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付出的牺牲将铭刻在历史长河之中
赵佶见周墨对画作满意，顺势求请道：“老夫年事已高， 这宫刑只怕挨不过去， 可否容情免了刑罚， 老夫也好继续为公子作画。”
这时王诗露再次凑了过来，拿脑袋顶着周墨后背，念叨道： “无论如何得先帮我画过才行，但不许给老妖婆画。” 周墨道：“这不是让你把老登带走了吗？” 他说着自顾自的打开了王诗露带来的食盒。
王诗露拽着周墨的袖口左摇右晃， 道：“人家要与墨哥哥一同入画吖。” 周墨作出夸张的惊讶状，道：“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要画合像， 要是再熟一些你会做什么我多不敢想。”
王诗露看了周墨这副嘴脸忽然恼怒了起来： “哼， 你同老妖婆初见时干出什么好事了。 今日不许你吃我做的菜。” 周墨瞥了两眼食盒顶层的鸡汤，撇了撇嘴道：“我有说过你做的菜很好吃吗？”
王诗露面露喜色， 嗔道：“倒是未曾说过，哼， 嘴甜也不许你吃。” 周墨耸耸肩：“我多没说过好吃， 为何你还每日都做， 那鸡被你做成那样，真算是白死了。”
王诗露听周墨这么说她， 眼睛登时就红了， 她直愣愣的看着周墨， 一颗颗泪珠排着队滚下了脸颊， 她双手左右开弓抹了几下泪珠， 可心头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 接着她便趴在桌上嘤嘤抽泣起来。
方琦雨骂她千句万句远远不及周墨这一句话更伤她的心， 每日跑去矾楼求着大厨教授厨艺， 还得大冬天早早的钻出被窝准备上一到两个时辰， 连她爹多不曾享有过这样的待遇， 哪知得到的是这样的冷言冷语。
李师师头回见乐天活泼的王诗露伤心成这样， 自己也跟着心疼的不行， 她埋怨的瞪了周墨两眼， 心疼的抱紧王诗露温言安慰起来。 待到王诗露哭声渐止， 李师师才拉着周墨离开主屋，进到一旁的耳房，道：“官人今日为何这般欺负小露。”
周墨道：“她做的菜是不好吃啊， 前几日送来的那些不知道发霉了没有， 正好拿来试试看能不能把青霉素给搞出来。” 周墨手指轻点着额头回忆着青霉素的制法， 嘴里喃喃道：“酸、碱水、活性炭、菜油这些材料倒是不难弄到……”
“官人！” 李师师大呼了一声镇住了周墨， 同时满脸严肃的看着他， 道：“小露知你好吃才特意为你学的厨艺， 便是如今火候不到， 也不该那般说她！” 周墨反问道：“娘子你看到她手指上多了道口子没有？”
李师师听了这一问， 面色立时缓和了下来， 道：“既是关心人家直言便好， 哪有你这般恶言伤人的。 得你关心小露不知会多么欢喜， 现今倒叫你给惹哭了。 ” 周墨道：“惹哭她也是故意的， 她这么为我付出不值当的， 我回应不了她的付出不如早早就断了她的念想。”
李师师听了这话反而又急了起来， 她慌慌张张的扯着周墨衣袖，道： “回应不了！？ 可是官人不喜欢小露？ 官人怎会不喜欢小露呢？ 小露活泼灵动， 长得也甜美可人， 怎会…”
周墨笑嘻嘻地把慌张的李师师揽在怀里，习惯性的拿下巴拄着她的脑袋，道：“怎么？ 你这么舍得把官人分出去啊？ 官人伺候你们俩位已经需要全力以赴， 再多一个那如何得了啊。”
这话激起了李师师对昨晚的回忆，她羞臊的用手拧了几下周墨的臂膀， 昨夜俩人正在房里火热激战， 隔壁房间听了好几天战歌的方绮雨实在是忍不了了， 直接就推开周墨的房门闯了进来。 李师师想着已经霸占了官人好几天实在有些过了， 就准备将房间让给他俩， 自己到耳房去睡。 结果那俩人狼狈为奸， 互相交换个眼神后就将她按在床上， 合起伙来欺负， 最终她还是没能走脱， 三个人就那么过了一个荒唐之夜。
羞臊过后，李师师认真说道：“官人若是不要师师， 师师宁可就此死了。 官人不要小露， 那她…” 周墨摸了摸李师师柔软的心口，笑道：“娘子以己度人了吧， 哪能人人都像你这么稀罕官人呢。 官人又不是金子做的。”
俩人回到主屋之时， 王诗露已经离开了， 腻腻歪歪吃过饭后李师师便去给后妃帝姬们排演歌舞， 周墨则是去到他的新实验室。
周墨进到实验室时樊二郎正在里面等他。 樊二郎翘着二郎腿，坐在周墨的座位上，手里正把玩着两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见周墨进来，樊二郎也不起身反而昂着下巴看人， 他朝周墨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得意道： “周兄这回你得把我贡起来， 瞧瞧这玻璃炼得。”
周墨一边接过玻璃一边道：“炼得好有你什么事， 怎么提升炉温、怎么除料渣气泡、怎么脱色、怎么吹型方法不都直接写给你了吗？”
樊二郎“嘿”的一声，急道：“你那方案也太笼统了， 什么将石英砂烧至融化状态， 加硝酸盐脱色加苏打澄清， 真炼起来那是疑难重重。 我领着玻璃组至少烧了得有三百多炉才算是达到你所要的效果， 那原料、 那熔炉， 改了不知多少回。 你瞧瞧我这左边眉毛， 就是成天盯着炉子被火给燎了。” 樊二郎一脸愤愤的用手指着自己的左眼眉， 怒瞪着周墨。
周墨初时光顾着看玻璃还没注意， 经樊二郎提醒便瞥了一眼他的脸。 只见他一边眉毛浓密如墨，宛如锋利的长剑，英气逼人， 另一边却是光秃秃一片宛如一个外星生物， 那模样滑稽的让周墨实在没忍住， 捂着肚子一阵“哈哈”狂笑。
看周墨笑的直不起腰，樊二郎肺都气炸了， 怒喝道：“去死吧！” 他双手抄起椅子就开始追着周墨挥砸，嘴上不停叫骂： “老子算是瞎了眼， 给你这白眼狼炼什么玻璃……”
周墨一边笑哈哈地秦王绕柱， 一边朝樊二郎喊道：“怎么是为我炼的玻璃， 你这是为全城百姓，为了科技发展。 一会让老登给你画幅像， 记录这一伟大的时刻， 往后还能把图印在学生课本上…你付出的牺牲将铭刻在历史长河之中…哈哈哈…”
樊二郎也不管桌上的瓶瓶罐罐里面是不是有炸药了， 胡乱抓着就往周墨身上砸， 怒喝：“老子跟你拼了。”
俩人乒乒乓乓一顿瞎闹很快就把守卫给招来了。 当着守卫的面俩人立时装模作样的收拾起一片狼藉的实验室， 嘴里还嘟嘟囔囔说着实验多么多么的危险， 引得守卫纷纷投来恭敬崇拜的目光。
待守卫一离开实验室， 樊二郎气呼呼的就要拂袖而去。 周墨赶忙上前将他拉住，陪着笑脸道：“樊老二…不是…樊二哥…樊少爷， 别走啊， 小人还有事情要托您帮忙呢。” 樊二郎头也不回使劲甩手， 甩了好几下没能甩脱， 于是回过头来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 你还有脸要我帮你。 不帮！ 撒手！”
周墨拉着樊二郎的手臂就是不放， 把嘴凑到他的耳边， 犹如恶魔低语一般诱惑道：“你辛辛苦苦制出了玻璃， 难道就不想看看它能带来什么神迹吗？ 远隔数里视物纤毫毕现的望远镜， 观察微观世界种种菌虫的显微镜， 你不想见识么？ ”
樊二郎听到这已经睁圆了眼睛， 周墨嘿嘿笑道：“玻璃还能用来制作电灯哦， 只需要一根竹炭丝当做灯丝， 再通上电就能发出远超烛火的光亮。 而电池的材料我们其实已经齐备了哦， 把电极放在我们制炸药时产出来的硫酸里就能制出硫酸电池， 电极呢，其实就是俩种有电势差的金属，例如铜和铁， 铅和二氧化铅……”
说到这些樊二郎立时迈不动步子了， 被周墨抓着的手也不再挣扎， 他的眼神中闪烁起求知的渴望，周墨将他放开， 嗤笑一声继续蛊惑道：“这还远远没完呢， 有了电灯那再加俩电极就是电子二极管， 电子二极管加上金属网栅极就是电子三极管， 知道他们意味着什么吗？ 瞬息之间千里传信了解一下？ ”
爱迪生在鼓捣灯丝材料的时候就发现了热电子发射效应， 但是他不知道有肾么用，将其束之高阁， 然后弗莱明参与无线电通信实验时利用这一效应制成了电子二极管， 自电子管出现之后电路就被玩出花来了， 最早的计算机就是用堆满整个房间的电子管做的。 现代cpu里几纳米一个的晶体二极管、晶体三极管虽然原理和材料完全变了，但是作用是一样的。
樊二郎情不自禁地惊呼：“瞬息之间！！千里传信！！” 他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牢牢的抱紧周墨的大腿， 谄媚道：“有事， 弟子服其劳。 师父这千里传信需要弟子如何做，请尽管吩咐啊。” 他原以为玻璃就是做成好看的酒具卖给富商骗钱， 怎么也想不到玻璃竟然还有这么多神异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