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0
齐飞的脸色由青转黑，又变得惨白。
齐飞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秦岚微笑，然后问：“请问，您是谁？”
“你是谁？”她卷着被子缩到床脚。
贺修远这家伙能有什么好办法，不就是叫她继续装失忆，枉费自己还对他有所期待。
秦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我也有错，但他更离谱，要我委曲求全，多没面子。”虽说是自己不对在先，也轮不到他这样折腾她吧！
“这位嗓门很大的先生，您究竟是谁啊？”
“你去哪里了？”
“不准装傻。”
“我的家人在哪里？”
“你……你是谁？”
“不可能。”秦岚几乎想也没想，打断她的话。
他赶紧跟上去，却谁都没有看到。一定是连续守夜让他精神疲惫出现了幻觉。
但是失忆的话，她就能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留在齐飞身边，没有过去，只有将来……这样也不错。想来真是可笑，到头来，她还是得信任平日最不信任的青梅竹马。
“路人甲是谁？”
“很遗憾，两种都不是。”
秦岚混乱了，她一直不愿意想起来的不是别人口中的缺失的记忆，而是自己那卑微的过去。
走出茶室门口，秦岚深深叹了口气。看来真的和他说的一样。
“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米粉。”齐飞拉着她的手，说，“你还记得吗？”
她的体温透过衣服不断地传播到齐飞的身上。头发上那股沁人的幽香搔得他心痒痒的。
秦岚的热情逐渐被他唤起，羞涩又大胆地回应他，紧紧攀住他的身体。
齐飞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买菜这个行为和秦岚过去高高在上的样子实在不符。让她泡杯咖啡都会喝出食物中毒，让她下厨不是要烧了厨房？
原来打算和好的契机，现在被他拿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也算是有点价值。
看她一副浑然不知的无辜样，陆仁甲彻底被打败了，男人的心啊也是很脆弱的。
幸好，齐飞并没有注意，只是继续问她：“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走啦，这个人好怪。”秦岚主动拖着齐飞走人，她不希望自己被当场拆穿，只好心里默念：阿仁，是我对不起你，没办法，剧情需要，女主角一定要忘记在她落难时曾经帮助过她的朋友才不能被男主角怀疑。
“要不要去喝杯茶，我们叙叙旧。”伶俐说。
这一天齐飞等得太久，两个人终于可以没有芥蒂地相拥，他满足地叹息，一下子将她抱起。
这个人，掌握着myth最强的魔法。秦岚怔住了，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好像要透过他看到其他什么东西，又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陆仁甲化作石像在冷风中伫立。好可怜，不过谁叫他是陆仁甲呢，男主角一出现，他就靠边站，这就是命啊。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岚姐姐会帮我拿过来的吧，只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
皇甫伶俐从包里拿出一些文件和照片摊在她面前。
秦岚和皇甫伶俐分别之后，又去超市逛了一圈，等到差不多大家都快下班的时候，她正好回家，还没进门就看到齐飞在门口穿鞋。
“秦岚宝贝，听说你被车撞了，好像没有大碍嘛。”
“好啊。”秦岚甜蜜地笑。
“年底不是最忙的时候吗？”话一出口，秦岚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不应该知道的，这是失忆的她不应该知道的啊！
她的笑容像一束光冲破了齐飞心中的乌云。他捂着胸口，突然觉得像有猫爪挠过，酥酥麻麻。只为这一笑，就算她讲出再伤人的话，他都可以忍受了。
医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意义。
“我是伶俐，皇甫伶俐啊。”
“最后想问你件事，你想和齐飞和好吗？”
“我是齐飞。”
秦岚被她拉进一间富丽堂皇的茶室，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常去的地方。她局促地坐在那里，像个高中生不小心闯进了夜总会。幽香环绕的包房里，伶俐为她添上了杯上等的普洱。
秦岚拎着购物袋，望着这个女人。她很美，像童话里的公主那样高贵，好像在她面前的人都必须行屈膝礼才不是一种亵渎。只是秦岚看着她，像看无差别的陌生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贺修远悠悠地说，“我不喜欢解释。在你心里我是怎么样的人和我是怎么样的人没有必然关系。”
“皇甫伶俐？”她重复着她的名字，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微笑着把皇甫伶俐的事告诉给秦岚。可是在秦岚听来，那完全不是可以笑着讲出来的话。
“不、不用了，我想他们看到我这样会伤心的。”错，带金龟婿回老家，她爸妈高兴还来不及。
“我不知道您是谁，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本来她是想说些感谢的话，可是在齐飞炯炯的目光下，秦岚只能说：
齐飞叹了口气，坐在她的床沿，柔声对她说：“我是myth。”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还自负到了变态。和他相比，秦岚就还处在有药可救的程度。
秦岚收拾了下超市的口袋，站起来，面带微笑，好声好气地对伶俐说：“皇甫小姐，可能你对我的事还不太清楚，我只是失忆，并不是弱智。”说完，也不给对方解释的机会，转身走了。
“小妖精……”齐飞声音沙哑，眼中的火焰热得好像要烧穿她。现在她就在这里，就在他触手能及的地方，他决定再也不放开。
齐飞把她拉向自己，说道：“我们回家。”
秦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点了点头，用小动物般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哦，我去买菜了。”
被摇得头昏眼花的秦岚，终于安全了，她转过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护士小姐。
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如果他讲的都是实话。
他呛了一下，要不是看到她无辜的表情，差点以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已经恢复了记忆。
没有工作的秦岚在齐飞家过起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瘦弱的身体也一天天康复。她什么都忘了，不再是那个清高，并且倔强到牛都拉不回来的秦岚。
“打家里电话没人听，你去哪儿了？”他找不到她，就觉得可怕，所以提早赶回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既然是青梅竹马，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你，之后，我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过去你不是这样的呢……”皇甫伶俐的眼中露出惋惜。
虽然齐飞很聪明地把专利从捷达转到了寰宇，还留了一个烂摊子给她。但是，一定有什么是他一直在维护的。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根据齐飞的个性，里面一定是捷达最珍贵的宝藏。
听到声音，她猛然抬头，看见贺修远靠在门口，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秦岚，你还记得我吗？”
没想到齐飞会把车停在米粉摊位的边上。秦岚看了眼熟悉的大排档，又看了眼穿着脏兮兮的围裙冷得鼻子通红的陆仁甲。莫非自从那天起，这家伙就一直为她守着摊子？
“先生您要这样，病人会脑震荡的！”护士赶紧把齐飞拉开。
秦岚从混沌的黑夜里睁开眼，然后又合上，她情愿自己还在睡。但是脖子被掐住的窒息感，让她不得不从昏睡中醒来。
“呃，突然想起来我有女朋友的。”齐飞眼中带笑地望着她。
护士的脸由青转黑，又变得惨白。
即使性格大变，这手艺也不会凭空长出来，果然没过10分钟，厨房里就发出了一记惨叫。齐飞冲了进去，看到菜刀横在一旁，秦岚正缩着自己的手指，砧板上的土豆血迹斑斑。
秦岚沉默地看着她。皇甫伶俐以为她被自己说动，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这很正常，你去把他保险柜里的几个密封的文件袋拿来给我，我会教你怎么识破他的诡计。”
好憔悴的一张苦脸，胡子没刮不算，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脸色好差，黄中带黑。原本英俊的面容已经被他自己糟蹋得乱七八糟。
“齐飞啊，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了？”
齐飞不说话，也不拉她走，只是默默地看着，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他的沉默让秦岚心生怀疑，他是不是在试探她？是不是他根本不相信她失忆了？
走进病房，秦岚用一种戒备的目光看着他，刚才掐她脖子又摇到她晕得想吐的恶性历历在目。
当车经过寰宇大厦的时候，秦岚忍不住抬头张望。仅仅过了几天，她的世界就变得完全不同。如果失忆这个借口能够让她心安理得地过着舒坦的日子，那过去那些努力又算什么呢？
“我是陆仁甲啊……”
皇甫伶俐今天在找她，自然不可能是为了叙旧。她是那种滴水之仇涌泉相报的狠角色。齐飞让她吃的大亏，现在她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秦岚，凭什么让修远哥哥如此费心，发生车祸之后只是失忆，未免太便宜她了。
笑吧笑吧，所有人都可以耻笑他为了面子差点失去了所爱。
“表嫂？”
可是现在不行，秦岚收起自己所有的心情，摇了摇头。她刚刚准备摆脱过去的生活，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让齐飞知道自己贫穷的家境，至少也要等过了些时候，等她赚到了足够的钱……不对老是在齐飞家混日子，她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足够的钱。
“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呜……”
“你好，我是blue blue。”
“真的？”她眯起眼睛，“不要骗我哦。”
“你发烧了吗？”她天真地问他。
经过多方会诊，秦岚的病被诊断为营养不良引发的脑压过高脑冲击性记忆缺损症候群。
“连他这种急冻人都可以讨到老婆！”秦岚自毁形象地大叫，“木有天理啊！”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她非常认真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住在你家，你女朋友不反对吗？”
“你是谁啊？”她使出刚才的伎俩。
“痛不痛？”齐飞拉起秦岚的手。
不对，不是骂人的时候，她怎么可以和贺修远谈得这么开心？他可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秦岚突然从寰宇的培训计划中消失，谁都没有多想。在这么严酷和苛刻的要求下，悄然退出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正因如此，秦岚的生活一下在空虚下来。
不，谈不上不希望，只是觉得反差太大。有的时候，他还真怀念过去那个总是对他大呼小叫，眼睛长在头顶的高傲的女人。莫非他有受虐倾向？
自从发现了这件事，秦岚的生活又变得战战兢兢，她甚至一个人在镜子面前排练向齐飞道歉时的说辞。
“这样不太好吧……你知道你现在住在谁的家里吗？”
秦岚犹豫着，按下心里的那串数字。不一会儿工夫，美妙的铃声就从齐飞手里的另外一个手机里冒出来。
“我明天开始休年假，你想去哪里走走？”
听到他说话，秦岚的眼波流动起来，笑得温温然。
“什么？”
“哦，没什么，请继续。”等齐飞回病房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他依稀看到拐角处，有个白色的身影一晃而过。那个人的侧面，极像某人。
“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吧，看你快长毛了。”他笑着摸了摸秦岚的长发。
再也装不下去，秦岚只得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
“过了年之后，你要不要来我身边工作？”晚上吃饭的时候，齐飞轻描淡写地问了句。
“你给我醒一醒，要睡到什么时候，你是猪吗？”
“这一点我们达到了共识。”
“你要出门？”
他突然欺近，凑到她面前，“你不会连你家表嫂都不认识吧！”
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
“那个里面啊……”皇甫伶俐拖长了语调，尾音像是小猫的尾巴搔得人心痒痒的，“里面是他做坏事的证据哦。”
手上插着针管，身子被摇来摇去，她真的很辛苦啊。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粗暴，呜呜……
“啊！先生，都说了你不可以这样猛烈地摇晃病人。”
“当真？”
秦岚扭着塑料袋，可怜巴巴地说：“难道你不希望我这样吗？”
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排练啊？秦岚泄愤地把枕头砸到镜子上。
“今天有好吃的，你先去坐一下。”齐飞被她半拖半推到了书房，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她哼着小调儿把围裙系上。
她像个孩子一样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齐飞有些羞愧，事实上，除了秦岚曾经在捷达和寰宇工作的事外，他对他的生活一概不知。秦岚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自己的家庭和朋友，甚至不同意他上门拜访父母。过去，他尚且可以把她的行为理解为对自己有所保留，但现在想想，秦岚却是像刻意隐瞒了一样。
“齐飞他过去是捷达的老板，而你是他的秘书。这你都不记得了吧。后来他为了做成绩。不惜把你当做棋子让你背黑锅。现在他这样对你，其实是内心有愧在补偿你。”
“齐飞是谁？”
他是故意的吗……秦岚顿时暴了一条血管。
看她这么痛苦的样子，齐飞觉得心痛。
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秦岚在贺修远的话里抓到了关键词，“何夕？”
“我们还是出去吃吧。”再不出去，他们会没空吃的。
“后来你的生活穷困潦倒，他非但不闻不问还另外交了女朋友。”伶俐从中拿起一张齐飞和何夕的照片，“你为什么还可以和他住在一起？”
“傻瓜，我的女朋友不就是你吗？”
就在齐飞以为她发生病变的时候，她笑容灿烂地向他伸出了手。
皇甫伶俐不敢相信地提高了声调：“我是你的朋友啊，为什么岚姐姐不相信我呢？”
“myth？”秦岚怀疑地上下打量他，眼里写满诧异，好像她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了半兽人。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令人感动，他的体贴掩盖在平日严肃而刻薄的外表下，除非主动示人，不然就很难被人发现。
顿时，齐飞感觉不妙，他身体的温度立刻进入了热带气候。
可惜，齐飞还是低估了秦岚令人抓狂的非凡能力。
“再装就不像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他走进病房，关上门，“何夕让我不要来打搅你，以免影响你们感情的复合。你这倒好，复合到医院来了，是来缝合的吗？”
“他穿着黑色的魔法斗篷，手里拿的是龙之剑，大概180公分的样子，脸上有条疤，头发是墨绿色的，总是喜欢不说话，牵着条小龙走来走去。”
“不信你去问你妈，她应该知道。”
可是偏偏有人在她的假期里，无时无刻提醒她原来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拜托，人家看到昏迷病人醒来的时候不应该都欢呼雀跃情意绵绵的吗？哪像他这个暴力狂，好像不让她陷入深度昏迷不甘心一样。
“以前我是干什么的？”
“秦岚！你终于出现了，我好担心啊！”陆仁甲几乎要扑过来，在齐飞犀利的眼神下，夸张的动作才有所收敛。
“亲爱的，你是鹦鹉吗？”他笑，好看得令人停止心跳，“何夕是你妈经常提起的，集光辉荣耀于一身多金又专情的现代好男人典型案例程子默的老婆，不信你打电话问你表哥。”
“其实过去什么的，我已经不在乎了。”秦岚露出小女人的笑，只要一想到齐飞她就觉得幸福。
“这个病和咖啡喝到食物中毒相比，哪个概率比较大？”
两人异口同声。
“这种脏兮兮的贫民食物怎么会好吃？”她要和卑微的过去划清界限，她要新生！
“你，再说一次！”
“真的？”
怎么会不记得……无论是她最最艰难的时候，还是现在过得如此安逸，她从来没有一刻停止过对父母的思念。两位老人不知道在乡下过得怎么样。如果有可能，她好想去看看。
这个表情不是装的，不然她就是世界级别的影后。齐飞顿时有一种脑溢血的预感。昏迷了3天好不容易醒过来，她竟然不记得他了！
秦岚眼神一黯，笑容收敛起来。齐飞失笑，捏了下她的鼻子。
时间倒退到秦岚刚刚醒来那会儿，齐飞和护士都因为她的异样飞奔出了病房。只剩她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本想恶作剧一把的，没想到把那两个人吓成那样，真无聊啊。
男人笑意盈盈，将她受宠若惊的可爱表情收入眼底。什么都不用再说，也不必想起什么，他们可以从今天起，重新开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快刀斩乱麻，在一团糨糊的混乱中，出现了一个更加糨糊的混乱，所有的定式都被打乱，重新洗牌。
“你要证据吗？”
不想去考虑过去的事，让将来顺其发展，秦岚知道她这是在躲避真实的自我。因为她实在太累，太需要一个悠长假期。
这个电话号码是齐飞刻意留下的线索，本来是想制造一个和好的契机。但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他意识到秦岚根本不可能主动向任何人求救。她宁可高傲地死去，也不愿卑微地向人低头。这场较劲是他输了，其实，自从爱上了装腔作势的秦岚，他就没有赢过。
“医生！”护士大叫着冲出病房。
秦岚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北风猎猎地扑打着窗子，却没有一丝会吹进温暖的房间里来。这种时候要是在租的亭子间里，她一定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把骨头拆下来当柴烧。
“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可以帮你去问问前台。”
“你连我都不认识？”
齐飞深深叹了口气，低头堵住那张总爱问些奇怪问题的小嘴。
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在装，就算是平日里，这个女人的演技也很高。可是她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又不忍心去过多追究。
这个世界上她谁都不认识，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称是她男朋友的齐飞。她爱他，他也爱她。每天都在一起，没有吵架没有争执，安逸地过着波澜不惊的小日子。偶尔她会出去逛逛，就像今天。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什么她的态度能变得如此彻头彻尾，那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记得的，所有的事。
秦岚波浪鼓一样摇头。
“那个里面有什么？”秦岚问。
主治医生安慰齐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这是种患病率很小的疾病，但并不是说治不好，况且现在病人只是缺失了部分记忆，常识什么的很清楚，智商，嗯，智商也挺高。好好调养说不定能恢复。”
“我的岚岚？”秦岚指着屏幕念了出来。
“我有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那我们去吃别的。”
见他一脸担忧的神情，秦岚赶紧把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像在说：你看没有断哦！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另一只手抓起血染的土豆扔进煮沸的水里，似乎想毁尸灭迹。
不可能，贺修远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秦岚惊呼，却没有挣扎，只在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发出了“啊”的一声。
可惜某人的段数比她高出很多，不愧是面子派的当家，火眼金睛立刻看穿了她的伪装。
“好吧，都依你。”对于一个病人，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医生！”他大叫着冲出病房。
见秦岚对她的话有了兴趣，皇甫伶俐莞尔，慢悠悠地说道：“话说这个齐飞，可是坏人呢。”
“没关系。”他搂了搂她，“我们会去拜访他们。”
“我还有其他朋友吗？”
“嗯……”她模糊地发出呻|吟，柔软的身子不由得向他靠过来。
这么说，齐飞那家伙根本在耍着她玩！想想自己的委屈和难过都是给人看白戏，一股恶气涌上心口，化作一个非常庸俗的词——“混蛋！”
“啊？”
“像你这样的，要不是已经结婚，就是有一个交往时间很长的女朋友在国外读书。”秦岚很认真地说。
“对了，有没有人看到一个叫myth的人。”
“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最强的魔法吗？”齐飞把一只手机递给她。
齐飞打开电脑，登录她熟悉的网游世界，他已经接任了秦岚的权杖成为了工会的首领，而工会的名字也按照新继承者的意愿改成了“my blue blue”……
真人她的确没见过，但是脑海中却总有个模糊的概念。秦岚想了下，决定描述出来。
秦岚很镇定，依然保持着优雅的语气。
他多久没有睡觉了？
她注意到齐飞的眼中有一丝失望。这是为什么呢？她好像怎么做都不能顺他的心意。
一直觉得自己好倒霉，总是被青梅竹马的贺修远整得半死，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贺修远为什么要整她。
“齐飞，我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
秦岚直愣愣的目光盯得齐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环顾四周，她几乎什么都有了，好看的衣服、美丽的鞋子、华丽的首饰和钱包。齐飞宠她，担心她，生怕她一转身就不见，总是给她最好的。她过着以往最向往的生活，舒适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