小伙子，你大半夜翻进我家里来做什么？”
“我是阴阳师，你说我来这里能干什么？”源中一手拈符箓放在唇边，“老人家，你身上好重的怨气，让我来帮你清除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