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再赚一百万日元
刚用力打开一条缝隙，恶臭扑鼻，将教室原本积攒的落灰和木质课桌的霉味压制住，感觉鼻子下面挂着一只死去多日的开膛乌龟。
“我在外面等你们。”佳乃急忙捂住鼻子跑开。
“唉，小女生。”
三男同时摇头。
源中一靠近佳乃，诱导：“佳乃，一起进来吧，外面有魍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佳乃又跑出十米远，上嘴唇微微翘起：“他是很吓人，但至少是活的。”
“活的难道不比死的可怕？”
“总之我不进去了啦。”
源中一见佳乃站立的地方紧邻墙体影子，提醒她站在没有阴影的地方，对坂本风和斋藤武志歪起头扯动嘴角，摊开双手，很无奈。
“中一老弟，你很没男人威严啊。”斋藤武志打趣。
“还是昭和时代好，尤其是古代，”源中一复走到教室门口感叹道，“在咱们岛国，大男子主义日渐没落，现今，一切听从丈夫的好妻子几乎不存在了。”
坂本风望着教室内部，眉头不皱一下，笑道：
“强迫女生做不愿意的事不好吧，古代也有不少温柔男性，晴明就很体谅他的夫人，夫人畏惧鬼物，他便将式神养在戾桥下。”
“人们称晴明白狐公子，他真是白狐所生吗？”源中一看向室内。
“这就不清楚了，除非晴明现身说法。”坂本风走向花泽龙之介尸体。
地上全是凝固成黑褐色的血液，花泽龙之介的尸体七零八碎的像贡品一样陈列在靠墙课桌上。
头是头，手是手，脚是脚，躯干是躯干，各部位没有切面，是不规整断裂口，像是硬生生撕扯下来。
皮肤呈青黑色，肉身腐烂发肿，露出白脂红肉，大量蛆虫蠕动其间。
挂照明灯的钩子上系了根尼龙绳，从脖子的勒痕和伸出的舌头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人死后分尸。
坂本风和斋藤武志神情自若，一丝不苟的细看起躯干部位，发现肝脏确实不见了。
“是魍魉没错了。”斋藤武志确信道。
世界上还有像源中一这般托大的人吗？
本以为只是一具尸体，实际上确实只是一具尸体。
仅仅半分钟，他就被惨不忍睹的场景引起生理性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两下便赶紧捂住嘴，但胃部反应太强烈了捂不住，在教室里大吐特吐，吐完食物又干呕了一阵。
未必多难以忍受，完全出自各器官生理性反应，心理上不怎么受影响。
拿出手帕擦嘴，擦净了嘴巴随即将手帕丢进垃圾桶，擦汗的东西沾满呕吐物，哪里还能要。
“中一老弟，这么大动静，恐怕很难避过中原妹子的耳朵。”斋藤武志戏谑。
“没多大声音吧？”源中一笑得牵强，“只要斋藤前辈不说，我男人的面子应该保得住。”
坂本风善意说道：“只是取证，中一老弟留下也没什么可做，这里交给我和武志好了。”
不能说迟来的善意，有些场面必须经历。
“谢谢，我想我没问题。”源中一淡然看着碎尸，没再感觉到多大不适，同情起花泽龙之介和松岛大翔这对好基友来。
龙之介找小林绫子告白，一定被恶语狠狠中伤了吧，否则那么随和的一个人，哪里去积攒足以化作怨灵的怨气，这样，死亡至少远离大翔。
坂本风点点头，拿出手机拍照，然后打电话通知手下人来处理现场。
取证完，三人走出教室，斋藤武志搂住源中一，笑道：“斩杀原初级初期鬼物，加上提供魍魉线索，这次的奖金差不多有一百万日元，照这个速度，不出两年就能在东京买下一套豪华公寓。”
源中一端正脸色，正气凛然的说道：“我宁愿一辈子租房，也不愿无辜的人出事。”
稍作停顿，露出亲切笑容：“这段时间，斋藤前辈和坂本前辈为了东京安宁可谓鞠躬尽瘁，等局势稳定下来，小弟做东为两位前辈接风洗尘，请务必赏脸。”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挺上道啊。”斋藤武志粗豪笑起来。
“这是应该的，我和佳乃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全仰仗两位前辈照拂。”
“奖金是你应得的，我很看好你，将来有了大成就，可别忘了我们。”坂本风轻飘飘说道。
“大恩大德铭记在心，怎么可能呢。”
斋藤武志用泛黄食指揉起鼻子，粗声粗气道:
“将姑获鸟作乱通报给京极殿总部的那位女生，隔三差五为我们提供练马区鬼物的具体位置，帮了我们大忙，真想当面感谢她，可惜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
“可能是位隐世高人吧，不说脾气古怪，怕我们打扰到她平静生活。”
源中一首先想到高贵外表下有颗顽皮心的平子，你这样做两面不是人啊，真鬼。
他更加好奇平子的身份。
“应该是这样。”坂本风见地相同。
说话功夫走到佳乃近前，源中一特地留意起她的面部表情，下巴抬高了些，嘴角丝丝笑意，眼睛神采飞扬——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呕吐声被听见了啊!
“坂本前辈，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源中一虚心说道。
“说来听听。”版本风一笑。
“这次动乱有史诗鬼物甚至传说鬼物参与其中吗？”
“有那么两三个史诗级，不过他们不敢轻易惹事，莫说我京极殿还有一位传说阴阳师健在，五位史诗阴阳师正在全东京排查他们踪迹。”
由社团活动大楼刚进入到教学楼，看见校方众人和五个年轻人声势浩大的迎面走来，三把手教务主任不在人群里，大概想念和尚诵经匆忙离校了。
汇合后，源中一和佳乃站住，低头致敬。
校方一行人对他们在此感到好奇，校长没开口，别人也不好过问。
五个年轻人清一色男生，刮过几次胡子，二十岁上下，抬头挺胸，用看学弟学妹的高冷神态打量他们。
年轻气盛，注定要成为看惯生死视死亡为常态的狠人，初次见到新人桀骜点怎么了？
这压根算不上轻蔑之举，源中一抱以微笑。
以后同一道上讨生活，难免有所接触，若有眼高于顶、自命不凡的家伙故意针对自己，定加倍还以颜色，踩其头颅，坠其威名。
“两位警官，又有学生遇害了吗？”校长声音发颤，仅数天时间，他由精神矍铄变得老态龙钟。
“这倒没有，不过这是贵校最早遇害的学生。”坂本风不给校长松口气的时间。
见校长一屁股瘫坐在地，发出悲切哭喊，斋藤武志郑重保证道:
“请放心，不会再有学生遇害了，犯罪嫌疑人我们已经找到，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将他抓捕归案。”
此举令坂本风不喜，当着众人面不好发作。
“是这样吗？真是太感谢了。”尽管校长开心不起来，纵横的老泪停止流淌，勒令身旁蹲身搀扶的两人松手，独力颤颤巍巍站起来。
“这件案子事关国家机密，我希望贵校不要多管多问。”坂本风清冷说道。
“好的好的，”校长忙不迭答应，手捂胸口做出基督教信徒的手势，以协商近乎恳求的语气道:“我们想去为这个不幸的孩子做最后祈祷，可以吗？”
“当然可以。”坂本风见此异样手势，立刻答应。
现场过于血腥，所有人重蹈源中一覆辙，坚持不过十秒，争先恐后逃命般跑出教室。
德高望重的校长体力不比年轻人，因为情况特殊年轻人不讲武德了，校长被排挤在最后方，上吐下泻不止，更是晕死在自己的呕吐物中，令人唏嘘。
且隔天上午，在另一闲置活动室发现一名失踪好几天的安保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