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道
看到叶西游随后跟来,张布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许空山带着两个刀奴也跟了上来。
叶西游似乎是不想和许空山纠缠,匆匆对着张布了句:“我们山顶见。”
便像躲瘟神一般向前赶去。
不一会儿,许空山也从张布身旁匆匆走过,一边走一边喊:“老叶,等等我。”
张布摇摇头,没法理解他们。
突然,路旁一块成人高的石碑映入眼帘,上面刻着开门境三个大字,还有一排排小一些的文字,应该是对开门境的介绍。
张布大喜,连忙到石碑前,仔细品读上面的文字。
开门境仿若一道门槛,唯有跨越此槛,方有机会踏上修行之路,修炼各类功法。随着境界的提升,寿元亦会相应增加。未开门者,仅能修习世俗武技,所发挥者不过人体血肉之力,战力有限,寿元亦无法增长,世俗大多武夫皆如此。最厉害的世俗武夫,战力或许尚不及一名普通登山境修炼者,只因修炼者可吸纳山川河流、天地灵气为己用,其威力远非世俗武夫可比。
开门境有三关,开的是天门,地门,玄门,三门开启即可见山。
要过三关,首先要看的是根骨,根骨不佳,三关难过,勉强过的话,有性命之忧。
根骨越好,三关越容易过,后期对真元、灵气亲和力更强,修炼越快。
根骨分一至九品,一品最佳,九品最次,一品过三关死亡率一成,二品死亡率为二成,越往后死亡率越高,所以一般认为六品往后是没有修行资质的。
十岁乃过三关之最佳年纪,武府招生年龄定在十至十六岁,更倾向于已过三关的学子,毕竟无人愿招收可能因三关不过而殒命之人。当然,若为一品二品这般绝佳根骨,则另当别论。
张布不知自己的根骨是几品,但是却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过关年纪,是武府最不愿意要的还没过关的学子。
过关之前要筑基强身,以便体魄达到过关要求。
筑基强身自己不过才练了十天。
原来想踏入修行这么难啊,自己当初那么决绝在陈山海二人眼里会不会是个笑话。
张布自嘲地笑了一下,可随即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
大道再难走,总要走过才知道。
此时,众人都是争先恐后地向前赶去,不少人注意到张布在石碑前怔怔出神。
“快看快看,这家伙不着急赶路在石碑前看什么呢,上面刻的不是最简单的开门境的介绍吗?”
“他不会以为上面刻的是功法吧,哈哈~”
“这样的人来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什么人都能来参加考核,武府也不管管。”
“”
嘲讽声不断涌入耳朵,张布置若罔闻,默默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又看到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登山境。
张布走到石碑前,还没仔细看,旁边又有人嘲讽道:
“他又在石碑前停住了,他是来考核的还是来看石碑的?”
“要你瞎操什么心,一看就知道他开门境都没过,也许石碑上的内容正是他需要的呢。”
“有这么无知的人吗,那他还来这里干什么,回去睡大觉不好吗?”
“还别说,将这几块石碑看完,回去不就可以和村里人吹嘘一辈子了吗,哈哈。”
“”
确实,这正是现在的我所需要的。
张布心里默默想着。
我不像你们,还未出生就有大把资源等着,还不会说话,未来的路就已安排好了,我只有靠我自己,任何让我有提升的机会,都绝不会放弃!
没有天注定,只有拿命拼!
他知道再怎么赶路,自己也不会是这些人的对手,再者他相信考核绝对不是简简单单这样赶路拼脚力,最重要的是石碑上所刻内容对此时的他来说,如久旱逢甘霖,让他如饥似渴地想去吸收。
登山境, 又名筑基境,此境如登山,所登之山越高,越雄壮,越巍峨,则根基越厚越牢。
每个人所登之山在此境皆有不同,或矮小,或险峻,或雄伟。其中玄妙,唯有过三关,开门见山之后,方能领会。
张布正仔细揣摩着其中每一个字的含义,忽然传来一声呵斥:“你这土鳖,在此作甚?”
张布从心无旁骛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两人满脸鄙夷地看着自己,其中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正是不久前插话许空山的华不凡。
另外一个也是衣着华丽,却长着一双三角眼,此刻正叉着腰,想必正是他开的口。
张布遭人打搅,心中略有不快,但他并不想滋生事端,只是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石碑。
两人人见张布这浑身破烂样竟然敢无视自己,不禁心头火气,三角眼怪叫道:“这土鳖,谁给他的狗胆。”
随即,两人冲到张布的跟前,三角眼还挡住了张布的视线,不让他看石碑,呵斥道:“你耳聋了吗?”
张布本不想搭理他们,此时也只能无奈道:“你们想干什么?”
三角眼斜眼打量了张布几下,怪声怪气地说道:“衣衫破烂,还带着根木棍,土里土气的。门都没开,你来干什么,赶紧滚下山去。”
张布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参加你们的考核,我看我的石碑,碍不着你吧?”
三角眼大叫道:“和你这样的土鳖一起参加考核,我们岂不是掉档次?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此时,这里的吵闹也让一些人驻足观看,闻言有些人附和道:
“确实,武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
“拿根木棍当剑用,和这种不入流的角色一起考核,我也觉得丢脸。”
“若是他考核通过,日后和他成为同门,岂不是更丢脸?”
“放心吧,他要是能通过考核,我倒立吃屎。”
“那我倒是希望他通过考核了,哈哈~”
“先关心你自己能不能通过考核吧。”
“”
这时华不凡摇着折扇,像看一条虫子一样,说道:“听这口音,是从南边逃难来的吧?”
张布冷冷道:“与你何干?”
华不凡闻言,怒道:“一条丧家之犬,还敢狂妄。”
三角眼也怪叫道:“丧家之犬,滚回南边去,镇南武府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在他眼里,收拾张布和捏死一只虫子没有太大区别。
张布握紧腰间木棍,后退了两步,躬着身,凝视着这两人。
三角眼哈哈大笑道:“哈哈,笑死我了,一个破棍子就想吓唬咱俩,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完,就要向张布扑去。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我看是你活得不耐烦了!”
接着,只听到“砰”“砰”两声,张布尚未反应过来,华不凡两人就躺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呼痛。
张布这才发现一个冷面青年,抱着一把长刀,不知何时到了身旁,冷冷地看向地下两人。
三角眼一边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怨毒地看向冷面青年,说道:“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冷面青年闻言,伏低身子,盯着三角眼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地上两人脸肿得像猪头,张布心头一阵痛快,对冷面青年更是感激,要是没有他,自己不仅可能受伤,还要被两人羞辱。
地上三角眼还想骂回去,一旁华不凡却变了脸色,拉了拉三角眼的衣服,低声说道:“曲寒灯!”
华不凡不说还好,三角眼听了之后反而像更来火,梗着脖子说道:“曲寒灯怎么了?曲寒灯就能管我欺负一个丧家犬了?我刘毅在镇南关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了?”
华不凡拼命伸手想堵住刘毅的嘴,却怎么也堵不住,脸色不由得发白起来。
曲寒灯冷着脸道:“丧家之犬?你们对南边受苦难的同胞就是这样称呼?与你们同进武府,那才是我的耻辱。”
说完,“唰”地一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华不凡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叫道:“我太爷爷是武府长老,你杀了我休想进得了武府。”
曲寒灯冷笑道:“是吗?那就更该杀了。”
说完,长刀一转,带起一道狂风,劈向两人。
张布死死盯住曲寒灯的出刀,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修炼者出招伤敌,凭着过人的目力,张布隐隐有抓住长刀的轨迹,感觉长刀就像春天的燕子在空中弯圆转折一般。
眼看着长刀就要劈中两人,突然一道狂风袭来,卷起地上两人,带到考核大道外的广场上。
同时空中传来一道声音:“考核期间,不得伤人性命。刘毅,华不凡,剥夺考核资格。”
曲寒灯收刀回鞘,望向空中,冷笑道:“若是这两人出现在武府,我一样要杀。”
静等了一会儿,空中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曲寒灯这才看向张布,尽管他像是努力在挤出一点笑容,但是脸上还是冷冰冰地道:“这两货再敢来招惹你,就来找我,我叫曲寒灯。”
张布感激道:“多谢曲公子仗义相助。”
曲寒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身形一晃,就出现在数十丈外,再一晃就进入浓雾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