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欺与被欺
上岛后的第一个危机是没有危机,让两人惊奇的发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在这里的居民生活得井井有条,看到他们拿着“继续”的箱子上岛之后,居民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我们很多人都是从海上漂泊而来,选择‘继续’就是被这个岛上的神明选中了。”一个年长的老人向他们热心地解释道。
贾仁听到之后立马打起了精神,又是“神明”,当时进入幻象之后他曾经碰到了一个让他选择的神明,实际上其实是盛翊/千面对他做出的警告,这个岛上既然有神明,莫非又是盛翊/千面利用幻象让这些居民信以为真,从而扩大组织的影响力?
埃瑞斯对于神明则毫无兴趣,在老者滔滔不绝地介绍岛屿的布局、生活习俗的时候,眼尖的他发现了角落不远处有一个男生正被另外几个小混混堵住了。本就热血的他直接不管贾仁,径直冲了过去。跑到相对较近的位置,几人的谈话瞬间惊呆了埃瑞斯。
“说,我们老大是不是你杀的?杀人偿命,我警告你!”
一把尖刀抵在那个男生的脖子上,他眼神中带有对小混混的憎恨,也有一种委屈:“我说了我不知道,既然你们老大已经为他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你们应该好好做人才是,为什么要找到我头上!”
“哼,你是岛上唯一一个会算卦的人的孩子,而且你爷爷名声德高望重,这种死法只有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人才做的出来!”另外一人恶狠狠地说。旁边他的同伴点了点头:“而且你和仙霖关系本来就好,他失踪了就把仇报到我们老大头上!”
“没有确凿的事实,何出此言?”埃瑞斯从角落走了出来,由于本身就比这群初中生大了六岁,并且埃瑞斯长相本来就有一种非凡的清冷,不由得让这帮小混混吓了一跳,“听他所说,好像是你们先挑衅一个叫仙霖的孩子啊。”埃瑞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作为先前鬼车的侍从的气场彻底展开,阴森的气息让三个小混混不禁汗毛倒立,“我说不是他做的,而是我做的,你们信吗?不信的话马上你们也相信了。”
三人吓得抱头鼠窜,埃瑞斯松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那个阳光略带狡黠的少年的模样,他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人失踪一人死亡啊?”
“埃瑞斯!”
“雷奥!”
远处传来两个声音,正是刚才的老者和贾仁,老者用眼神问了贾仁:这就是你同伴?贾仁同样也用眼神回答:这就是我同伴。老者冲到那名叫雷奥的男孩旁边:“小雷,他们又在刁难你了?”“额,我们”贾仁一脸尴尬,但是雷奥抢先回答:“嗯,我和他们说了不是我干的,但是那帮人还是纠缠不休,得亏这次有这位哥哥出手相救。”他指了指旁边的埃瑞斯。
老者抬起头来,他面庞饱经风霜,眼神中却散发着强大的光芒,他盯着贾仁和埃瑞斯:“从你们上岛那一刻起,我感觉得到你们有种不一样的特质,感谢你们救了我孙子,我叫雷文,他是我孙子雷奥。”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老先生,”埃瑞斯开口,便把心中的疑问一下子问了出来,“刚刚雷奥说了两个大概和他年纪相仿的学生,令我震撼的是,其中一个失踪,另外一个死亡了,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贾仁听完这句话后不禁也皱了皱眉,刚刚他和雷文爷爷聊着这个岛的生活和经济,根据雷文爷爷所说,岛上的居民生活得很是和谐。
“看到你在皱眉,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毕竟你们救了我孙子,走吧小雷,我们招待一下客人,”雷文爷爷招呼了一下雷奥,他指了指最靠近黑山的一条山路,那边有一幢石头砌成的小楼房,他回头看向两人,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关于这件事,我还是给你们讲两个故事吧,这个岛屿,既是一种福音,又是一种诅咒,从我上岛的那一刻起,我感受到了说不上的奇怪”
两年前,正好孙子刚刚五年级毕业,为了庆祝孙子雷奥小学生活圆满结束,本就喜欢在海上吹着海风的雷文便带着雷奥出海游玩。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刚出海没多久他们就碰到了大浪,待到浪停之后,雷文发现船上能够指引方向的道具全部在风浪中遗失了。
“爷爷,我们会在海上一直飘下去吗?”雷奥害怕地拉着雷文的手,作为长辈,面对小辈的害怕,雷文虽然心里乱了阵脚,但还是安慰着雷奥:“小雷,别怕,大海已经平静了,一直往一个方向走就会看到陆地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行驶了差不多约莫一个小时之后,雷文和雷奥便看到了眼前的小岛。
奇怪的是,在上岛之前,雷奥捞起了大海上的黑色的铁箱,在经过一系列的抉择之后,雷奥打开了最后一个箱子。生存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回过头不知要在茫茫大海上漂流多久,雷文想着让雷奥尽早休息,便拿起名为“继续”的箱子往前方划过去。岛上的居民很热情,生活也充满秩序。雷文在年轻的时候学过卦象占卜,凭着这个技艺他在岛上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一天在海岛旁边,迎着海平面渐渐落下的夕阳,雷文问了问旁边的渔夫:“为什么你们漂流到这座岛上没有想着回去呢?”渔夫看了看四下无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这话可千万别让他们听见。”
“他们,他们是谁?”黑社会,原始部落,野兽等等种种不好的象征在雷文脑子里激荡,但是渔夫说出的是让他难以置信的一个名词:神明。“岛上居住着神明,在山的那一端,我们将它视为禁地,因为神明居住在那里,那些箱子都是神明对我们的测试,他们信任我们,我们也得尊重他们。”
雷文几乎快要笑出来了,自己从事占卜算卦这行业,虽说有一定秘术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世界上真存在神明让他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晚上和一众好朋友聚在家里吃饭的时候,他和其他渔民谈笑风生,在这里生活的确滋润,或许是雷文有自己的独特技艺赢得了这片岛屿居民的尊重,生活是如此的丰衣足食。酒过半的时候,看到卧室里的小雷已经打着鼾入睡了,雷文开始和渔民们宣扬起自己的“无神论”。
“哪有什么神明啊,这一切的丰衣足食全是我们自己劳动得来的。”在雷文的一遍遍劝说下,渔民也觉得有理。然而对桌的那个一直戴着兜帽的渔民不乐意了:“神明他有着至高的权力!他甚至会隐藏在我们人群之中,观察我们日常生活,我就直说吧!”
他突然站了起来,一指雷文:“你就是神明!”雷文顿时懵了,突然那个人又一指他旁边的人:“你也是神明!”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形变得逐渐高大,几双银黑色的翅膀从背部突然冒出“或者说,我,就是神明!”一阵黑雾弥漫开来,房里的渔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们醒来之后,那个神明正在蔑视地看着他们,他冷冷地伸手一指:“看吧,你们不是好奇山的另一端吗?”渔民们包括雷文在内瞠目结舌,黑暗的亭台楼阁,几处深坑冒着炎热的火焰,成片的刀山耸立在前方,通红的大铁柱矗立在下面平台中央,池子里冒着猩红色的血泡。这这不是地狱吗?
众人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后来神明将他们送回了他们的房子。雷文之后也知道,神明会惩罚一些极恶之徒。这就引出了雷奥刚刚被欺负的背景:岛上最早的原住民相信神的存在,他们自称是神明的执行者,岛上的居民对他们毕恭毕敬,他们的孩子们正是雷奥在岛上读的初中的同学。他们为人跋扈,极其瞧不起那些贫穷出身的同学,并且以各种理由压榨他们,事后最奇怪的是这种事情不了了之,或许镇上有权势的家长的孩子就是他们。
别的孩子的家长害怕得罪这些人,于是叮嘱他们孩子尽量远离,由于雷文他有一定的地位,是这个岛上所谓的大祭司,所以雷奥暂时不会担心被欺凌。
然而事情还是一步步变得严重,就在前不久一名叫仙霖的孩子,在班级中取得了第一名,这本应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荣耀滋生出嫉妒,最嚣张的四个小混混在放学之后把他堵在巷子里,而仙霖只是想着赶紧回去做作业。后来的事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先是那天山谷中涌起很大的雾,然后仙霖便从整个城镇中失踪了,就连晚上也没有回去,到了次日凌晨,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孩子帮的老大,浑身被烧的溃烂,躺在之前欺负仙林的巷子里,皮开肉绽触目惊心,仿佛是从油锅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头一个发现的居民看到尸体后,听到了幽幽的男子的声音:处刑一个,还有三个。
看到自家老大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那么惨烈,本就邪恶成性的小混混便把矛头对准了爷爷懂得一些奇门异术的雷奥,雷文正在港口上发愁如何保护自家孙子和思考这件事情的究竟时,两个陌生人乘坐一艘小船来到了这个岛上:一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另外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散发着尊贵优雅的气场,就是这两个陌生的少年,让雷文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甚至,雷文看到贾仁和埃瑞斯登岛的时候,心里想着,他们或许能够找出幕后的所谓神明,给这个岛屿还来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