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反杀
张布暗自观察四周，大脑急速运转，眼神掠过石桌石凳，忽地灵光一闪，想到了应对之法。
张布让自己声音显得有些害怕，有些迟疑道：“你说你是为了修炼神功，我怎知是真是假，除非你拿出证据来。”
张布的神情，华一飞在很多人脸上都看到过，因此认定张布心生惧意，有所动摇。于是探手入怀，取出一本泛黄册子，对张布道：“此乃《水火混元诀》，主修五行之水火，曾引众多老怪哄抢。若你我同心，我也让你有机会同修神功。”
张布闻言，面露迟疑之色，犹豫一下说道：“我看不到内容，你将它放在桌上，让我看两眼。”
华一飞并未生疑，且自认无惧张布使诈，于是将册子置于桌面，翻开一页让张布观看。
华一飞手刚离开桌面，张布猛地向前一扑，棍子用力砸向华一飞膝盖。
棍子眼看就要击中目标，却见华一飞向后退了一步，棍子“砰”的一声，砸在地上。
华一飞不怒反喜，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
接着伸手一抖，袖中弹出一条黑色长鞭，张布此时面朝地面，来不及起身，耳中传来“啪~”一声脆响，接着后背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疼痛。
张布起不了身，只能在地面不停翻滚，手中木棍不断朝华一飞脚上落去，却无一命中。而华一飞的鞭子在张布眼中就像狂风暴雨一般，怎么躲也躲不开。
不一会儿，张布后背就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张布动作越来越慢，最后慢慢爬向桌底，似乎想用桌面来帮他挡住那如毒蛇般的鞭子。
华一飞也怕把张布打死了，就收起了鞭子，任由张布爬到桌底。
“噗~”
张布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无力地往桌脚上靠了靠，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木棍悄然于腰间收拢。
华一飞往前走了两步在凳子旁站住，张布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往里收了收脚，身子也挺直了一下，以便更好发力。
由于桌面遮住了视线，看不到桌下的情形，只看到张布双脚好似是害怕自己而不断蠕动，华一飞得意说道：
“你那棍子，于我而言，和空气没什么差别。乖乖顺从于我，待我神功有成，传授与你，你便能摆脱蝼蚁命运。”
张布似乎是被打怕了，有气无力道：“我不信你，我怕我会和柜子里的那些人一样。”
华一飞哈哈一笑，这样的场景他已经太熟悉了，最后都是乖乖臣服。
于是，他问道：“你如何才能相信？”
张布虚弱道：“除非你坐下来，以桌上神功之名义，对天发誓！”
华一飞闻言一笑道：“这有何难！”
说完，往石凳上一坐，一手按住桌面册子，一手指天，说道：“我华一飞对天立誓，若我有任何欺瞒张布兄弟，必叫我神功”
见时机成熟，不等他念完，张布蓄势良久的双腿猛地一蹬，身子离弦般射出，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同时心中默念：
剑！
剑出无声！
借着前扑之力，张布腰间长剑顺着出鞘之势，闪电般向上一撩。
“还来！”
由于视线被挡，华一飞看不到木棍已变为利剑，但屁股还是往石凳外缩了一缩，以防要害部位被打到。
“唰！”
石凳断为两截，一条大腿冲天而起。
“啊~”
华一飞惨嚎一声，摔倒在地。
张布人还未站稳，趁着华一飞惊慌未定，又是一剑直劈，华一飞只能伸手一挡，一条手臂离体飞出！
张布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剑朝着华一飞脑袋划去。
危急关头，华一飞用仅剩的一只手，猛地一拍地面，借力向石床一侧滚去。
张布举步便要追去，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摔倒在地。
张布大口喘了几口粗气，略微有些好转，耳中传来华一飞鬼叫般的惨嚎：
“贱种，你害得我好惨！”
华一飞背靠着石床，披头散发，面目狰狞如厉鬼，伤口血流如注，下半身更是有内脏露出体外。
张布晃了晃头，扫视了一下四周，轻声说道：
“有柜子里这些人惨吗？”
张布失血过多加上方才那一击过猛，用脱了力，导致现在头脑发昏，浑身无力。
“你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了？”华一飞不甘心地问道。
“没错，我自知绝非你敌手，所以先麻痹你，再借石桌石凳，营造有利之势，趁机给你致命一击。而你既自大又啰嗦，才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张布努力地撑着身体，双腿哆嗦着，试图站直。
“你别得意太早，等我恢复过来，我要你全家都臣服在我胯下，喊自己是贱种！”
张布瞥了一眼不远处散落地上的大腿根处，不屑道：“命根子都没了，还说什么大话，你还活得了吗？”
说着话，张布一手握剑，一手用剑鞘撑地，一步一步挪向华一飞。
华一飞突然阴邪一笑，剩余的胳膊猛地往床上一拍。
“哐~”
床上露出一个大洞，华一飞翻身滚落下去。
“哐~”
还未等张布靠近，洞口又闭合，石床又恢复如初。
张布心有不甘道：“竟让他逃了！”
张布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若非这段时间一刻不停地练习陈山海所传授的炼体之法，身体灵活强壮许多，否则最后也使不出那逆风翻盘的一剑。
“不知这变态还有什么后手，必须尽快离开。”
路过石桌时，看到那本泛黄册子还静静躺在桌面上。
“这种邪书，不能留下来害人！”
张布捡起册子，放入怀中，准备出去用火烧掉，留在这里，即使撕碎了也不放心。
最后，张布走到石门前，回头环顾四方，那一具具惨不忍睹的躯骸，仿若还在倾诉着命运的不公与愤懑。
“这个仇，我会报到底的。”
张布心中默念。
接着，张布收敛心神，调整呼吸，将全身的力量汇聚起来。
“噗~”
张布一剑劈向石门，长剑透石而入，直至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