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意残羽
亮闪闪的大楼里，看到一个一个鱼贯而出的智能人，造型者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不过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听到电梯那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叮”之后，他直接拉起挂在椅子上印有鬼车的披风直接站起看向电梯那边，果不其然来访的三人正是等待许久的贾仁、埃瑞斯和夏楠。
“比我预期的时间晚了一个小时，”造型者不温不热地说着，他的举止优雅端庄，如同一个绅士一般，然而他内心却是一个可怕的暴徒，“看来你们收到我的邀请函很快就过来了啊，说吧，你们想要了解什么，你不是最喜欢探索事情的真相吗贾仁？”他眼睛望向贾仁，漆黑的眸子似乎正在诉说什么，瞬间贾仁的眼神就变得呆滞，发现不对埃瑞斯立马一击栗爆扣在了贾仁头上：“这家伙装得文质彬彬，你看那边倒在地上的盛翊，极有可能他是伪装成那个心理医生的人，既然是心理医生他就会懂得如何操控人心！”
“我也知道你，”造型者沉思着，手放在下巴上思忖着看向埃瑞斯，“你的实力也很不错，你的观察能力包括反应能力算是一等一的水平，如果把你智能化甚至你可以帮我探察很多潜在的危险。”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转向夏楠，“king的继子，没想到吧作为组织中精通信息技术的人，你们的资料我都有，包括你曾经在三角洲被时间所困，我都知道。”他的目光锁定在夏楠身上，害怕会和贾仁一样被他迷惑夏楠干脆转开了视线，“有什么害怕的呢，你的体术无可挑剔，照我现在的分析来看，只需要一年你就可以打败全盛时期的king，做我的保镖是再合适不过的。”
“那么问题来了。”贾仁等到造型者一一说完之后，提出了心里的困惑，“你说之后你要调用所有各个领域的精英为你所用？”造型者点了点头，他的脸上不带任何一丝波澜，“那么智能人是一种永生的生命体，只要有电他们就能运转，那你不还是……？”“没错，”造型者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果然如同他们说的那样非常的聪明，细枝末节，矛盾点都能被你发现，不过我很遗憾地告诉你，这个问题我已经解决了，方案就是，”他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智能人，把我的一切思想过继到他的体内，从而继续永生，现在那个完美的智能人就在你们眼前。”他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盛哲。
贾仁埃瑞斯和夏楠顿时愣在了原地，反应最大的尤其是接触过几天的贾仁和埃瑞斯，虽然贾仁内心中有这么一个推测，但是这也太过于荒诞所以他不想和同伴们分析。“看上去很出乎意料啊，没有分析到这一层面吗？”造型者略带讥讽地看着贾仁，“这也难怪，他和你们一起经历了那个山庄，甚至揪出了我混在你们当中卧底的两个智能体，再加上他愚蠢的哥哥一直举止奇怪，在这一对兄弟之中很容易哥哥就被误认为智能人。”经过造型者这么一提点，贾仁脑海中顿时明亮了不少：没错当时白夜曾经说过第一天晚上盛哲进入河流中自己就醒了过来，其实这就是智能体的一个征兆，正常人像埃瑞斯是根本没法醒过来的；其次是来山庄的动机，盛哲说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但是他在家里的时候此时应该盛翊要么在组织要么就是出去执行任务，也就是说其实这是程序处理过后的声音，而且盛翊虽然言行古怪，但他丝毫和ai或者智能这两个词能够扯上关系，判断失误的最主要的还是他们先入为主了。
“想明白了吗？你们已经注定失败了，这次我让你们来就是成为我智能体的一份子，你们应该感觉光荣，因为我赐予了你们一次永生。”造型者的语气突然变得冷漠，他按下一个按钮，大厅里剩下半数的智能人纷纷苏醒，接着造型者冷冰冰地发出了最后的命令，“活捉他们控制住他们，聊天时间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我的大业实现的时候了。”
数十个人工智能人向他们同时发起了进攻，同时造型者也没有闲着，他将电线插入自己胸前的一个仪表器上，另一端连接了现在是人工智能人盛哲脖子的一个接口，唯一的破局方法或许就是那瓶阻断剂，贾仁心里这样想着，突然他摸了摸口袋瞬间想起来之前和叶鄍赤对战的时候大衣被木龙撕碎了，也就是说那时候阻断剂已经被偷走了。
“可恶！那个阻断剂被那家伙劫夺走了！”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看向贾仁，就连造型者也略显吃惊地看向他，紧接着他恢复镇定继续他的实验，贾仁只能靠蹩脚的三脚猫功夫躲避着这些人工智能人的攻击，可他们毕竟也是被转化而来的，有些人体格健硕贾仁根本奈何不了，甚至埃瑞斯和夏楠也应付的有点吃力。“为什么我们总能碰到些稀奇古怪的对手！”埃瑞斯挥刀划向眼前的一个大个子，本来应该是对人类产生割喉的致命一击如今却根本无法伤他分毫。“这就是永生吗！”埃瑞斯继续抱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真的拿他们没办法！”水火不侵？贾仁灵光乍现，随即便又大失所望，在高楼之上哪里来的什么水火啊，如今要想弄到水和火其中之一就得突破这些智能体的包围，但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看到造型者神色自若，估计意识交接即将完成了。
怎么办……贾仁又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窒息的绝望感，那是他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的一种打心底里的害怕，上一次这种感觉是在流光岛上，当时以他和埃瑞斯两个身躯根本抵挡不了远古植物所即将爆发的巨大能量，不过还好仙霖能够救场，现在放眼望去除了夏楠和埃瑞斯马上就快要举目无亲，当时盛翊还能从天而降给予敌人最后的致命一击，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仿佛感应到了贾仁的呼唤，透明的天花板上空的乌云散开，皎洁的月色映入众人眼帘，同时还有一个月光下的黑影，他轻轻拍打着天花板瞬间玻璃炸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砸向下方的大厅，让三人以及正在转移的造型者迅速避开，黑影轻巧地跳到大厅内，露出了面具下冷峻而愤怒的面容。
奇迹再次发生了，造型者一脸怒不可遏地看向闯入者：“是你？你不应该早就被我炸死了吗？”盛翊冷冷地回答：“没错我确实应该被炸死了，但是我还是得谢谢你，除了我接下来会用实际行动来感谢你把我们兄弟搞成现在这副模样，我还得感谢你……”他左手抬起化成手刀直直劈向了自己的右臂，让贾仁三人惊愕的是，其中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电线，“把我的右半身，”他按向自己的右眼，本来是漆黑的瞳孔瞬间变成了亮蓝色，他露出了瘆人而疯狂的笑容，“也成功机械化了，这样在爆炸之前我的机械身体做出了迅速的判断和反应，让我躲过了一劫。”
“怎么可能，你根本没有接触过我的设备？难道是……”造型者又一次瞪大了眼睛，盛翊扫了一眼现在正联通着的转接设备，轻蔑地嘘了一声道出了车祸后盛哲变成智能体时候的真正的真相。
作为哥哥，盛翊确实不忍心看到弟弟就这样受着重伤离去，但也不忍心让他变成另外一种生命无意义地存在，于是在实验过程中他偷偷潜入实验室，将其中一套设备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而为时已晚，他根本来不及后悔了，那时候智能化已经达成了90，只剩下10，而最后的10是盛翊牺牲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的代价，成功让盛哲保留了最后一点同时也就是最重要的人性。“从此你就是我，我却不是你……”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但是盛翊满意地笑了，他此刻想到了蝴蝶，蝴蝶破茧而出是一种重生，牺牲了自己完成了盛哲的重生相信他也不会怪罪于自己吧，想完这些，他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右半身机械化，同时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陌生的却又和自己很像的男孩，记忆如同潮水般来也如同潮水般逝去，他丧失了有关盛哲的所有记忆，但是冷血执行任务的记忆他还尚存，打理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身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实验室，实验室复归于一片黑暗。
在场的另外三个少年一下子语塞了，心头也仿佛被一颗巨石压着，尤其是贾仁，这种兄弟情谊让贾仁都不得不为之赞叹，这也是为何盛哲说自己多次梦到有蝴蝶的幻象，那是盛翊给予他的最后的希望，蝴蝶代表着重生，也代表着新的蜕变，同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盛哲能够被造型者称为最完美的智能体，因为和他们对战的这些不一样，盛哲拥有一个人类应该有的所有特质，而这些特质就是盛翊过继给他的。
此刻由于设备的打开盛哲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看到盛翊站在自己面前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流下了早就不应该存在的眼泪，无论是泪腺还是血管都得到了重塑，虽然他明白自己是一个智能人，但是这副能够成长的身躯却是盛翊给予他的礼物，“ai吗……”终于意识到真相的他喃喃着，一直以来，他一直以为哥哥是一个冷冰冰的ai，结果到头来，ai却是他自己，“原来我才是你缔造又提防的ai，终于明白了，我原来……根本就不存在啊……”
“不，你会的。”
盛翊听到了盛哲的自言自语，如同猎豹一般迅速劈开了盛哲身上的束缚，下一秒他已经抱着他的弟弟退回了和贾仁埃瑞斯夏楠的位置，三把伞从盛翊大衣里面抛出，“撑开。”简单的两个字不容置疑，其余三人迅速撑开纸伞，而盛翊这边也打了一把伞。“怎么，”缓过神来的造型者冷冷地望向盛翊，“千面，我承认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强了不止一点，但是你在我智能人大军面前撑伞究竟能做些什么呢？”没错，造型者说的有理，贾仁撑着伞担忧地看着盛翊，照他们四个人的能力对付拥有智能人大军的造型者来说无疑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然而盛翊低下了头，露出一抹笑容。
被击碎的天花板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盛翊气定神闲地撑着伞，但是他脸上难掩他此刻的愤怒，“你或许不知道，”造型者同样站在高台上嘲讽着盛翊，“我创造的智能体几乎是没有瑕疵的，为了防止你们用水对它们造成短路，我特意加固了它们的构造用了一层防水层。”他沾沾自喜地看着面无表情撑着伞的盛翊，然而下一秒他看到盛翊扬起了另外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不知何时，雨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银针，这些银针深深地刺入了每一个人工智能人的身体之中，一时间，他们嘎吱作响，炸裂开来爆裂出绚烂的烟花。“幻术不仅仅是把人拉入幻象和幻境之中，其实它更重要的还是，”盛翊手中抽出一把银针抛向空中，在众人眼中，针变成了雨滴，然而下一秒就深深扎进智能人的皮肤里，“迷惑对手。”
贾仁不敢置信，不愧是组织中能够排名第三的盛翊，出其不意的突袭轻而易举地扭转了战局，刚刚让三个人根本没法应付的智能人ai大军现在轻松被盛翊的幻术打破，贾仁抬头看着天花板，想必盛翊应该很早就知道这里会成为一个决战的地方提前放置好了银针，目的就是打个措手不及，让造型者来不及反应吧，想完他望向盛翊，这个昔日的好友，从一开始的倒戈到现在逐渐清晰的正义，他根本没法想象盛翊一个人在那片黑暗中承受了多少，贾仁刚想开口说出抱歉，然而盛翊突然猛地回头，一时间他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到盛翊一脸惊恐，嘴巴一开一合，紧接着就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爆炸波将他狠狠撞飞了出去，他只感觉自己落到一棵大树上，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和盛翊对视了一眼，他的眼神充满绝望和遗憾，但是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