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御驾亲征
这边顾言在射箭发泄，那边陈渊神色晦暗，他翻阅百解司递上来的密信。
密信的内容很简单，鞑子们又来打秋风了。
每年秋收的时候都要来一遭，边境的守城军和百姓们都习惯了，虽然有了防备，但依旧被抢去不少粮食盐巴和布匹。
而且据百解司探查，发现鞑子们有集合草原八大部落进攻大乾的苗头。
中原自古是丰饶富产之地，异族的觊觎之心从未消退，一直虎视眈眈，只待中原虚弱时冲上来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历朝历代，中原和异族人的厮杀争夺从未停止，而这种历史轨迹总是相似的。
中原国力强盛时，便将这群异族人打得落花流水，俯首称臣，年年岁供。
而当中原国力虚弱时，这群异族人就像闻到肉味的狼群一般，出其不意的冲上来咬上一口，不管你怎么驱赶，他都死死咬住不松口。
彼时国库空虚，皇帝昏庸，整个国家积贫积弱，根本无力出战。
耽于享乐的贵族们只想求和，反过来向这群异族人年年岁供，用大量的金银珠宝、绢布茶叶换取和平。
如此一年又一年，将这群异族人的胃口喂大，当他们不满足于金银财宝时，便会索要城池，最后大举进攻，势要踏平中原。
前朝开国时也曾打得这群异族人俯首称臣，可随着时间变迁，后面的几个皇帝都是耽于享乐又胆小如鼠，一心求和。
直到庸帝篡位，他凶残嗜血，威严不容挑衅，因此两次聚集兵力攻打草原八大部落，虽然战功不大，但也吓退了西域的胡人们。
胡人们暂时退回，观望草原八部和中原作战，直到庸帝暴政引起民愤，中原混乱，为了压制起义军，边境无暇顾及。
这让草原人打秋风来的更频繁，趁机搜刮了不少边境城池，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陈渊登基，草原人有意观望，如今应该是得知成王行刺的消息，想趁机攻打大乾，让陈渊像以前的皇帝一样向他们岁供。
“鞑靼聚集了约一万人的先锋部队，在幽州城外虎视眈眈。”
“朕知道了。”陈渊捏着眉心，此时夜已经深了，他让侍卫们护送几位臣子回府，“明日再议吧。”
陈渊来到流云宫的时候顾言已经睡下了，他看了一会儿顾言的睡颜，觉得心中的躁郁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翌日。
幽州知府的奏折才上报至朝廷，百官哗然。
有人愤恨不已：“这群野蛮凶残的草原人，我朝刚刚稳定，又来生事端！”
“夷狄之人，贪而好利，被发左衽，人面兽心！依臣看，应该派军出征，扬我军威名，扬我朝皇威！”
“不可！我朝初立，内乱刚刚平息，正是国库空虚的时候，如果再生战乱，难以支持大军出征啊！”
“不战难道要求和吗？”
“有何不可？舍些银子可换百姓安稳，将士不必埋骨他乡，我朝能够休养生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李大人这话说的轻巧，谁不知草原蛮夷贪婪无度，要多少银子才能填饱他们的胃口？”
“就是，求和花的银子未必比出征少，还不如大军出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就算不能一举拿下，也要让他们知道大乾皇朝威严不容挑衅！”
“没错，我朝那么多英勇善战的将军，何必畏畏缩缩？”
“末将愿意领兵出征，请皇上恩准！”顿时几位将军出列，请求陈渊让他们带兵出征。
陈渊早就想好了，因此直接下令：“朕要御驾亲征，着威远将军钱铁为前锋，先行幽州；骠骑大将军丁茂飞随驾，在三日内整顿兵马，随朕奔赴幽州！”
话音落下，满朝震惊！
随后就是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可啊皇上！您是天子，怎么可以奔赴战场？置身危险之地？”
“就因为朕是皇帝，所以朕才要御驾亲征。”陈渊说道。
大臣们还要劝说，陈渊强势压下反对的声音：“大乾是朕亲手打下来。朕不是深宫里长大的手无寸铁之力，不知兵法、不善行军的无能之辈！区区蛮夷，不足为惧，朕意已决，不必再劝。”
大臣们只能口称：“皇上英明，此行定能大获全胜！”
消息传到顾言耳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月见说：“皇上心意已决，谁都劝不了，兵部已经在整顿兵马，三日后就要大军出发。”
“那么仓促？”
月见笑着说：“其实也不算仓促了，我朝初立，兵马都是整顿好的，清点起来也快。”
顾言还想说什么，余光一瞥看到男人走来的身影。
“这里不用伺候，你先下去吧。”他对月见说。
“是。”月见福了福身子后退下。
陈渊走到他身边坐下，对他说：“想必阿言已经知道我要御驾亲征的事情了。”
顾言点头：“嗯，刚刚知道的。”
“我要御驾亲征，阿言作为后宫唯一的贵君，是要侍奉君侧的。阿言也准备准备，三日后随我去幽州。”
“好。”
不用问顾言也能猜到陈渊的想法。
历史上皇帝御驾亲征的事例数不胜数，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有的是开国皇帝御驾亲征打江山，本身就是马上皇帝，为了解除边患或平定叛乱，或为了鼓舞军队士气。
而陈渊还为了稳定人心，扬其威名。
毕竟大乾刚刚结束战乱，内部势力混杂，成王之乱导致民心不稳，需要一场对外战役彻底奠定陈渊的王权霸业。
以这场战役宣告大国威严不容挑衅，势必要让周边小国俯首称臣，成就繁华盛世。
想到这，顾言问：“我听闻北边的草原人以游牧为生，而草原上共有八个大部落，数十上百个小部落。”
陈渊颔首：“不错，最强盛的八个部落被称为草原八大部，他们统治着北方广袤的草原。其中以蒙古部最为强盛，被尊为王族，蒙古部居住的地方被称为王庭。”
顾言有些疑惑：“既然都有王庭了，蒙古部就没有统一草原，成立蒙古国吗？”
陈渊失笑：“草原何其广袤，游牧的生存方式注定要随时迁移，大大小小的部落为了各自的资源发生冲突，没有凝聚力，大一统的思想难以实现。”
“更何况八个部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要想征战也是困难重重，还不如联合在一起统治其他小部落。”
因为八大部落谁也不服谁，尊蒙古部为王族也是因为蒙古部人口和兵马最多，而且个个骁勇善战，其他部落在蒙古部手下讨不了好，干脆尊为王族。
鞑靼就是八大部之一。
他们每年劫掠边境城池，抢够了东西就走，很快就消失在草原上。
而草原太过广袤，不清楚方向的中原军队根本没办法追击，只能悻悻而归。
因此草原八大部一直是中原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