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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寻找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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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时功打断他的话说:“不用说了,你的所作所为,有人已经向我汇报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那一套工作方法。看看你做的那些事那里像个村干部干的,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的作风嘛。你把村民的自来水断了。天又旱又热,村里若是再出个乱子的话,你能顶得住吗?赶快让人去放水,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撤了你的职。”陈占成见蔡时功发火了,按他吩咐地去做了。

    直到阴历七月初,天气更加酷热难耐。而且气温升到了三十五六度,热浪一阵阵袭击着整个大地。干旱一直持续到现在,幸亏村里有机井,玉米地里已经被浇上了一遍水,现在那玉米已经长到有半人高了,黑黝黝的玉米叶子,在阳光下被风一吹,像一条条在翻身的黑鳝一样发出油亮的光。可那些离机井远的丘陵地可就遭了秧了,春天种上的花生、棉花之类的作物,像干蛤蜊肉一样蜷缩在地里一动不动,叶子有的开始发白发黄了。地里的土也已经干地硬得像铁板一样,一锄头锄下去,在地上只能划出一道白色的印痕来。人们要是赤脚一沾地,接着被晒热的土给烫地蹦起高来。特别是在中午时分,人们即使不出门躺在铺在屋地的凉席上,也感觉像是靠在炼钢炉旁一样,烤的人身上的水分在吱吱的向外冒。用手摸一摸什么物件都是热咕嘟的,要是再这样旱下去的话,那玉米地还得要再浇一遍,若是再浇一遍地的话,那些经济实力弱的家庭就有些吃不消了。因为一亩地浇下一遍来,用人家的机器浇地一小时两块五毛钱,一亩最少也得浇五六个小时,还的用柴油二十多斤,又得好几十块钱,每家至少五六亩地的玉米地,一遍下来又得好几百块钱。所以大家每天到了傍晚,就待在电视旁看着省电视台的新闻之后的天气预报,或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之后的天气预报。眼巴巴地瞅着天预报时的中国地图,希望能看到从大公鸡的尾部一点点地涌过一块大雨带来。可每一次看完之后,都是那么令人失望。

    看来等着老天爷下雨是没有指望了,于是村民们又自发的要求那些承包机井的村民们,赶快向外拉机器,从头再浇一遍玉米地。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已经投入那么多的资金和心血的玉米就这样报废了,况且现在那些玉米的长势是那样喜人。可是因为久旱不雨,再加上人们又不断的从地下向上抽水,地下水位不断的下降,机井里的水也开始不够抽的了。抽上一点水来水管子里也是不满,水管子像一根干瘪的死蛇一样躺在那儿。水流上半天也浇不上多少地,这样更增加了村民们的经济压力。可就是这样,大家也是不放弃。

    这一天,好容易轮到徐彩起家浇地,他浇完了就该轮到张仇美的弟弟张仇山浇了。因为徐彩起的身体有病不能去浇地,志强因为他在菜地里也是忙得脱不开身。没有办法,彩起就打电话给春霞和周同叫了来,帮着浇一下。正是下午两三点钟,太阳火辢辢地照在春霞和周同身上十分地难受。只因周同只穿了一条短裤,毒日头把他的小腿肚子都晒肿了。春霞看到之后心疼地说:“看你的小腿都晒得起了皮又红又肿了,你先到那树荫影里去待一会儿,我回家给你拿裤子去。”周同说:“不用了,天这么热。要不你回家就别回来了,我自己在这里浇就行了。”春霞笑着说:“我怎么能把你自己放在这儿,更何况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了,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周同看到春霞说这些话的时候,满脸的柔情,笑着说:“那好吧,你在家待一会儿再回来吧。”春霞没有再回答他的话,转身回家了。

    很快,春霞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条裤子说:“这是志强的一条裤子,你穿着可能有点短,你将就一下吧。”周同答应着,接过裤子穿在身上,果然有些短,裤腿只到了他的脚脖子以上。春霞看了之后,哈哈地笑着说:“看你穿着这条裤子就像一个乞丐穿得那半吊裤似的。”周同看到春霞那本来白嫩的小脸,被太阳给晒得红红的粉粉的,再加上她笑起来的样子,更是让人心动。笑着向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人,一下子抱住她,在她的脸上又亲又啃的说:“我让你嘲笑我,你嘲笑我,我就惩罚你。”春霞愿意他这样惩罚自己,而且还一下子抱住了周同,用嘴去迎接着他的嘴唇。过了好一会儿,周同这才放开春霞说:“好了,这里太热了,你到路边上的杨树底下去风凉一下吧。”春霞从周同的怀里起来,腻着不想离开周同,可是终归顶不住周同的劝,这才来到路边上的杨树底下,站在那里不停的看着周同。这时候起风了,刮的玉米叶子不停地翻滚发亮,发出一阵阵唰唰地声音。水管子里的水在周同的脚底下哗哗地响着流淌着,使他又想起了他跟春霞第一次见面,春霞把自己送到了村南高架水渠底下时候的情景。他又冲着春霞大声背起了那首《蒹葭》,直惹得春霞又要跑过来和周同拥抱,周同看到春霞又要过来,急忙向她摇手不让她过来。

    他们已经浇了一大半了,张仇山家里人还没有人来拖管子接管子。因为每到上一家浇到这个程度时,下一家的人就开做准备了,以免耽误了时间。也许是张仇山到外村的一个石墨矿去上班了,可能他老婆感觉天热没有早来。

    这时,春霞和周同却看到张仇寿扛着一把铁锨,铁锨上挑着一个油桶来了。他来了之后什么话也不说,拖起管子就向他地里走。张仇寿的玉米地在徐彩起地的前面,应该他是浇过的了。因为张仇寿比他爹徐彩起年龄还长一两岁,春霞跑过来问张仇寿:“大大你不是已经浇过了吗,怎么还浇?”张仇寿说:“因为前几天没钱买柴油,所以没浇。昨天金升和金起刚开了工资,今天才买来了柴油所以才浇。”可是以前的规矩是,只要错过了该你浇地的时间,只有等到大家都浇完了,才能再把管子拖回去浇你家的地。这已是全村人默守陈规,心照不宣的事情了。他今天这样做可就是破坏规矩了,可能张仇寿觉得,若是等到大家都浇完了,机井里应该没水了,所以他就提前来抢管子了。

    春霞是和他的两个儿子是一块儿光屁光长大的伙伴。而且小时候两家相隔不远,所以两家子走的很近。春霞对张仇寿的性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知道他是一个自私自利而又浅薄愚蠢的人。而且是一个只会看到别人的缺点,却看不到自己缺点的人。他自己家里脏的像个猪窝一样,还要经常笑话猴儿家里脏的大街扯着天井,天井扯着屋地,屋地扯着炕。春霞听刘伟刚说过,当时刘伟刚学木匠,是和金升跟着同一个师傅学艺。金升学这些东西比刘伟刚确实快,他立时到处宣扬他儿子多么聪明。后来他们又不学木匠了,又一块儿跟着杨明根到白浪城小城区去打了几年工,金升在工地上只学了一年,就把抹灰贴瓷砖这样的活干的又快又好,他又开始到处宣扬他儿子多么能挣大钱。

    因为张金升在小城区时感觉自己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快,因此就经常表现出一副狂妄自大的样子,而且还经常愿意去管着刘伟刚。刘伟刚看不上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所以不愿意去搭理他。因此他们就闹僵了,转而和外村的人走的很近,张金升回家把这些事情跟张仇寿说了。

    在一次杨明根在他家集会时,刘伟刚也去了,张金起端了一碗茶水给刘伟刚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张仇寿又把那碗茶水端走招待别人了。过后刘伟刚回家告诉了他爹娘,张仇寿到他家再去串门时,对他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后来,他两个儿子定了亲,女方是同一个村的,他又在大街上用手摸着他那大背头哈哈大笑着说:“两个媳子都是田庄,这一下我没有心事了。”可是那两个姑娘了解到,他老婆是一个稍微有一些神经不正常的人时。又跟他们双双的退婚之后,这才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精神。再后来虽然刘伟刚和张金升他们不去小城区干活了,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关系。但因为自从刘伟刚自己恋爱结婚和在家自学之后,就又开始自卑和嫉妒他了。除了张金起和张仇寿偶尔到他娘家去串串门之外,和张金升几乎断了关系。

    张仇寿正在向自己的地里拖着管子,只见张仇山的老婆也扛着一把铁锨挑着油桶来了。她看到张仇寿在把水管子向他田里拖,说:“哥哥,春霞浇完了应该是我浇,你怎么把水管子往你地里拖?”张仇寿听了张仇山老婆的话,仍然头不抬眼不睁的把管子向他地里拖。张仇山的老婆见张仇寿不搭理自己,向前去把水管子夺下来说:“你这个人怎么了,怎么一点理也不讲。”张仇寿说:“我怎么不讲理了,本来前两天就该我浇了,今天我再把水管子拖回去浇怎么了。”张仇山老婆说:“前两天你没浇是你自己放弃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以前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自己放弃了,只能等到最后浇了。你若是非要把水管子拖回去,最起码得跟我商量一下。你不能看到我人不在这里,就来抢管子。”张仇寿说:“现在是谁抢着管子就谁浇,要是等着你们全都浇完了,我那玉米全旱死了,井里到时候也没水了,还浇什么浇?”

    张仇山的老婆感觉自己是个女人,若是争起来肯定争不过他。又扛着铁锨调头回家去,她刚一回头,听见张仇寿在那儿自言自语的嘟哢着说:“真是些用人向前,不用人向后的东西。”张仇山老婆听了他的话,又回过身来冲着张仇寿问:“你说什么?谁是用人向前,不用人就向后的东西。我们用你干什么了,你有什么用处。到是你盖房子的时候借不着钱了,跑了我姐姐家去哭天摸泪的,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姐夫,帮你想办法去俦钱的。如今你好了疮疤忘了疼,我看你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呢。”说完,气呼呼调头走了。走了几步,感觉还有些不解气,又回过头来冲着张仇寿骂:“你快把管子拖了你地里浇去吧,你这样的人永远也得不着好,怪不得你当时找了一个痴子老婆呢。”说完,边骂着边悻悻地走了。春霞他们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谁也不去劝,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人哪一个也不是善茬。

    春霞他们终于浇完了地,张仇寿也把水管子接好了。春霞到机井旁向机手徐鑫山算了时间。然后把他们的油桶拧好盖子提到一个树荫里去,他们想在那儿坐着风凉一会儿再回家。看见徐鑫山把张仇寿的柴油提到机器旁,拧开盖子看了看问:“仇寿,你的这些柴油是在谁那里买的?”张仇寿说:“在彩荣那里买的。”徐鑫山说:“你这油我不能用,不知他从哪里收了一些废油来。里面柴油也有,机油也有,汽油也有。这些柴油是汽车维修铺里用来洗过机器零件的。这种油要是加到我的机器里,我的机器很快就完了。而且这种油还不仅用,一斤半油也不顶好油一斤,拉起机器来根本没劲。你还是再回去找找他另换换吧。”张仇寿听了徐鑫山的话愣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把油桶盖拧好,用铁锨挑着气呼呼地找彩荣去了,边走着边骂着说:“他妈了巴子的,这不是坑人吗。”

    谁知,张仇寿还没回来呢,彩荣先骑着自行车来了。一下车子,冲着徐鑫山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说:“二爷爷,你怎么能跟张仇寿说我的柴油不好,你这不是在砸我的牌子吗。”因为徐鑫山在他们的族中辈份很大,所以彩荣叫他二爷爷。徐鑫山见彩荣一见面就向他来兴师问罪,一脸不阴不阳的对彩荣说:“我那里知道张仇寿在哪里买的柴油啊,我只是看了他拿来的那些柴油不好,恐怕损坏了我的机器,才跟他说让他在哪里买的就让他哪里换去。至于其它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彩荣听着徐鑫山不阴不阳的腔调,仍然冲着他生气的说:“都是自家爷们儿,你也真好意思的。”徐鑫山仍然不阴不阳的说:“大家都是为了混碗饭吃,没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总不能把一些废柴油加在机器里,毁了机器吧。”彩荣见自己没法跟徐鑫山讲理,气哼哼地骑上自行车走了。徐鑫山看见彩荣走了,冲着他背影又骂了一句:“跑了老子面前来耍横。只要以后凡是用我机器浇地的人,打听是从你哪里买的柴油,一律不用。不用说是些这样的破柴油,就是好柴油也不用你的,让你在我面前些熊鸡巴操的毛病。”徐鑫山正在那儿自个嘟哢着,张仇寿又买回了柴油,徐鑫山又拧开油桶盖看了看。这才将一根导油管插在油桶里,开起了机器。张仇寿边在路上检查着水管是否有漏水的地方,边走进玉米地里去浇地了。春霞和周同看完这两场闹剧,他们感觉自己该回家了,周同用铁锨挑着油桶扛在肩上和春霞向家走去。

    他们回了家之后,天色已经有些微黑了。一进屋门,见春霞爹娘早已经做好了饭。志强出去干活也回来了,正坐在那里等着他们回家来吃晚饭。王凤枝看到他们回来了,让志强赶快去接下周同肩上的油桶,她自己则赶忙去拾掇饭菜,大家一起坐下吃饭。他们边吃着饭,王凤枝边问志强:“志强,艳兰又好几个月没来了吧。要不你有时间,到泽河县城里去找找她,看看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工作。这成好几个月的不来家,一个女孩子多么让人不放心。”志强说:“我前几天曾经到县城里去找过她。她现在的理发铺也不开了,现在什么地方工作,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徐彩起有些生气的说:“你现在也是一个大男人了,怎么连自己的媳妇也看不住呢,这要是传出去,让村里人怎么看你。”

    他们吃完了饭,春霞带着周同来到了她的房间。春霞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然后她也坐在床沿上把头倚在周同的肩膀上对周同说:“其实艳兰曾经在什么地方工作我知道。”周同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两位老人说呢?”春霞说:“我哪敢在两个老人的面前说,我爹的身体不好,要是让他知道了,把他身体气坏了可怎么办?”周同问:“她曾经在外面干什么?”春霞说:“跟着一位叫邵峰兵的,就是包养的那一种。“周同说:“那你为什么以前没跟我说?”春霞说:“这样的事情我哪能乱说。”周同说:“你还不相信我?”春霞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这又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周同说:”难道这件事情,你就这样一直瞒下去?”春霞说:“那又有什么办法?”

    周同叹了一口气说:“让我说,你还不如把这件事情跟家人明挑了。它就像一个脓包,总有被挑破的时候,憋得时间越久,危害就会越大。于其让他们晚知道,不如让他们早知道。”春霞说:“可我担心爹的身体,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能不能承受的住?”周同说:“你爹他总归是个男人,而且这么大的年龄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这么一点事情他再经受不住伤了,你也把他想像的太脆弱了。”然后又说:“然后再向志强说明这件事,干脆劝志强和艳兰分手算了。”春霞从周同的肩膀上起来说:“你说得轻巧,你可知道咱们农村的一些规矩吧?”周同问:“什么规矩?”春霞说:“两个人定了亲,过了彩礼。要是女方悔婚的话,那么女方就要把彩礼还给男方。可要是男方悔婚的话,这些彩礼就要白白地送给人家女方了。你想想,咱们家的条件并不是特别的富有。要是志强跟女方提出悔婚的话,那些彩礼就要不回来了。而到那时,咱们家一时到哪里再去挣这么多的钱给志强另定亲呢。况且以志强的自身条件来说,他要想找一个好女孩也实在是不容易。而且志强只因为觉得艳兰长得漂亮,又特别地喜欢她,怎么会舍得跟她断绝关系呢。”周同说:“那也不能因为这个缘故而耽误了志强一辈子的幸福啊。让你说,若志强跟艳兰这样的女孩子结了婚之后,她还这样对家里不管不顾的,志强这一辈子岂不是完了吗?”春霞听了周同的话想了想说:“好吧,明天早晨咱们吃早饭的时候,就把这个想法跟家里所有人说一下,咱们看一下志强和家里其他人是个什么看法吧。”周同点了点头说:“那行,就先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有事咱们明天再说。”说完,起身要往志强的房间去。春霞见周同要离开她的房间,站起身来用双臂揽住周同的脖子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今晚上你就在我房间里睡吧。”周同说:“不行,这不符合咱们乡下人的规矩。若是让人知道我们没结婚就睡在一起,村里人要笑话你了。”春霞把头往周同的怀里一钻说:“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我只知道现在很爱你。”周同低下头去看了一下依在自己胸前的春霞,只见她双眼微闭,双腮微红,一脸幸福的表情。用手轻轻的托起的她的脸,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春霞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王凤枝早早起来给家人们做早饭,彩起也起来去弄草料喂牲口。春霞,志强、周同他们听到他们的父母起来了,也跟着起床了。洗脸的洗脸刷牙的刷牙,直等他们的父母把饭拾掇好了之后,这才一起坐到了饭桌前吃起饭来。春霞先是看了一眼周同,然后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又吃几口饭之后,问志强:“志强我问你件事情。”志强正低着头吃饭,听春霞叫他,抬起头来看着春霞问:“什么事情?”春霞说:“在你心里是真心爱着艳兰呢,还是因为怕彩礼钱在她手里,若是咱们退婚的话,她不给咱们退彩礼这个缘故,而不敢跟她分手的?”志强问:“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春霞说:“若是你有怕咱们先提出退婚,而她不退给咱们彩礼钱这个顾虑的话。我看你满可以没有必要,钱是身外之物,这次咱们损失了一部分,以后我们可以再挣。可若是跟一个你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而且一生活就是一辈子的话,那是要痛苦一辈子的。况且咱们在她手里也只不过一两万块钱,以后只要我们肯努力,就会很快的挣回来。”彩起听了春霞的话,也停住了吃饭对志强说:“你二姐说的对,要是心里真的不愿这门亲事的话,不要去心疼那点彩礼钱了,咱可不能为了这么一个整天不着家的的玩意儿毁了你一辈子。”春霞说:“是啊,你弄了这么一位来家,对咱们家对你的名声都不好。”然后春霞就把艳兰在县城里的情况跟大家说了,说:“以前我总是顾虑着,被爹娘知道了这件事情,而气坏了身子,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们,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得不说了。”彩起听完春霞的话生气地说:“若是以后你们结了婚,她还这么在外面跟别的男人胡挂拉,搞破鞋,用城里人说得话,给你常戴绿帽子,在家里还不得气死窝囊死。”

    志强听了春霞和彩起的话,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说:“好了好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自己会处理。”彩起听了志强的话,更生气的的说:“你会处理,你会处理,你现在就把她人给我带回来。我们全家人为了给你定这门亲起早贪黑,碰头磕夜的挣钱,好容易给你凑起这份彩礼钱。我花了钱不要紧,可你得让我们全家人见个活尸体回来也好啊。我和你娘一年到头的对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是那门子的儿媳妇。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吗?”周同也插嘴说:“是啊志强,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呢,有妻如此,还不如没有。”彩起说:“我知道你因为喜欢艳兰漂亮,所以才不舍的跟她分手。可是那漂亮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而且,就是因为她自己觉得长得漂亮,自己有魅力,这才爱在别的男人面前显摆,招惹了这么多的是非。让我说,还不如找一个长得模样平平常常的女孩子来家,能够一心一意的跟你一起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好呢。”

    志强听了彩起的话,有些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你们就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说,艳兰既然跟我订了婚,她就是咱们家里人了,也算是你们的孩子了。若是我和我的姐姐们也犯了同样的错,你是不是也像对待艳兰一样,把我们扫地出门不要我们了。”彩起听志强这样说话,一下子火冒三丈的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艳兰怎么能跟你们相比。你们是我亲生的,她是一个外姓肚皮外的人。你们犯了错误,我自然会去想方设法的把你们给教育回来,就是教育不回来,我也不可能把你们扫地出门。而艳兰呢,她就是我们用彩礼买了来家的一个媳妇。若是她听咱们的管教,咱们就跟她成这门亲。若是她不听咱们的管教,咱们就不能跟她成这门亲。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既然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咱们就不能让她进这个家门。”志强说:“不管怎么说,我就认定艳兰了,别的女孩子我就是看不上眼,若是你们非要让我跟艳兰分手的话,从此我再也不会找别的女孩子了。”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走出了屋门。

    全家人看到志强是这样糊涂,一齐气地坐在那里一声不语。过了好久,春霞才对彩起说:“爹你也不要生气了,其实咱也要站在志强的角度去想一想。”彩起说:“想什么想,我想他是个窝囊废,我们老徐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直到这时,王凤枝插嘴说:“春霞说得对,我们就应该站在志强的角度去想一想。你想,想当初为了给志强订亲,咱们让他跟多少女孩子见过面,都是人家女方那一面提出不行的。有那么一个两个愿意的,不是志强觉得她们长得丑,就是脑子有点不够用的。如今终于遇到了艳兰这么一位既长得漂亮,又脑子够聪明的女孩子,就是在性子上有这么一点小毛病。让我说,刚才志强说得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艳兰已经是咱们家的儿媳妇了,咱们就想积极的办法把她给找回来,好好的管教她一顿,让她明白了应该怎么做人就好了。”彩起说:“艳兰那样的性子谁能管教了她,你能管了她,还是志强能管了她,让我说还不如跟她一刀两断的干净。”王凤枝说:“你能干净,志强能干净了吗。若是强行将他们分开,志强一时想不开,走上了绝路怎么办,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春霞也对彩起说:“行了爹,你就听我娘这一回吧。”彩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说话了。周同看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对彩起说:“我看志强对艳兰的感情的确是挺执着的。要是”

    周同刚说到这里,王凤枝一阵着急的声音对大家说:“你们别说话了,先看电视。”大家正说得热闹,忽然听到王凤枝这样着急的让大家看电视,以为肯定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定下眼神来盯着电视看。原来电视上正好在泽河县电视频道上,正在报着泽河县新闻。大家听到女主播用一种比较严肃的口气说:“昨天夜里十点钟右,有一位环卫工人突然到我市公安局报警。说他在倒垃圾桶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黄色的塑料袋包裹。打开一看,包裹里面竟然有一个被截断的人大腿。于是,他吓得第一时间向公安局报了案。当警务人员到达现场后,立刻让人保护了发案现场。后经过法医鉴定,死者为二十多岁的一位女性。至于尸体的其它部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若是有知情的市民朋友,请到公安局携助调察,公安局将会有所奖励。”

    看到这里,王凤枝对大家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艳兰啊?”彩起冲着她生气的说:“怎么可能啊。”王凤枝说:“怎么不可能啊?自从艳兰一过完年走了之后没回咱们家,也没回她娘家。这么一个大活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知道她是不是遇到了大麻烦啊。”大家听王凤枝这么一说,也替艳兰担心起来,志强这时也回到屋里听了他爹娘的话,焦急的对大家说:“那可怎么办呢,你们可得想办法救救她。”周同说:“咱们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可想,我们只好先找到她,然后再想办法。”王凤枝说:“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她”周同问春霞:“你不是说,艳兰曾经跟着那位邵峰兵吗。只要咱们打听到这位邵峰兵在什么地方,不就知道艳兰在什么地方了吗?”大家听了周同的话一齐说:“周同的这个办法好。”春霞说:“当时艳兰跟我说这个叫邵兵峰的,是一个叫司衍明的大老板手下,现在谁知她是不是还跟着邵峰兵啊。”周同想了想说:“我想,艳兰应该还是跟着邵峰兵去了,除了邵峰兵她还能认识谁呢?”春霞说:“那可不一定,她曾经跟着邵峰兵到处跑,谁会说她能不能认识到新的更有钱的人啊。”周同说:“你把她想像得太有能力了,她就是认识新的老板,也是通过邵峰兵认识的,是不可能跳出邵峰兵的手掌心的。”彩起问春霞:“那你可知道他们单位地址吗?”春霞说:“当然知道了。”彩起说:“那你能不能不抽时间到他们单位里去找找艳兰?”春霞说:“司衍明旗下的单位有好几个呢。去年艳兰对我说,邵兵峰不经常在一个地方工作,经常带着艳兰行踪飘忽不定的,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找到他们。他们那种地方,我去了你们不怕我有危险啊。况且我又天天忙得要命,那里有时间天天去找她呀?”周同说:“是。再一个,邵峰兵那种带有黑社会性质的高管人物,是不会把我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的。即是找到他,知道艳兰在他身边,若是他不肯不放人,艳兰又不愿意回来,咱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春霞一个女孩子到他们那种场合去的确不安全。”彩起和王凤枝、志强听了周同的话,都低下头去。一会儿,志强说:“难道咱们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春霞想了想说:“艳兰是张二山把她引荐给邵峰兵的,要不咱们先到张文林家去一趟,看看张二山在家没有,要是张二山在家的话,我们就向他打听一下艳兰现在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去找她。”周同点了点头。

    当他们携着手一起来到张文林的家时。一进门,只见他们一家人刚刚吃过了早饭,田兰英正在收拾着饭桌,张秀芹也帮着她娘用一个扫把扫着地。他们见春霞和周同来了,张文林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说:”春霞,没有事你一般是不会到我家里来的。“春霞笑着说:“大大,我们今天来,还真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一下你们家二山,向他打听一下的。”田兰英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问:“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向他打听?”春霞说:“我们听说,你们家二山与我们家志强的媳妇在一起工作,志强的媳妇有好几个月没回来了,也没得到她的信息,家里人都很担心她。我们来找二山打听一下,艳兰她现在怎么样了啊?”

    张文林一听他们是来找张二山的,马上一脸怒火的对他们说:“你们别再跟我提那个畜生,他在县城里净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胡作非为的,我眼里早就没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了。”然后又骂道:“你不说,穷人家的女子不能娶啊。你看看她净给我生了一些什么狗屁儿女,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没有一个给人争气的。”正在收拾饭桌的田兰英,听到张文林在骂她。生气的把碗筷往锅台上的一刷碗盆里一搡,冲着张文林骂道:“那你为什么还瞎巴那个腚窟窿看上我呢,为什么还要得瑟的跑了我家里去把我娶了来。你的儿女难道不是你的种,难道一点就不随你。怎么孩子有点错有点不好的地方就赖我呢。”然后又对春霞他们两个说:“你们的这个大爷,动不动就埋怨他的儿女们没有出息。让你们说,根山他们兄妹三人怎么就没出息了。”春霞见他们这个样子,知道是打听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扯了扯周同的衣服说:“走,咱们走吧。”说完,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出了他们家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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