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研发黑火药
陈渊之前就想过要征战草原，就算不能把草原纳入中原的辽阔版图，也要把这群豺狼彻底打趴下，让他们知道奉谁为主。
原本他打算三五年后再出征，没想到草原人这么坐不住，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蠢蠢欲动，想要马踏中原。
陈渊神色凛冽，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对方马踏中原，还是他征战草原。
“鞑靼部在幽州城外聚集了一万先锋队，据百解司所报，这一万先锋队都是骑兵。”陈渊对顾言说。
游牧民族永远有一股不可以忽视的力量，那就是骑兵。
他们彪悍且勇猛，骑射技术足以碾压中原任何士兵，可以说他们的骑兵让历朝代的中原帝王都头痛非常。
这些骑兵属于野战之王，在广袤的草原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历来中原的军队很少能在草原骑兵的马下讨到好处。
鞑靼这次派来的一万骑兵可不算少数。
因为骑兵培养不易，哪怕是马匹众多的草原人，也很难挑选出合格的战马。
一匹合格的战马，不仅要膘肥体壮，还要高大威猛，能够载着重物飞驰。
因为骑兵都是身材魁梧的青壮，体重远超一般士兵，只有这样才能撑起沉重的战甲，并且挥舞大刀在马上杀敌。
这对骑兵和战马都是不小的考验，因此每一个骑兵都是珍贵的，每一匹战马都是不容损失的。
一万骑兵敌得过五万步兵，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这也是为什么陈渊要御驾亲征。
这才刚开始，鞑靼就派出一万骑兵，恐怕后续其余七部和其他大大小小的部落都会派兵支援。
这次不是简单的打秋风，是草原八部进攻的号角。
见顾言皱眉，陈渊轻声说：“我还要和武将们商议军机，这两日要冷落你了。”
顾言笑了笑，说：“我知道，皇上去忙吧。”
陈渊匆匆离开流云宫。
陈渊走后，顾言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他在发呆。
他看着远处的琉璃砖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突然想到了某种东西。
据他所知，这个朝代似乎还没有出现火药火炮。
想着他喊来月见，“你让多荣去请丁将军过来，如果丁将军有事抽不出身，就去找百里星。”
“欸，奴婢这就去。”
就像顾言想的那样，丁茂飞作为要随驾的人，最近事情很多，根本没空过来，于是多荣请来了百里星。
任命他为江阳王的圣旨已下，本来是件喜事，大家都要去恭贺的。偏偏遇上鞑靼出兵进攻，陈渊要御驾亲征，大家都忙作一团，根本无暇贺喜。
“你找我。”百里星一见到顾言就问，“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顾言点头，“我记得大军出征，军器监要准备进攻的兵器，像陌刀、马槊、弓弩，不知有没有火药和火炮？”
百里星挑眉：“火药和火炮？好像听说过火药，不过我不确定。要想知道确切的消息，还得宣常颂，他比我更了解。”
毕竟常颂是翻阅了几个朝代档案，并且记在脑海里的神人。
“好，那就宣常颂入宫，就说我有话问他。”
“是。”多荣又小跑着出宫。
很快常颂来到流云宫，他问：“贵君传唤于臣，所为何事？”
“你知道火药吗？”顾言问。
常颂沉思片刻后点头：“臣在废帝时期的丹书记载上看过，当时的方士以硫磺、木炭、和硝石为药引，炼出来的药丸以火点燃，会有惊雷破空声。”
因为当时的人们认为惊雷是老天降下的惩罚，只有一个人作恶多端的时候才会以雷电警示。
因此废帝以为不详，怕晴空霹雳引起百官议论，因此禁止方士们再用此术炼丹，火药的发展陷入停滞。
火药也是匆匆一笔带过，要不是常颂记性好，恐怕也不会记住这个陌生的名词。
顾言听罢说道：“火药就是用硫磺、木炭和硝石制成，只不过这样做出来的火药缺乏稳定性和爆炸力，范围不可控。”
常颂有些疑惑：“贵君的意思是，火药还有其他用处？”
“当然，你们就没想过把火药用在军事上吗？这种大规模的武器可比投石机和弓弩方便不少。”
“这……”百里星和常颂互相对视，他们确实从未想到把火药应用到军事上。
主要还是两人不熟悉火药，对火药一知半解。
“这样吧，你们帮我找来硫磺木炭和硝石这三样东西，我先试一试，看看这样做出来的火药威力有多大，后续再研究改进。”
两人已经反应过来，顾言这是为大军出征研制新武器，而且新武器威力巨大，会有出人意料的作用。
因此常颂应下：“这些东西大理寺就有，臣去去就回。”
不管是硫磺还是木炭、硝石，都不是罕见的东西，很容易就能弄到。
“好，拿了东西后去军器监，那里场地大，方便我们实验。”顾言叮嘱道。
军器监位于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只有足够偏僻才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因为这里常年制作各种武器军械，例如投石机一类的重器，需要实验高度和承载的重量，以及投出的距离等，常常让大地震动。
顾言来到军器监的时候这里热火朝天，因为再过三日就要出征，他们要尽快把武需重器整理出来，到时随大军出发。
一个主簿正在清点兵器，余光瞟到一片华丽的衣角，他立马抬头，看到三人走来。
主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三人跟前行礼：“贵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贵君恕罪！小人见过百里大人，常少卿。”
因为百里星还未上任，严格说来还不算江阳王，因此主簿尊称他为大人是合情合理的。
“贵君，这里灰尘太大，您随小人进去避一避。”
外面是一片沙场，军器监众人正在上面实验新出的投石机，一块又一块巨石砸下，沙场上溅起一阵又一阵的灰尘。
顾言没有废话，他直接拿出硫磺等材料，让主簿找一个空旷的地方让他实验火药的威力。
硫磺等材料还要配比，顾言依稀记得“硫二两，硝二两，马兜铃（草药，烧燋即炭），三钱半……入药于罐内与地平。将熟火一块、弹子大，下放里面，烟渐起。”
其爆炸原理就是硝酸钾、硫磺、碳等物质混合形成的混合物，加热后点火，迅速发生化学反应，也就是氧化还原反应，产生大量气体和热量而剧烈膨胀。
制作过程并不复杂，只是时间太久，他忘记具体的配比，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实验，好在有百里星和常颂，以及军器监众人的帮忙，一天后他就制作出了黑火药。
黑火药已经出炉，顾言进行了最简单的实验，他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点燃残留在外面的火药引线，用尽全力扔出去，然后蹲下捂住耳朵，等待火药爆炸。
看到他的动作，百里星随着蹲下，也捂住耳朵。
其余人不知所以，但依瓢画葫芦，一时间地上蹲了几十号人，场面有些好笑。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宛若惊雷降世，瞬间山崩地裂，一层层泥土被炸飞向四周飞溅。
“这——”主簿惊呆了，他吐掉不小心溅到嘴里的泥土，然后看向远处。
爆炸的地方炸出了一个土坑，土坑周围一片焦黑。
众人抖落身上的泥土，看了眼远处的情景，他们又震惊又恐惧，恐惧过后又狂喜。
他们不敢想象，就这么一点火药就可以迸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不比投石机和弓弩更省时省力吗？
而且制作黑火药的材料也很简单易寻，如果运用在战场上，不敢想象会带来多大的胜利！
顾言也觉得很可怕，虽然他早就知道火药爆炸的威力巨大，可以前他都是在电视上看爆炸过后的情景，听主持人讲述爆炸的威力。
他从未近距离感受过，也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火药的威力如此巨大，让他既惊喜又茫然。
不属于这个时间节点的产物，他就这么提前创造出来了，对以后会有影响吗？
顾言不知道，但是他不后悔，火药只要正确应用，就是保家卫国的好东西。
因此他稳住心神，说：“靠近些看看。”
他们离得远，土坑内部什么样还不知道。
他想往前走，可是主簿着急的拦住他：“贵君，再等等，万一火药没有完全点燃，还有残留呢？”
顾言说：“不会的。”
可是主簿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他。
他感觉自己好像聋了，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
于是他大声说：“我……我好像听不到声音了！”
顾言了然，这是耳鸣了。
因为刚刚主簿只学他蹲下，没有捂住耳朵，爆炸声太大，震到他的耳朵导致的耳鸣。
不少人也惊恐的说：“我听不到了！”
“为什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顾言只能大声说：“不要着急，不要怕！你们没有耳聋，只是暂时耳鸣！很快就好了！”
在他的安抚下众人很快平静下来，顾言迈着步伐来到土坑边。
土坑很深，顾言估计得有五六米，看起来威力很大。
他看四周焦黑的土地，得出大致的爆炸范围。
“再试一次，看看威力是不是一样的。”他说。
以免个别不够稳定，到时候丢出去哑火不爆炸。
如果威力都是一样的，就可以确定配比，到时候带着足量的材料就可以现场制作。
顾言这么想着，又让众人退后。
这次大家懂了，个个都捂住耳朵以免再次耳鸣。
第二次扔出去的火药威力一样大，顾言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配比很稳定。
如此他便把黑火药的事情告知陈渊，力求在大军出发前多制作一些出来，好带着去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