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竟然是他！
过了一会儿，明竹正倍感无聊，忽地一股威压之势汹涌而至。他悚然扭头，只见张布周身气势爆裂，令人窒息，呼吸也随之紧促起来。紧接着，张布身形一闪，如箭般向前疾驰而去。
“我顶，这也太炸裂了！”
明竹兴奋地大叫一声，随后便紧跟张布，朝前疾奔而去。
越向前跑，明竹渐渐由兴奋变为不解，继而震惊起来。
张布的速度在明竹眼中算不上快，但令他震惊的是，张布的身形与气势竟能与冰雹天地完美相融。张布疾驰向前，左歪右斜地晃动躲避。他的每个细微动作，都恰好与一个冰雹擦肩而过，犹如默契配合。其身上爆裂的气势与冰雹相似，有时一些避无可避的冰雹，在近身之后，两者的气势却能融合，然后从张布身上滑开。
明竹紧随其后，身形随之晃动。虽无张布那般效果，但较他首次闯入冰雹天地时的狼狈，已轻松了许多。
——
一处看台之上，四位监考长老正在悠然地品着香茗。
春茶凝聚着春天的精粹，清新鲜爽，令人心旷神怡。若身无监考官之职责，仅是品味这大自然的恩赐，便堪称完美了。
“今年这一届可谓是龙争虎斗啊。”一长须老者双眸半闭，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缓缓抿下一口鲜茶后，道：“听说前方曲寒灯，叶西游，林长东等几人已经打起来了，诸位看好谁能夺魁？”
“这可不好说，这几人实力都很相近。”一位花白头发的黄脸老者，摇头晃脑地说道：“若是不出幺蛾子，我看好叶西游，但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发神经呢。”
“我希望是曲寒灯。”一位面色有些严肃的老者开口道，正是上一个监考台的左莲生，他和易水流还未等张布进入浓雾便已赶到此处和两位长老汇合。
在他两人看来，张布肯定是过了浓雾这一关的，至于性命之忧倒不用担心，他们可以感应到任何人的生命气息，谁有生命危险就将之送出考核大道就完了。
不过此时他们早已不记得张布这号人就是了。
“哦，这是为何？”长须老者好奇问道。
“家国危难之际，曲寒灯这等有血性之人夺魁更能鼓舞人心。”左莲生严肃道。
“家国危难？”长须老者睁开眼睛，不解道：“左长老是不是太过危言耸听了？”
“三郡百姓尽遭屠戮，苍梧郡也已丢失大半。”左莲生语气沉重，“十郡已去其四，黄长老觉得这样还不算家国危难的话，那死多少人丢多少土地才算家国危难？”
长须黄长老闻言一怔，面露尴尬之色。他平日教学之外，就是醉心于茶道，几乎是双耳不闻窗外事，只是不懂时事，倒也并非是冷血无情。
“老左说话一向如此，无须介意，哈哈，喝茶。”花白头发的老者一旁打哈哈。
左莲生只是不满当权者的一些作为，发几句牢骚，倒也不是针对黄长老，于是也不再说话。
易水流岔开话题道：“虽说这几人登顶速度都堪称惊艳，但他们多是凭借境界修为硬闯，没有耐心去参悟大道上的术法，我们布下这套阵势，除了考教境界修为，悟性，心性也是要考的。”
“易长老多虑了。”花白头发长老不以为然道：“他们能有如此境界，悟性，心性自然是不会差的，只有境界低的才需要在大道上多参悟，这也是给他们一个去竞争的机会，以免显得不公平。”
“再者，易长老有些小看大道蕴含之术法啊，这么高深的法级术法，别说是他们，我们参悟起来也不轻松，几人敢说尽得其精髓？”
花白头发老者董舒，在几人中一向爱和稀泥，但由于他既不像左莲生迂腐，也不像黄长老散淡，更不像易水流偏科严重，所以他说的话往往更中肯，让几人难以反驳。
“那小子是谁？”
突然，易水流激动地喊起来：“身法圆融流转，气势冷峻刚猛，尽显寒霜冰诀之冰魄神韵。”
“不对！”话音未落，易水流又喊道：“周身并无真元气息波动，明显是个未开门的小子，这，这不可能啊！”
易水流的话语吸引了其他三位长老的注意，他们纷纷望向考核大道。只见一道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冰雹之间，所过之处，冰雹纷纷为其开道。
“尚未开门，就能领悟术法！”黄长老喷出半口清茶，惊讶道。
“不对！他并无真元，肯定不会术法，而是将冰魄之神韵气势融入自身精神血脉，仿若他就是冰雹天地的一员，竟有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之感！”董舒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在现行的修行体系中，必先开门，方可修炼功法，待炼出真元后，才能进一步修炼术法神通。因此，真元是参悟、修习、施展术法神通的根基。
现在竟出现一人，尚未通过开门三关，便能参悟术法神通之精髓，并将其融入精神血肉、动作身形之中。
就像人没有腿就能跑，鸟儿没有翅膀却能飞翔一样。
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难道是故意隐藏了真元气息？但这个年纪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能瞒住我等啊。”黄长老猜测道。
“也许是哪个老怪物参悟了某种功法传于徒弟来测试的？”董舒也猜测道。
“老怪们没这么无聊吧？更像是某个世家子弟为了确保能进武府而用了某种秘法。”黄长老沉吟道。
左莲生眼神闪烁，心中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竟然是他！”易水流猛地站了起来。
“哪个老怪的徒弟？”
“哪个世家子弟？”
董舒和黄长老齐齐看向易水流。
易水流没搭理两人，而是激动地对左莲生道：“老左，还记得他吗？那个看石碑的小子。”
“竟然是他！”
左莲生也猛地站起身来。
经易水流提醒，他也认出了张布，那明显是一个在今天之前，一点都没接触过修炼的小白啊，居然能到达这里？！
“是谁？”董黄二人连连追问。
左莲生向二人从头说起张布，这时易水流突然猛的击掌，兴奋道：
“天助我也！如此悟性，正是老夫苦等的人才啊！”
易水流对境界提升并无兴趣，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术法神通之上，这也让许多人觉得他不务正业。
“老易你可别误人子弟。”左莲生一惊，急忙抢道：“此子悟性之佳，千年难遇，必须让老夫将他前两境基础打好，才能走得更远。”
“你放屁！”一向好脾气的易水流竟骂起了粗话，对老友发火道：“你那些奇思异想从未实践过，将这么一个天才交到你手里，被你弄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才放屁！”左莲生针锋相对，“谁不知道你将精力都放在细枝末节之上，这样的天才交到你手里才是毁了！”
董黄两人见二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急忙拦住二人。
“二位莫不是忘了，武府严禁教习、长老收徒！你们这样争，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一起教不就好了？”
“我不管，这样的天才必须将基础打好，时间精力必须要多放在我这里，不然就是浪费天赋！”
“如此悟性，用来研究术法神通，必然能创造许多新的流派，造福人类！将时间精力拿去埋头苦修，那才是浪费天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谁也不理谁。
见两人如此，董黄二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也暗自打起了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