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道士又被抓了
【成为丧尸的第二十三天】天气：大雨
再次看到湛野的时候果然是在高速上。开出生态园上高速就算离开了s省。
我不敢有一丝停留，把小泡芙带回车上就一脚油门朝生态园外面开。
时啾啾和疯帽子待在车上一天没出事真是谢天谢地，徐渭的状态似乎稳定了不少。我没多管，带着他是仅存一点善心，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假如他敢伤人的话，我自会出手了结他。
我看着后视镜里，后座上小泡芙紧闭着眼，啾啾靠着她也睡着。我的两个姑娘啊，心被填满了。
窗外下起雨来，夜色里车速不算太快，第二天快要天亮才来到第一个加油站，前面叶景书开着军车进去了，我也就跟进去。
休息站里，湛野和律无归稳稳当当地对坐着，一人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只是律无归手上怎么带着手铐，身上没穿道袍，对着湛野脸上白眼也是要翻到天上去了。
嚯，这小子还真被抓回来了。
湛野看着我们点点头，偏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水壶，“有热水，吃点热的整顿一下吧。”
叶景书搓搓手口中吐出一口白雾，“怎么怪冷的？”
随手拿了一桶包装完好的泡面，撕开调料包放进去，倒上热水压上盖子。我把叉子也拿上回到车里。
“小泡芙？”我摇摇她的肩膀。“啾啾，还没饿吗？”
时啾啾率先睁开眼，小手揉着眼眶，迷茫地坐起来，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也摇晃着她小姨，“小姨？起床了。起床了！”
小泡芙浑身一颤清醒过来，雪白的脖颈上满是乌紫的勒痕。
我把泡面递给她：“还难受吗？”
她摇摇头接过去。
“就在车上吃吧。”我说，“啾啾呢？吃泡面还是车上的面包？”
时啾啾抱着她的小书包，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看泡面，“小姨，给我吃一口，我就尝尝，一口就行了。然后我要吃好丽友派，还要喝旺仔。”
小泡芙：“车上还有旺仔吗？”
啾啾狠狠地点头，自己就往后爬，“还有一瓶！”大半个身体挂在靠背上，裤子有些下滑，露出小半个光溜溜的小屁股，只是怎么感觉左边有一块黑色的泥巴？
这丫头之前非要自己洗澡结果屁屁都没洗干净？还是太久没洗澡，身上都有老泥了？
“那你自己找出来喝吧。”小泡芙也是眉眼一跳，眼疾手快地给她把裤子拽上去了。转过头来跟我对视一眼，古怪的氛围就蔓延开了。
咳！那啥我不是变态啊喂！
时啾啾什么也没关心，半天终于找到了旺仔，开心得就要在车里跳起来。
“小姨你看，我就说还有一瓶吧。”她得意洋洋，又护食地盯着小泡芙，“小姨你记得给我留一口啊，一定要留一口。”
我笑着摇摇头，看这小皮猴子上蹿下跳，又看了一眼旁边蜷缩着的徐渭，叹了一口气把他拎下去灌点东西，总不能走到半路把人饿死了。
还没走到面前来，律无归就若有所察的抬起头来，在我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把视线留在徐渭身上。
他抬起手摸摸下巴，银白色的手铐晃荡着有几分滑稽。
“这个人……”
我挑眉没明说：“怎么，你认识？”
律无归轻嗤一声，歪回头去大口大口吃泡面，“不认识。”
吃完一抹嘴，补充了一句，“失了魂了。”
“这么神？”我惊讶，想着一路走过来，徐渭一直低着头，没说话跟律无归也没有眼神交流，就这样都能看出来。
湛野来了几分兴趣，把徐渭脑袋抬起来看了两眼，点点头，然后把这家伙摁在板凳上坐下，给他也泡了碗泡面。
抬手一敲律无归面前的桌子，“你有办法就动手，日行一善。”湛野说道 ，致力于榨干律无归所有的价值。
“6。这也让我救，找精神病医生啊。”律无归不屑撇嘴，同时又故意晃荡了一下手铐。
湛野给他打开手铐，“事不过三，你自己清楚。”他敲打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年纪轻轻跟个老太婆一样啰嗦。”律无归活动了一下手腕小声逼逼。
他走到徐渭身后，右手轻轻地隔空一推。
本来还在吃面的徐渭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背上，身体猛地向前倾，差点推翻面前的泡面。
可能是辛辣的汤水呛住了，他剧烈咳嗽起来，我给他递了水。他接过去大口大口的灌，一张白皙的脸变得绯红，半晌才消散。
再抬眼，之前无神地双眼重新有了聚焦，从前的痴傻变了，换成了一种，呃，清澈的愚蠢。
“你，你们？”他低声喃喃，显然是分不清状况。
我还在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景象里无法自拔，离得近了，清晰地看见，律无归在他背后将一个白色的影子打进徐渭的身体，难道那就是所谓的魂魄？
律无归拍拍徐渭的肩膀，有几分不正经：“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这都能活下来，回去好好给祖先烧点纸钱，他们出了大力了。”
徐渭没说话，随后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索什么，“手机？手机呢？”
“哎。”我再次叹气，掏出手机递给他。然后慢慢走开，年纪大了真是看不得这些。
“谢，谢谢。”他双手颤抖，眼眶微红，等到拨出去，回应地只有意料之中的盲音，那一汪水到底还是落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叶景书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小兄弟，振作一点。你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苍白且无意义地安慰。但已经是陌生人最大的温暖。
这孩子情绪崩溃，却强忍着，可是就算把拳头塞进嘴里都止不住呜咽。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没有故人在心疼。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他疯着或许还没有如此痛苦。
毕竟当前是如此惨淡阴暗又绝望的现实。人生一场，难得糊涂。
然后就有了更痛苦的，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布了它那一如既往离谱的学习任务：研究函数知识，探索数学之妙。
数学虽迟但到。
别拦着我，我要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