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访
第二天晚上,张仇聚和李爱叶他们两个吃过晚饭。然后提着白天时,为张仇史准备的礼物,往张仇史家走去。
他们进了张仇史家的屋门时,见他两口子正在家里吃饭。张仇史两口子见他们二人来了,忙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迎接他们说:“你们吃过了没有,没吃的话就一块儿吃点吧。”张仇聚他们边说着吃过了,边把礼物放到了茶几子上,边自己找地方坐下。李爱叶说:“昨天我嫂子去我家里看我,只因身边有别人,我们两个人还没亲热够,所以今天晚上再来看看我嫂子。”张仇聚也笑着说:“是,所以今天晚上她非拉着我过来不行。”说完,大家哈哈地笑了。
李爱叶又问:“你们这一次回来住几天?”张仇美说:“住个十天八天的吧。”然后又说:“我们看看也想拍点地种。”李爱叶笑着说:“你们现在需要种地吃饭吗,我哥哥现在退了休了,有退休金。金波也有能力,在泽河县城里搞得也不错。”张仇史说:“你别听她胡说了,我和金波都不去种地,她自己能去种地吗?”张仇美说:“你怎么这么瞧不起人,在年轻的时候,我干庄稼活可是一把好手。”张仇史说:“那时你年轻嘛,现在你不年轻了嘛?”
这时张仇史已经吃完了饭,在张仇聚他们对面坐下。张仇聚从衣口袋里掏出一香烟盒,抽出一支香烟递给张仇史。又抽出一支来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先给张仇史点着,又给自己点着。张仇史边抽着烟,边问:“你们怎么样,拍到地了吗。”李爱叶插嘴说:“哎呀快别说了,他们那里是在拍卖,简直就是在胡闹嘛?”张仇聚说:“特别是那个张根山,那个蠢材,一点脑子都没有,把地价起的那样高。他买了那么多的地,到今年春节前,我看他怎么把地钱给缴上。”李爱叶又说:“这也怪现在这个村委太无能了,任意的他们在那里胡闹,别人还过日子不过了。”
张仇美叹了一下气说:“是啊,这一拨子人也太不像话了。你们看看你哥哥在台上的时候,把咱们的村街给规划的整整齐齐的,而现在村里乱建乱搭的小房子又冒出来了。还有,你看看现在整个村政也变成了一锅粥,真是让人看了既好笑又好气。”张仇聚问张仇史:“那么哥哥,难道愿意眼看着你以前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成绩,这样被那些蠢才们给祸祸了吗?”张仇史说:“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退休了,村里的事情现在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啊。”张仇聚说:“这几年经常在电视上播放的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上,刘备对诸葛亮说了一句话:‘先生不出,如苍生何。’若是哥哥你不出山的的话,让我们村里的老少爷们儿,就这么受那些蠢才们的窝囊气吗?”
张仇史笑着说:“爱何何去吧。俗话说:‘一鸡死了一鸡鸣,小公鸡打鸣更好听。’你们不要小看了现在的这一个村委班子。他们当时反我的时候,那口号喊的不是很响亮嘛。他们既然能把话说得那样满,以后也肯定会把村政给治理好的。”张仇聚也笑着说:“哥哥我看你不要说这种气话了,若是你真的有气的话,应该站出来反击他们才对,这样既能救村里的老少爷们于水火之中,又能为自己复仇出气,何乐而不为呢?”张仇史又笑着摇了摇手说:“算了,我还是不要去管那些闲事了吧,一是我的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了。而且村民们受罪不受罪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看到郝衍瑞在反我的时候,不是跟着起哄起的很起劲嘛。”李爱叶笑着说:“看来哥哥还是对村民们有怨气啊。”
张仇史仍笑着说:“我那里有什么怨气,再一个说也不值得我有什么怨气。俗话说:‘无官一身轻。’我现在就是无官一身轻了,每天逍遥自在的过日子有多好啊。”张仇聚说:“哥哥你真不想出山了吗?‘张仇史把烟头放在烟缸里掐灭,摇了摇头说:”我是真不想出山了,若是你想干的话就去争取吧。”张仇聚笑着低下头去说:“我那有那个能力?”张仇史说:“你怎么没有那个能力,想当初你不是也做过咱们村里的村委主任。而且你做村委主任的时候,做地是那样有声有色的。”张仇聚一听到张仇史说这些话,抬头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只见他的眼里微微地有些轻蔑揶揄,心里有些不舒服,脸上也变得讪讪的。
张仇聚看到张仇史识破了他们的张仪苏秦意。与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回家了。张仇史和张仇美把他们一直送出院门外。看到他们两人走远了,回身回到院里把院门关好。又回到了屋里,张仇美问张仇史:“你说他们两口子今天晚上,来咱们家的用意是什么?”张仇史笑着说:“想当初我在台上当支书的时候,他就想着这个位子,被我用了一个计谋给支走。他觉得对付不了我,因此也就没有那个野心了。如今他看到现在的村委,是一群蠢才。觉得又有隙可乘了,他们两口子又变得蠢蠢欲动了。”张仇美问:“他们自己去争他们的权位,又跑了我们家里来干什么?”张仇史仍笑着说:“他们一是来探探我的口风,是不是想再出山。而是我看他们的那个表情,是想让我出来帮他们到镇里的领导面前替他们求求情,夺一下这个权位。”
张仇美笑了说:“可是他也不想想,他曾经跟你争过位子。曾经是死对头,怎么会去帮助他们呢?”张仇史说:“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变了嘛,他们以为郝衍瑞等人把我给反了下来,心里肯定恨死他们了。就以为我会帮他们反对郝衍瑞,为自己复仇解气,而顺势把他们扶上台去。可他们实在打错了算盘,我凭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给他们当棋子呢。”张仇美说:“让我看,你就应该出面去对付现在这些乌龟王八蛋们。”张仇史说:“我就是想出气,也不可能为他们服务。”张仇美说:“你还想再回去当支书吗?”张仇史说:“那又有什么不可,虽然我已经退休了。那是非正常的退休,只要我再找出郝衍瑞他们反对我的那些伪证据,就有可能反身再主持村政。”
张仇美说:“刚才你为什么不在仇聚他们面前表明你的观点,让他们帮你一下?”张仇史瞅了她一眼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他们来说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来帮咱们的,他们是在为自己探路的。”
张仇美说:“我看也不一定,等我有机会到李爱叶家去探探他们的口风。只要他们是真心帮助咱们,咱们又为什么不去争取呢。”张仇史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两口子那么精明,玩心眼儿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还是在家里静观其变吧,等他们双方斗得两败具伤了,我们再出手也不迟。”张仇美听了他的话,不说话了。
张仇聚和李爱叶出了张仇史家的院门,两人边慢慢的在村街上走着,李爱叶边对张仇聚说:“张仇史他是什么意思,你看他的意思想不想帮咱们?”张仇聚说:“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还在生我的气呢。”李爱叶问:“他在生你的什么气?”张仇聚说:“想当初在咱们村里做村委主任的时候,我不是曾经跟他争夺过村支书的位子吗。”李爱叶说:“他还记得那些事情啊,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心眼怎么那么小。”张仇聚说:“他不是小心眼,而是对我有堤防之心。”李爱叶在黑暗里看了一眼张仇聚问:“难道他真的想着再次出山啊”张仇聚说:”谁不想当官呢,当了官之后不但可以对别人任意的意气指施,也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优越感,更主要的是可以利用权力得到无尽的好处。咱们想去竞选这个村支书,不就是想去得到这些好处吗?”李爱叶问:“要是他想再次去竞选的话,咱们还有胜算吗?”
张仇聚说:“有没有胜算事在人为,虽然他张仇史比较精明。可是他老婆张仇美是没有脑子的人,我们可以从张仇美身上下手,让她时时在张仇史面前给他吹吹枕头风,帮咱们这个忙。”李爱叶说:“是,张仇美为人没有文化,头脑简单。要是咱们经常给她灌点迷魂汤,她肯定会为咱们服务的。”张仇聚说:“嗯,我们只要从张仇美这里打开缺口,下面的事情就会变得水到渠成了。”然后又说:“咱们还是利用她去对张仇史说,让咱们帮着他们反对现在的村委扶他上台。其实咱们现在也能预想得的到,下面的村民是不会支持他再次上台的,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借机上台也不迟。”
他两口子在这里说着话,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从他们面前闪过去,把李爱叶吓得叫了一声:“谁!?”只见那个人影听到李爱叶尖利的叫声,忙停下脚步。笑着向他们打招呼说:“是我,叔、婶子,你们两个到哪去了?”张仇聚和李爱叶一看那人是张根山,笑着说:“你一下子从黑胡同里窜出来,吓了我们一跳。这是要去干什么,匆匆忙忙的?”张根山说:“没事,我要到国生家打扑克,天黑了没看见你们。”张仇聚和李爱叶答应了一声:“噢。”张根山见他们不说话,又向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说:“叔、婶子没事我先走了啊。你们慢点。”张仇聚和李爱叶答应了一声,张根山又匆匆的走了。
张根山的父亲名字叫做张文林,小名‘狗子’。他母亲名字叫做田兰英。只因张文林的祖上,是一位地主,家里日子很是富有。全国解放之后,土改把他家里的土地家产全部分给了那些穷村民们,家景便从此一蹶不振。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他父母被当做地主给打倒了,而他也被当做地主仔子经常被拉出去游街。只因他家里的成份不好,虽然他父母到处托媒给他说媳妇,可直到他到了二十五六了仍然还成不了家。后来,终于有一个媒人到家里来对他们说,有一个人家愿意把女儿嫁到他家做媳妇。只是那户人家家里有点穷,他女儿有点矮。张文林的父母想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有人愿意跟他儿子,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就行。那还管他家里是穷还是富,那女儿是高还是矮。
后来媒人把那女孩带到他家里让张文林相亲。张文林一见到那个女孩子,哪里只是有点矮。只见她最多有一米五左右的个头,头小腿细肚圆,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枣核。用这一地方的方言说,长了一副小鼻子蛤蜊眼儿的模样。而且一看也的确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女儿,在人面前总是羞手羞脚,举止紧张僵硬。张文林却是长了一个一米八零左右的个头,相貌斯文,还识了不少的字,在乡下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而且爱经常看闲书,经常幻想着自己未来的爱人是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子。而如今要让自己跟这样的一位女孩子结婚,在心理上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那女孩子离开他的家之后,张文林父母问这个女孩子怎么样时,张文林对他父母说不怎么样。张文林爹一听他还不愿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说:“咱们家这种情况,能给你说上一个媳妇就不错了,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没有办法,张文林只好接受现实,跟田兰英结了婚。
结了婚之后,他们先有了一个大儿子,就是张根山。又有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张秀芹。又有了一个小儿子,名字叫做张二山。张文林最终还是对田兰英非常的不满,经常在人面前说:“要紧不要找穷人家的女儿做老婆,做人就是没有教养。”田兰英在一开始的一两年里还有些怕他。后来,渐渐的露出她蛮不讲理的泼妇本性来了。他们的儿女渐渐的长大之后,教唆着她的儿女们经常骂他爹。他们两口子有时在庄稼地里干活,一时不顺心,在庄稼地里就互相的破口大骂起来。不但他们的家庭内部不睦,而且还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跟四邻八舍的人吵架打架。甚至有时他们还跟人家动了铁锨镢头,打的头破血流。因此村里的人们,非常反感他们家里的人。特别是张根山和他弟弟张二山,自尊心特别的强。直强到心胸狭窄,只要谁用他们家里的事情跟他们开玩笑,就会用一切办法来报复。
张根山曾经在乔洪年家里学过木匠,因为乔洪年的家跟张仇史住在老房子时是邻居,张金波跟张二山是同龄人,所以他们也经常在一起玩。有一天,张根山用一根细钢筋做了一张弓,然后又在上面系了一根细尼龙绳当做弓弦,又弄了几根细竹条当做箭杆送给他弟弟玩。张二山与张金波一起玩的时候,见张金波手里拿着一支木头手枪挺好玩。用自己的弓箭跟他换,张金波跟他换了。一天之后,张根山看到张金波手里拿着的那弓箭正是自己做得,因此他就向张金波要回来。张金波不给他,他就去夺。只因用力太大,张金波的一根手指被那弓弦给割破了。张金波疼得哇哇哭着回了家,跟张仇美说了。张仇美让张仇史去找张根山理论理论,一语不合张仇史把张根山给揍了一顿。从此之后,又因其它的一些矛盾越积越多,张根山对张仇史越来越恨。因此这一次郝衍瑞他们起来反对张仇史,大力拥护。
只因张根山反张仇史,又辅佐郝衍瑞他们上台有功,所以郝衍瑞他们对他特别的信任。只因郝衍瑞他们对他特别的信任,他也因此有些恃宠而骄。在村里事事处处都想得到一点好处。只要一时得不到好处,就跑到村委办公室里去找郝衍瑞他们理论。说当初他是如何联络人把他们辅佐上台的等等话语,让人听了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郝衍瑞他们每当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有些不耐烦。只因碍于脸面,一直没有跟他翻脸。本来这一次土地拍卖,郝衍瑞他们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向村民们宣传在拍卖土地的时候不要乱喊价。可没想到的是,张根山带着头把地价不停的抬高。使他们在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晚上郝衍瑞他们把张根山叫到他家里去骂:“根山。是,是你帮着联络人把张仇史反下了台,是你辅佐着我们当上了村委干部。可是你也不要因为有了这点功劳,可以事事处处的给我们添乱嘛。”
周其林也说:“就是,虽然你辅佐我们有功,但是你也不要总是在这里恃功自傲,恃宠而骄嘛。你有功也只是立了一部分功而已。若不是我们到镇委领导那里去说服抗议,没有镇委里的领导支持,你带着那些村民无论如何闹腾,这件事情也不能成功嘛?还有,有功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为什么没有带着头,动不动的无理取闹。为什么总是你在哪里带着头无理取闹,你做这一切事情不就是在拆我们的台嘛。若是你再带着头这么胡闹的话,我们以后可真的要对你不讲情面了。”
张根山听郝衍瑞和周其林两个人的一番话。把嘴一咧,马上有哈喇子从他那厚嘴唇里流出来笑着说:“其实你们也是死心眼,你们爬到这个位子上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嘛。我在土地拍卖的时候不停得抬高价码,也是为了你们以后要发财啊。”周其林看着张根山的脸说:“你简直就是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样搞我们怎么会发着财呢。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肯定会跟着你遭殃的。”张根山听了周其林的话,马上在嘴里嘁了一声说:“遭秧,你们怎么会遭秧呢。你们想想,你们在大喇叭里反反复复的已经对村民们嘱咐好多遍,可是他们就是不听,他们就是自己在那里哄抬地价,这是他们自做自受。到了过年收他们地钱的时候,你就安照他们自己叫的那个价格去收取。而你们向上缴地款的时候,只是安照土地的公正价上缴,剩下的钱不就是你们自己的了嘛。”
郝衍瑞听了张根山的话,看了一眼周其林,低下头去考虑了一下问:“你看根山说得这个办法妥吗?”周其林也低下头去考虑了一下说:“我看还行吧,你想想要不这样的话。咱们村里既没有厂子又没有生意的,到哪里捞油水去。要是没有油水可捞,咱们上来当什么劳什子村干部,整日的在这儿费心劳力的图个啥。”郝衍瑞说:“就依你说得那样做吧。”张根山说:“我这次又给你们立了这么大功,你们到过年收地钱的时候,可不要像对其他村民那样对待我,可要收我平价的钱。”周其林哈哈大笑地说:“那是当然了,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张根山见事情已经完结了,对郝衍瑞他们说:“既然没事了,我先走了,别处还有事呢。”周其林说:“好,既然你还有事先走吧。”张根山从郝衍瑞的家里走出来,走到胡同口时,正好遇到了张仇聚两口子。
他急匆匆的离开了张仇聚他们,到王国生的家里。王国生有三个哥哥三个姐姐,皆已经结婚的结婚,远嫁的远嫁。他父亲在前几年得肝癌去世,他母亲在他父亲死去一年之后又嫁人了。他母亲想让他跟着去,可是他怎么也不去。在他母亲出嫁的那一年夏天,给他留下的四间房子。只因常年失修,在一天夜里的暴雨中垮塌了,只剩下靠着邻居边上的一间屋没有垮。他用一些破土胚垒起一面墙来,自己在里面住了一两年。后来村 里出现了金矿,他去挖了一年的金矿,才盖起了这所五间的瓦房。因为他家里空闲,周围一些爱好打牌下象棋的邻居都愿意到他家里去。进了王国生的屋,只见里间里早已经坐满了人。
他看见大家只是坐在那里闲聊,并没有打牌或下象棋。有好几个抽烟的,把整个房间给弄得一片乌烟瘴气的问:“你们怎么不下象棋呢。”大家笑着说:“这不是等着你来嘛。”张根山也笑着说:“你们等我干什么,你们下你们的。”说着,在炕沿上坐下。看了一眼坐在炕沿上另一头的刘伟刚,说:“哎哟,伟刚。你可是这里的稀客啊,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玩了。”刘伟刚本来就对他的为人很反感,见他与自己说话,没有去搭理他。王国生看刘伟刚对张根山爱搭不理的,怕张根山面子上下不来,与刘伟刚起冲突,笑着说:“前几天我借了他一本书看,今天晚上他是来找我要书的。”张根山撇了撇嘴说:“书有什么好看,既不能当媳妇,又不能生孩子的。”说完,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刘伟刚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看你就是一头猪,到时你再去找一头猪,让你一生一窝。然后也让他们在家里互相的咬。”张根山听刘伟刚的话里有话,一脸恼怒的从炕沿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刘伟刚冲着他冷笑了一声说:“你听不懂啊,听不懂就跟着人家国生学学多看点书。”张根山指着刘伟刚说:“我看你是想挨揍。”刘伟刚冲他冷笑着,看了一眼众人说:“怎么样,他的猪脾气又上来了。一个不爱看书的人,总爱这样动不动想动手打架,不爱动脑子,蠢货。”大家见眼看真的要打起来了,一起把他们劝开。
张根山见众人不停的劝他,冲着刘伟刚斜了两下眼,刘伟刚也是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跟别人聊天去了。张根山问张文涛说:“文涛,你拍了几亩地?”张文涛笑了笑说:“我就要了五亩。”张根山又问了其他人,其他人有说五亩的,有说三亩、四亩的,张根山说:“幸亏你们提前抢着了,要是你们等到今天,会一分也没有了。”
王国生问刘伟刚:“你要了几亩?”刘伟刚说:“我一亩也没要。”张根山用瞧不起他的眼神说:“就他那个样儿,还能拍着地?”然后又说:“那天在拍卖现场,我就冷眼瞧着他。大家都在破着嗓子喊价,就他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声不发,肯定是他没有钱买地。”刘伟刚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说:“好,你们家有钱,你有本事,我早就知道你拍了六七亩,让你们说说这是多大的本事啊。”刘伟刚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张根山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把话锋一转说:“可是你们算过账没有,你们买到手的都是一些山岗薄地。按现在的粮食价格,你们每一亩地最多能挣二三百块就了不得了。可是你们硬是把地价给抬到三四百块钱。你们去掉地钱,化肥钱,种子等各种费用。请问你们,一年忙活下来还能争几个钱。有些人没有去细算这些帐,还在这儿洋洋得意,真是愚不可及。”
大家听了刘伟刚的话,马上在脸上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哎呀,伟刚说的对来。我们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张根山见大家都赞成刘伟刚的话,若是大家要到村委里去退地的话,自己和郝衍瑞他们定的计谋岂不是要失败,对大家说:“你别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在咱们村里并不是我们几个人买到地,还有那么多的人买到了地,难到他们都算不过账来。别人都是傻子,就他一个人是精明的。”众人听了张根山的话,又点了点头。
刘伟刚见大家又去附和张根山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张根山见刘伟刚不说话,又说:“他是因为自己没买到地,心里有些不平衡。生气、得红眼病,大家不要听他在这里胡说八道。”刘伟刚仍是笑着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们自己回家算算账就好了,还需要我去对你们说吗?”张根山说:“可是大家又想想,咱们这一伙人把郝衍瑞他们扶上了台,他们在就职的时候是怎么对大家说的。绝对不会在他们任职期间营私舞弊,一定会给大家谋一个致富的门路。”刘伟刚说:“那都是他们利用大家一时的说辞而已,以为他们会真的为你们谋福利吗,做梦去吧。那些人都是一些自私自利,智力低下,目光短浅的蠢才,怎么会为你们着想呢。”
张根山说:“你又在胡说。”刘伟刚说:“我在胡说?在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遍了。你们想那陈胜、吴广、赤眉、黄巾、黄巢、李自成、张献忠、洪秀全等。这些人物,哪一个不是打着反倒旧朝代,建立新朝代而为百姓谋福利的旗号,来利用天下那些不明就理的百姓打天下的。最有名地就是那整日喊着‘迎闯王,不纳粮。’的李自成,确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咱们村里的张仇史,在咱们村里也的确有这样那样的不对的地方。可是郝衍瑞等人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能力和智慧去管理咱们的村庄。我可以说,他们的能力就是给张仇史提鞋都不够格。我常说:‘以乱攻乱者乱,以乱攻治者亡,以治攻乱者成。’郝衍瑞他们充其量是一个以乱攻乱。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腐败程度,比起张仇史来有过而无不及。不信你们听我的一句话吧,他们在台上能撑过五年去,算他们有能耐。”说到这里,刘伟刚对张根山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一些也听不懂,就是在这里对牛弹琴,对驴唱戏。”
张根山瞪着刘伟刚说:“我们怎么听不懂,你不要以为我们不看书,什么也不懂。你刚才的那些话都是诽谤、诋毁,胡说八道。”刘伟刚说:“我胡说八道。那我问你,现在村委里的那些人,直到现在给咱们村里带来了什么福利了。不但没有给咱们村里带来福利,而且还要把咱们整个村给带到胡黍地里去。”张根山说:“你又没当过村干部懂什么。”刘伟刚仍笑着说:“我没当过村干部,自然是不懂。可是你也没当过村干部,比别人懂得的多吗?”
张根山被刘伟刚给一时堵得反不上话来,刘伟刚见张根山不说话,又说:“我虽然不懂得怎么样当村干部,可是我了解你和咱们村委里那些人的为人。远得不说,就看看你这个人的德性吧。他们都能信任你这样的人,真不敢说他们以后将会是什么结局。”张根山听了刘伟刚的话,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说话。
王国生见张根山表情很难看,笑着对他们说:“我看你们两个不要为这样的事情争论了。其实都是在看三国流眼泪,替古人担忧。咱们只是一群小小的的老百姓,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只是一些墙头草而已,无论谁当官,咱们的日子也是照样的过。”刘伟刚听了王国生的话笑着说:“是,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是你总是用这些逆来顺受的思想处世的话,就会永远的苦,永远的受人欺负,总是被别人当枪用。”王国生说:“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刘伟刚说:“做人最起码得有自己的主见,不能总是顺着别人的意思去做决定。以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王国生笑着答了一声:“是。”说到这里,刘伟刚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见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了,对王国生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家去了,书我拿回去了。”王国生见刘伟刚要走,起身说:“好,我送送你。”刘伟刚说:“我前两天又买了一本《平凡的世界》,等我看完了,就借给你看。”王国生答应着,把他送出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