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修复妖神结界
付明衍一听说师尊改主意了，立刻风风火火地回来收拾东西。
正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妖怪被吵醒，看着他那副欣喜万分的模样，懒散开口：“发生什么事了，江圣尊接受你的心意了？”
“什么？瞎说什么呢！你怎么敢！”
付明衍连忙将被子蒙在小妖怪头上，生怕再从他口中吐露出来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师尊就在偏院里等他，这几步的距离，万一被师尊听见了怎么办。
小妖怪在被子里扑腾了好一会儿，这才从缝隙中爬出来，黑乎乎的脸上看不清是揶揄还是调笑。
“我可是妖怪，你那点心思，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在梦里，还师尊……师尊……地念叨着，给我都吵醒了。”
付明衍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心虚地解释道：“你休要再窥探我的心思，我就是想想，想想又不违犯门规。”
小妖怪不再调侃，用力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味道。
自从昨日江圣尊住过来以后，这院子里欲孽的气息更盛，散发着一股独特的甜美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多亏付明衍这无法与人言说的心思，倒是让他的妖力多长了几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化形了。
“我要跟师尊下山，离开几日还不清楚，给你留些吃的，你可千万别饿死了。”
付明衍二指并在一起，靠近小臂皮肤一划，便将皮肤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淌进壶中。
待差不多滴了半壶，付明衍随手扯下条布条，将伤处缠上，又对着壶施了一个最简单的凝冰术。
这法术虽然简单，但因人而异，他只能将这小小的壶冰封储存，而之前师尊却用这法术，围了千里城墙。
“下山？你这长枫台本身就要冻死个妖了，你下山了我怎么办？”
小妖不依不饶地起身，围着付明衍捣乱。
付明衍着急收拾包袱，也顾不上它，回答自然敷衍起来：“你就躲在这，我这里平时没有人来，只要你不偷偷跑出去，不会出事的。好了，师尊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哎……”
小妖怪忌惮江封白，自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看见付明衍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好叹息一声，爬上桌。
这样新鲜的血液，放上几日岂不是可惜了，不如它今天就……
付明衍一出门，就看见江封白负手而立在枫树下，他缓了缓步子，走到江封白身边。
“师尊，我好了。”
每次一靠近师尊，他就忍不住约束、告诫自己一定要分外小心规矩。
“那就走吧。”
江封白指尖在长袖中微动，踏雪长剑破空而来，江封白控剑停在二人身侧，不想踏雪竟像是厌恶一般，绕着付明衍打了个转，停在了江封白脚边。
付明衍面上有些尴尬，但并未出声，只是抬头看向江封白，不知是不是他故意控剑如此。
江封白心中诧异，也许是灵力薄弱，连自己的佩剑都不甚听话。
而刚刚那一瞬间，踏雪对付明衍所流露出来的厌恶情绪，作为它的主人，江封白感知得非常清楚。
眼下正有要事，江封白食指一转，踏雪不情不愿地猛地乘起二人，闯进云中。
付明衍被踏雪逗弄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张手抓住江封白的衣衫，手臂揽上他的腰。
这一搂，顿时乱了两个人的心，连带着踏雪都开始晃起来。
付明衍明显感觉到江封白的体温升腾，隔着衣衫都烫的他手臂内侧迅速泛红。
而江封白却只是面色如常地伸出手扶了他一把，让他好好站稳，暗自长呼了一口气。
付明衍常年修行，勤于炼体，平日里吃进去的，竟然不显山不露水地长在了身上，光是刚刚那一下，江封白就仿佛已经能想象出布衫下的酮体线条，结实匀称的肌肉。
怪不得接下来不过短短几年，就蹿得比他都要高了。
脑子里的念头一直萦绕不去，江封白的体温也一直降不下来，即便他在心里无数次默念清心明智的咒语，也被身后付明衍的呼吸化作了无用功。
这样下去可不行。
江封白御剑升了高度，用半空的寒气平复自己，不知不觉间也隐隐加快了速度。
“师尊！”
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传来，踏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将二人一送到，便躲着再不肯出来了。
“师尊，师弟也跟着来了。”
来接应他们人正是江封白的大弟子，宋青云。
宋青云的面庞线条分明，浓眉下一双虎豹眼，再加上十分少见的齐颈短发，看上去十分不好相与。
这么多年他专注修炼体魄，在法术上不算精通，但在武学上，可以算得上颇有造诣，每每江封白指点一二，他便能吸收精髓，化为己用。
可见，江封白这三个徒弟之中，只有付明衍最让他操心。
“见过青云师兄。”
付明衍规规矩矩行礼，宋青云却没多看他一眼，而是伸出手来，引着江封白往前走。
“师尊，裂缝就在这边不远处，我带师尊前去查看。”
妖神，既已经是半妖半神，极难彻底杀死，千年前江封白带人与妖神一战后，将妖神的元神封印在了此处，那之后每百年都要加固一次封印。
这次距离百年，还有一段时间。
“破损状况如何？”
江封白跟在后面，正好借着正事扫去其他心思。
“我来之后，结界缝隙没有再变大，但是听银月楼的人说，结界最初开裂时，有一缕元神挤着缝隙跑了出去，他们派人去追查，没有结果。我本想直接修复结界，可试了几次都没有反应。还麻烦师尊一趟，实在惭愧。”
走进丛林深处，一块巨大的石碑渐渐显露出来，封印就依存在这块石碑上。
江封白一靠近，石碑之上便露出一个圆弧状的结界，将整个石碑笼罩住。
他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如宋青云所说，结界屏障上细密如雪花纹一样的裂痕，足以给它可乘之机。
江封白抬手结印，将灵力灌注到破碎的结界上，裂纹十分缓慢地推挤到一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