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愿为师尊赴死！
同……同寝？
付明衍的脸顿时红了个透，这这这这这——师尊这话说的未免也有点太暧昧了吧！
他石像一样坐在旁边，拼了命地说服自己，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訾成玉回来得匆忙，也没有了宴席的心思，这场接风宴草草结束。
银月楼的弟子引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付明衍就在江封白隔壁。
进门前，他看了一眼师尊，即便他清楚师尊的意思可能不是那样，但他仍隐有期待。
可惜江封白并没有如他所愿。
关上门，付明衍轻轻叹息一声，将一直提在手里的包裹放在一旁，瘫倒在床。
还以为跟师尊出来能学到更多的东西，结果呢，修补封印他派不上用场，又没有什么额外的修炼机会，这一趟，他就像是这个小包袱一样，除了被提在手里之外，毫无作用。
夜鸦在楼外尖声啼鸣，二人连夜赶路，再加上如此折腾一番，付明衍也有些累了，盥洗完毕便合衣躺了下来。
迷糊之中，一些细碎的声响从隔壁房间传来，随着他的意识愈发昏沉，那声音却愈发清晰。
“师尊，查清了，果然如师尊所料。”是宋青云的声音。
师尊说话的声音轻，他听不真切，紧接着便听到宋青云急切地追问：“我们应该今夜趁着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动手，为什么要等？”
因为封印还没有完全修复，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要放一放，妖神封印是首位。
这点简单的道理，大师兄怎么就不懂呢？
付明衍脑子里想着，隔壁的声音突然又消失，他从混沌之中惊醒，第一时间朝着窗外看去。
月过中天，他已经睡了有一阵子了，可刚刚那感觉，分明只有片刻。
淡淡的光芒渗透过木墙引起付明衍的注意，他坐起身，注视着墙面，一副防备的架势。
然而透过木门走过来的，却是他的师尊。
江封白已然卸冠褪去外衫，处理好宋青云那个急性子的，又紧着时间调理一遍内息，这才来找付明衍。
“师尊？”
付明衍看着这样的江封白，一时间痴愣在原地。
“宴席上我不是与你说了，夜里还有事要你做。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仔细。”
江封白已经找好了灵力亏空的理由，就等着编成一个故事讲给付明衍听。
“日前我下山除妖，因妖气过重，辅以净化消耗了太多灵力，恰逢我修为又有突破，那日将灵力尽数散去，如今还未恢复。但现在银月楼有些事，不得不要我出手，恐等不了太久。”
江封白顿了顿，在等着付明衍理解他的意思。
“我会教你渡灵之法，只是你修为尚浅，我们灵力连通之时，你的灵力会被吸引，若是不及时切断，你这么多年的修炼，恐怕要功亏一篑。也还有其他法子，你想好，若是你不愿……”
“我愿意！”
付明衍站起身，一时之间不知该喜悦他终于派上用场，还是该发愁他本想向前走一步，如今却可能要退回原点。
但有一点，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的。
那就是他愿意为了江封白做任何事。
付明衍走到江封白身边，抬起手想去抚摸江封白那条曾受伤的胳膊，却将将忍住，顺着衣袖滑了下来，声音也不自觉变得轻柔。
“师尊……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别说灵力，就算师尊需要我为师尊赴死，我都愿意！”
江封白注视着付明衍的双眼，不由得有些动容。
他借着抬眸咽回心中那股没来由的酸涩感，缓缓点头。
“那便开始吧。”
二人盘膝对坐在床，江封白将渡灵之法教给付明衍，付明衍便闭上双眼，用灵力探入江封白的身体，顺着灵脉游走。
完成第一个灵脉循环后，他才能开始渡灵。
二人体质相同，但灵力却并不同源，将自己的灵力融入他人的身体是一种别样的新奇感受，付明衍小心翼翼地突破了两个结点，额头上已然冒出汗珠。
这就是师尊的灵脉……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别人的灵脉，灵力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仿佛展现在他眼前，最终汇成一幅画。
在灵力与起始点重合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灵力爆发开，强烈的冲击将屋内的窗撞开，吱嘎作响。
付明衍咬着牙睁开眼，强大的吸力源源不断地吸取他的灵力，甚至将他的身体引向江封白。
他只能努力控制身体，避免扑进江封白的怀里。
而江封白的神情也并不轻松，要避开灵脉中萎断的部分，就要小心翼翼地引导进入身体的灵力，幸好付明衍的灵力还不强，没有沈湛阳那样强烈的冲击。
灵力一丝一缕地在二人之间进行转换，江封白体内的灵力也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充盈起来。
灼热的温度传来，几轮转换后，付明衍眼睁睁看着师尊身上燃烧起金色的火焰。
火舌眼见着就要舔上床榻，付明衍立刻切断渡灵，窜下床端起一旁的水盆，朝着江封白泼了过去。
“师尊！”
水在接触火焰的一瞬间被蒸发升腾出白烟，濡湿江封白的衣衫，江封白的身体也随着渡灵法术的切断倒下去。
付明衍扔下水盆，小心翼翼地凑到江封白身侧，将自己的肩膀借给江封白依靠着。
“师尊……你还好吗？”
“师尊，师尊？”
“师尊……”
付明衍不依不饶地轻声呼唤着江封白，可江封白却毫无反应。
月光透过窗，落在江封白的脸上，将他一双紧闭的眼与紧皱的眉照得十分动人。
付明衍从未在这么近的距离注视过江封白，内心悸动不已。
师尊的面容……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诱人，不似仙人那般不染凡尘，反而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上挑的眼尾像只狡黠灵动的狐狸。
每每他不小心惹师尊生气，师尊眯起一双眼瞪向他，他就忍不住腿软得想下跪。
怎么可能不喜欢。
付明衍伸出手，指尖撩起江封白鬓角因水贴在脸颊的发丝，缓缓别到耳后。
“师尊，恕弟子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