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可是我养大的
“师尊，你回来了。那边怎么样了？”
江封白推开门，宋青云还守在付明衍身边，用疗伤术帮忙。可惜他在医药上没有什么天赋，平时这种活儿都是老二来干，他也就偶尔救个急还行。
江封白示意他不用管自己，走近了些：“没事，与他也都说了，日后不能天天在这里看着，他们要是非要自找死路，也不是我们能管的。衍儿可还好？”
宋青云收了疗伤术，伸手摸上付明衍的心口，点点头：“还好，皮肉伤很快就愈合了，但是气血这东西，得补上一阵子，其他就没什么了。师弟这是也中了妖毒？”
“是，回去后还要再多费心看顾，避免后患。今日事多，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好。”宋青云站起身来，也不推辞。
本来照顾人这种事，他就不怎么擅长，师尊肯开金口饶他先走，他自然不会推辞。
房门被宋青云从外关上，江封白这才走到付明衍床榻边，坐下身来，绷着一张脸道：“在你师兄面前装睡，也不怕被发现了，青云教训你一番。”
付明衍闻言，微微睁开双眼，略带狡黠地看了一眼江封白：“师尊，你都没灵力了，怎么还什么都瞒不过啊？”
“你可是我养大的。”
江封白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各自错开眼，沉默下来。
是他养大的，是他的徒弟，这一夜发生的事太多，情绪转变也太多，搅得两个人都有些不知好歹了。
“师尊……天色不早了，师尊今日劳累，也早些休息吧。”
“嗯，我就来看看你，无碍就好，那我就回去了。”
江封白起身，也不多留，离开了他的房间。
房间重新陷入寂静，付明衍用力吞咽一口唾液缓解这股没来由地口干舌燥，伸手抚摸上自己曾受伤的胸口，指腹按压着皮肤，一如师尊柔软的唇。
指尖一路下滑，探下身去，付明衍猛地转身骑跨上被子，被浓重的罪恶感击溃。
“师尊……师尊——师尊。”
这一夜睡得格外昏沉，早上起来，付明衍走出门去，还浑身酸痛，用不上力气。
他一出门就偷偷朝着江封白的房间看了一眼，没有声响，也没有人出来，看样子是还没有醒。
“师弟！来，今早特意让人给你炖的红枣枸杞鸡汤，补血，多喝点。”
宋青云正在楼下吃饭，一看见付明衍下来，扬声招呼起来。
付明衍对于宋青云态度的改变有些不解，但还是下楼，一屁股坐在了师兄身边。
“师尊呢？师尊不吃吗？”
付明衍很少见到师尊吃东西，想来以前都是依靠灵力，不进食，但现在他灵力都没有了，岂不是要跟正常人一样吃饭，喝水？
“嗯，师尊还没起，但是早上我起来练功时，师尊的踏雪才飞进去，想必是一夜未眠。”
宋青云给付明衍盛了一碗汤，付明衍端起碗，有些担忧。
想想他才修炼几年，昨夜灵力耗竭的时候，连生火都做不到，那师尊千年的灵力没了，该有多痛苦啊？
不过不知是不是这里靠近妖神结界，灵力充盈，他昨日方才给师尊渡灵，今天便感觉一些小巧简单的法术，已经可以使用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之前的状态，再给师尊渡灵也没问题。
他的小心思宋青云看不透，他只觉得一段时日不见，小师弟似乎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知道抱着师尊的腿躲着哭的小家伙了。
除却昨日早上有些冲动之外，看上去也逐渐可堪大任，他的偏见也应该收敛一些，再观察观察。
“今日我们是不是就要回灵泫门了？”
付明衍捧着汤碗，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询问。
不知道为什么，今早走来走去的银月楼弟子，都像是刻意避着他们两个一样，连眼神都不给他们。
宋青云对这件事情倒是习以为常，想也知道肯定是昨天师尊说了什么，他们今日都规矩了许多。
“今日不回，早上訾楼主说下午要我们去他那挑选灵武呢，听说是师尊替我们讨的，想要什么都可以，随便挑。”一说到灵武，宋青云的眼里顿时都有了光亮。
这东西，要么就在灵市花重金买下，要么就是历练中碰巧得到合适的，不光能够有运气，还要有能力，毕竟灵武认主，轻易不会被他人抢夺。
要是没有好的机遇，想获得一个称心如意的灵武，并不容易。
没想到还是师尊大手笔，一下子给师兄弟三人都准备了，只可惜诗离没有跟着师尊来，不然就可以亲自挑选自己的灵武了。
灵武。
这两个字对于付明衍是一种憧憬，但却没有什么真实的感受。
从他来到师尊身边修习之后，就没有见过师尊的灵武，而江封白现在所在用的踏雪寻梅，不过是他寒潭院内，红梅树上掉下来的一枝梅罢了。
小时他贪玩，误打误撞将这梅折断，师尊便将它化作了一把长剑，从那以后，日日用着。
而付明衍给它取名：踏雪寻梅。
“你灵力空泛，还未完全恢复，上午就好好歇息吧，我会跟他们进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的妖鬼，白日里他们应该已经有了人的神智，简单一点。”
宋青云吃完饭，起身准备离开，付明衍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角，扬头将碗里的汤全喝进，又连塞了几口饭菜。
“师兄，我也去，带上我，我保证不给师兄添麻烦。”
宋青云看着他这副着急的模样，生怕他呛死，忍不住皱了皱眉：“好了好了，等你就是，饿死鬼投胎啊你，慢点吃。”
“没事没事，师兄，我们走。”
付明衍塞了满嘴，含含糊糊地说着，起身示意宋青云一同。
这次师兄可别想丢下他自己去，他以后也要跟着师兄多学习，多历练，这种能跟着一起锻炼的事绝不推辞。
他要尽快成长，直到能够保护师尊！
昨天那样的事情，他再也不想发生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