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特殊的解药
林浩从外面缓缓地走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合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金家背后的人如今仍未查到。”林浩压低嗓音,向屋内的傅危禀报情况。
傅危似乎早有预料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会这么容易查到。金家此次前来找我,无异于自寻死路。”
林浩闻言,微微一怔:“您要灭金家?”
“并非我想,而是他背后的人容不下他们。金家如此沉不住气,覆灭是迟早的事。”傅危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然而,话锋一转,傅危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明日似乎是某个人的生辰,他心中暗自思忖着。
紧接着,他开口问道:“谢安呢?”
“他近几日一直待在酒楼里,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林浩如实回答。
傅危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后,他轻声叹息道:“知道了。”
随后,傅危从坐榻上站起身来,慢慢走到房门前,伸手将其推开。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带着些许凉意。
“时间过得真快呀,转眼间,马上就要立夏了”傅危喃喃自语道。
林浩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金婆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公子,用膳了。”
傅危微微颔首,“小姐呢?”
“已经在遮玺堂了。”金婆婆回答道。
傅危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抬腿迈步,朝着遮玺堂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遮玺堂门前,远远地便望见沈妤端坐在桌前,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只见她身着一袭宝蓝色的翠烟衫,衣袂飘飘;下着一条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裙幅宽广如波澜壮阔的大海;外披一件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如烟似雾般朦胧,更衬得她身姿婀娜,气质高雅。
傅危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继续朝屋内走去。
刚一进门,傅危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桌上摆放着她爱吃的菜肴,翘了翘嘴角,问道:“做了你要的醉排骨和煎豆腐,怎么不不吃?”
沈妤转过身来,微微勾唇,“等你。”
傅危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然愣住了。他的耳根微微发红,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座位上坐下,低声道:“……吃饭吧。”
沈妤见他开始动筷,这才也跟着拿起筷子。两人默默无语,只有偶尔的碗筷碰撞声打破这片宁静。
傅危吃了几口之后,忽然停下来,抬起头看着沈妤,说道:“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很晚才能回来,你不必等我。”
沈妤点了点头,淡淡道:“好,路上小心。”
傅危接着又叮嘱道:“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金婆婆帮忙。”
沈妤再次点头应道:“好。”
傅危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有不速之客擅自闯入,你可以毫不客气地将他们赶出去,不必害怕得罪人。”
“好。”
傅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妤打断,“一切等你回来。”
傅危笑了笑,“嗯。”
沈妤用完膳,便和傅危一同朝着殷清的住处走去。她盯着那扇微微敞开、露出一指宽缝隙的屋门,眉头微皱:“你今天来过这里吗?”
傅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但语气坚定地回道:“没有。”
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将里面的粉末洒在地上,然后蹲下身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突然间,一对清晰可见的脚印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男人的脚印,”沈妤仔细观察着脚印说道。
傅危看着眼前的脚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妤抬了抬下巴,“你在这个脚印旁边踩一下试试。”
傅危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了。
沈妤再次将那种粉末洒在上面,同样出现了一个脚印,不过这次的脚印比之前的要深一些,大一些。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可以初步判断这个脚印不是你留下的,而且这个人应该是在我们上午离开府邸的时候来的。”沈妤冷静地分析道。
“绝对不可能是金家!”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沈妤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金家是个蠢蛋,恐怕被人当枪使了。”
傅危说完,朝沈妤问道:“你怎么觉得不是?”
“金家明目张胆的来了将军府,府上的人对他定然防备极深,不可能让他随意转悠。”她又看了眼傅危,“何况你也说了,金家是个蠢的。”
傅危听她说完,眉眼尽是赞赏之意。
““先进去看看。”沈妤轻声说道,随后轻轻推开门,踏入房间内环顾四周,确认屋内物品并未缺失后,她快步走向殷清的床榻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手腕,仔细切脉诊断。
“脉象有些奇怪。”
片刻后,沈妤放下殷清的手。
傅危闻言,走到书案前,凝视着桌面上残留的白色细粉,若有所思。“你来看看这个。”他转头对沈妤说。
沈妤起身朝着傅危走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捻起一点细粉,放在鼻尖处仔细嗅闻。突然间,她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这是解药。”
傅危微微皱眉,“解药?怎么回事?”
沈妤稍作停顿,缓缓解释道:“是,也不是。严格来说,这算是一种特殊的解药。”
“什么意思?”
沈妤沉思片刻,接着说:“这虽说是解药,可以解除蛊虫之毒,但其中却多加了一味药物。服下此药后,虽然能解蛊,但同时也会让另一种潜藏的毒素在体内蔓延,直至死亡。”
“谁会如此心狠,要置一个下人于死地?”傅危凝视着桌上的细粉,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这个毒你能解,对吗?”
沈妤手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傅危,轻轻一笑,问道:“傅将军为何会认为我能够解此剧毒?”
傅危默默地凝视着她,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终于,沈妤缓缓站起身来,语气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先解除他身上的蛊毒。我会运用针灸之术暂时控制住毒素的蔓延,然后前往千岭山寻找一种特殊的药材。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彻底治愈他。”
傅危眉头微皱,问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沈妤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两日之后吧。千岭山地势险峻,环境恶劣,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傅危听后,心中不禁一紧,再次开口:“我陪你一同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然而,沈妤却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她转身走向殷清的床榻,专注地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轻声说道:“不用了,傅将军。你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况且朝廷也离不开你。这次解毒之行,我独自一人即可。”
傅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停留在沈妤身上。
许久后,殷清身上犹如刺猬一般扎满了银针。
沈妤轻轻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傅危见此,将手帕拿出递给她,轻声道:“新的。”
“多谢。”沈妤擦掉头上细密汗珠后,将其收了起来。
“我洗完后再给你。”
“好。”
傅危那冷淡疏离的眉眼,犹如冰雪初融,染上了几分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