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聚天下财
掌柜还想推搡，哪里拗得过付明衍这出了名的轴脑筋，好不容易将银子塞了进去，将几人都送回后院，旁边没有了觊觎师尊的人，付明衍才坐回来，已然没了吃饭的心情，有些郁闷。
怎么不管是谁见到师尊，都会心生爱慕，这敌手太多，他虽然没想过再进一步发展什么，但心里总归是不爽的。
江封白却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目光，拿着筷子随便吃了几口尝尝味道，扬首示意付明衍也尝尝：“多吃点，一会儿奔忙起来，今日可能就顾不上吃饭了。”
在山上一日三餐都规律得很，付明衍点点头端起碗，给江封白盛了一碗鱼汤，这才自顾着吃起来。
只是他也一直偷偷观察着江封白，那碗鱼汤，江封白一口也没动。
大概是不爱吃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吃过饭，跟着江封白走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街道的青石板上被薄薄的一层雪覆盖着，二人走出来，在街上留下几个脚印。
镇上负责主持大小事务的是镇长，来之前，江封白已经知晓了他家所在，接下来便是去拜访一下这位镇长。
气派的红墙青瓦，高门大院，付明衍走上前去敲门，却从侧门里探出来个脑袋，在看见江封白二人之后，才将门拉开些许。
“二位是……？”
“灵泫门江封白，叨扰了。”江封白开口。
对方一听说这名讳，连忙关上侧门，转至正门将门上插着的三道门闩打开，迎着二人进来。
“原来是江圣尊，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正巧这两日镇长大人正愁这妖物如何解决呢，您里面请。”
付明衍跟在后面，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不过他看着那门上的三个门闩，心里大概也有了几分眉目。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镇长大人家里，青天白日的搞了这么多门闩，总不能是在防小偷吧？
下人口中的镇长，此时正躲在偏厅，等待消息，门房将二人领进正厅，这才引着镇长出来。
镇长对着二人恭敬一礼：“看茶。”
“茶就不必了，我们在书院地下的坑道中看到了不少虫妖，不像是自然形成，反而像是人为豢养，近些年镇子里恐怕也不太平吧？地下的香案，如果我没判断错方向，应该就在你这宅子地下，带我们去看看。”
江封白不愿绕圈子，开门见山，镇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情不愿地开口：“实不相瞒，自从知道那些妖物最终会变成虫子后，我就将下去的门给封上了，打不开了。”
“无碍，你打不开，我可以。”
江封白咄咄逼人，镇长自然不敢跟这位较真，只好带着一盏油灯，引二人往里走。
他扭转书柜上面的机关，书柜向两侧拉开，一道暗门出现，暗门后面的路已经被石块封死，江封白抬手轻轻一挥，那些石块便化成齑粉，让开一条通路出来。
镇长连忙后退两步，不敢靠江封白太近，示意他们先走。
江封白灭了镇长手里的油灯，二指驱光而行，深入进来，这里果然就是那供养牌子的正上方。
一路盘旋而下，他们见到了那个供台。
见多识广如江封白，一时间也没看出来这牌子供的是什么。
虫子的消化液还没消失，他们不能靠得太近，江封白看向一直远远跟着的镇长，指了指供台：“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供台，除了香案，没有任何贡品，你在养什么？求什么？”
镇长哆哆嗦嗦地后退半步，眼睛提溜一转，勉为其难的开口：“这……我所求，不过就是镇上的镇民安乐，钱银富足，无灾无难嘛。”
这回用不着江封白开口，付明衍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撒谎。
还镇民安乐，这一路走过来，镇民脸上各个是苦色，哪有一个安乐的模样。
钱银富足，依他看，这镇子上真正做到银钱富足的，恐怕就只有镇长大人一位吧？
他伸手一把抓过镇长的衣领，将他扯到前面来：“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师尊问你话，你老实作答！”
江封白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没想到付明衍能有这样的作为。
平时在他身边师尊长师尊短的，像只长不大的小奶狗，结果突然在别人面前凶神恶煞的威胁起来，他还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他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哎呦我的小仙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这东西一开始立起来，就是求财，只是……”
“只是？”
“只是后来……后来他有些失控了而已。”
“还不说实话？”
付明衍抓着他往深处一探，镇长的上半身顿时悬在消化液的正上方。
而镇长很明显早已经见识过这消化液的厉害，一被推下去一些，立刻就抱住付明衍的手臂大喊起来。
“我说！我说！小仙尊，千万别！”
付明衍将镇长拉回来一些，他惊魂未定，总算是愿意开口交代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据镇长所说，一年前，镇上来了一个年轻人，将这个上供之法教给他，说是能改善风水，聚天下银财，这样的诱惑谁能承受得住？更何况那年轻人说，若是没有想好，也可以先试几天。
试试……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镇长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开始在家宅之中供他画的一个牌子。
结果不出三日，附近果真有一伙盗贼内讧，互相厮杀起来，结果两败俱伤，被镇上外出的镇民看见，带回来一连五箱，全是金银珠宝。
“那年轻人说……这东西放在地下，效果更好，而且这些死去的人只要一同填满在附近就行。”
“所以……这些白虫，都是人的尸体化成的？”
“这，我们埋下来的是尸体，可究竟这些虫子究竟是怎么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小仙尊饶命啊！”
江封白点头，付明衍这才将他推出坑道，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邪乎的东西，竟然是随意听外人说来的，这么多虫子在内，还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条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