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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指衣试拙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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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还来差点掉地上,这是什么人跟什么人的对话啊,太超出常理了,不要脸也叫聪明?你脑子没毛病吧!

    看看,小丫头心里的“喜欢”就是这样,本教主和漂亮衣裳差不多,金还来又好气又好笑,见她左右两难的模样,有点不忍心,移开话题:“你不是要当小偷么?”

    江小湖笑:“小姑娘很有意思,嫩草可好吃?”

    江小湖笑得开心:“这就对了,她又不是你老婆,迟早要嫁人的,到时候你就管不着了,万一在别人家受欺负怎么办,不如给我。”

    你们若真见了那宝贝,就不会这么想了,金还来懒得纠正他们的错误理解,让这几个笨蛋高兴高兴吧。

    江小湖叹了口气,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对,我就是那个没用的江小湖,灵灵姑娘可愿意嫁给我做老婆?”

    看看我这是捡了个什么回来啊,金还来暗暗叫苦,作出凶恶的模样:“哭什么哭,要做我老婆,就要会功夫,留在这儿尽给我惹麻烦!”

    金还来看着她半日,终于下了决心:“我明日便送你去拜个师父,你以后跟着他好好学功夫,怎么样?”

    此举果然成功转移了江小湖的注意力,他收起笑,伸手将那东西展开,一张一张的,薄如蝉翼:“怎么有三张?”

    “我不去。”不悦。

    邱灵灵不悦:“我不是小姑娘。”

    回到金园,将小丫头丢到床上,小丫头及时醒了。

    金还来道:“何不从监视你的那些人入手?”

    金还来道:“如今认识了又如何?”

    金还来跳起来就是一脚。

    这句话提醒了金还来,他猛地睁眼,张张嘴却没有吼出声。

    江小湖点头:“这就对了,那人或许以为这事是你们做的,倒没怀疑我,我如今不能再妄动,否则打草惊蛇,恐怕今后就再难找出他,报这不共戴天之仇了。”

    邱灵灵点头:“对啊,我跟他睡。”

    江小湖笑:“那时我并不认识你,为了不露出破绽,只好把黑锅给你们了。”

    “小白脸。”金还来鼻子里哼一声,对面坐下。

    金还来莫名,拉她的头发:“小丫头?”

    邱灵灵果然放弃前一个问题,高兴:“你要教我吗?”

    邱灵灵眨眨眼,看看旁边的金还来,笑了,活象只漂亮的小狐狸。

    金还来面无表情,拿起筷子恨恨地夹菜,一个厚脸皮的家伙,一个吃里爬外的笨蛋,幸好本教主正常,懒得理你们两个。

    金还来道:“你知道?”

    金还来计上心头,挑眉:“好哇,要做我老婆,今后就只能穿黑衣裳。”

    “恩。”

    金还来看了他半晌,摇头:“他费了这许多精神,若知道你家那件宝贝是什么,必定会气死。”

    “为什么等到现在还不出手?”江小湖苦笑,自己倒了杯酒,饮干,“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邱灵灵想了想:“你真聪明。”

    金还来抓起空杯子,毫不客气地砸过去。

    邱灵灵拿起一粒枣子喂到金还来嘴里,眨眼:“你这几天很高兴。”

    “老婆?”

    大街上哪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会穿黑衣裳乱跑?年轻女孩子天性|爱美,小女孩子这个年纪正是最爱美的时候,多喜欢鲜艳的衣裳,再贫穷的人家也是青衣蓝衣,谁愿意穿黑色的?就算偶尔有喜欢的,家中父母也绝不会允许女儿穿这么素净不吉的颜色。

    “不是我请你们,是他请我,”江小湖看看金还来,一本正经,“交了有钱的朋友,当然不能自己花钱了,你看每次都是他掏钱。”

    “本教主事情多,没功夫教你!”金还来摇身变成一个勤劳的教主。

    头脑又开始发热,金还来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默念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发现自从小丫头进了金园,自己念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天天抱着个漂亮姑娘睡,又不能做点别的,正常男人被整成和尚太监的可能性很大。

    江小湖将酒杯劈脸丢过去:“你老婆醉了。”

    见他笑,邱灵灵越发生气,抓他的手臂:“不都一样吗,不要他!”

    你能?金还来无语,你能,我他妈可不能,那会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小丫头办事……

    “我留着。”金还来随手取回一张,本教主易容术是稍微差一点点,难得做出这么满意的面具,理当留一张做纪念。

    “我才是你的朋友。”眼圈微红,泪水盈盈。

    金还来发笑,板起脸:“不能,我只喜欢黑的。”

    “包括他自己,想来他早已做了安排,助你今后报仇雪恨,重兴家门,”金还来看他两眼,“你这样的人,他舍不得放弃,其实若你是我儿子,我也舍不得。”

    金还来鼻子里“哼”一声:“喝醉了,不回来做什么!”抱怨完毕,他随手递过一碗醒酒汤:“喝了,快些睡觉!”

    金还来道:“还问出了什么?”

    江小湖点头,将剩下两张揣入怀中:“多谢。”

    金还来喷。

    小丫头居然是为这事生气,不会是吃醋吧?金还来明白过来,大笑:“对,你是小朋友,可我这么大了,也要交个大朋友才对。”

    金还来道:“不是莫须有,这个秘密若传出去,你早被人分尸了。”

    “我能闻出来。”

    江小湖端起酒杯:“她怎么说?”

    金还来随口:“还行,脸皮很厚。”

    邱灵灵只是笑。

    金还来发现,带小丫头来见江小湖其实是个极大的错误,他板着脸,迅速摸出卷东西丢到桌子上:“你要的东西。”

    “谁说我不知道!”她不高兴,“我娘是我爹的老婆,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我也能。”

    她垂首:“这样啊……”

    邱灵灵看着江小湖,问:“你叫什么名字?”

    江小湖乐:“老金不喝酒,江哥哥正愁一个人喝不痛快,难得有你陪,喜欢喝什么酒?”

    “你知道?”

    沉默。

    邱灵灵取过酒壶倒了一杯:“这里只有竹叶青啊。”

    邱灵灵道:“马上十五啦。”

    金还来忍不住笑:“因为我找了个有趣的家伙做朋友。”

    没事没事,本教主马上就要恢复自由了!

    金还来一把将她按到身旁椅子上:“去找你那些姑娘,别乱打主意。”

    见那美男护法眼光越来越不对,金还来浑身发毛,简直要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长了朵花,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得草草嘱咐两句,结束会议,妈的再对着那眼神,本教主肯定会揍人!

    “这个……”邱灵灵开始考虑。

    趁金还来未反应过来,他又笑:“这么好看的老婆白白放着可惜,若你果真不行,就替我留着,小姑娘很合我的口味……”

    江小湖眨眼:“十五的姑娘可以嫁人了,嫁给我好不好?”

    “那我学好了就回来。”

    邱灵灵失望:“你不教我吗?”

    金还来除去披风,哑仆打来水,二人大略洗过,他往床上坐下,开始解腰带,口里问:“我的大朋友怎么样?”

    “你真想当小偷?”

    “原来你就是江小湖啊。”

    破烂的土地庙里,墙角挂着一盏不太明亮的灯,还摆着一桌子酒菜,桌子面前已经坐了个俊美的白衣人。

    “我不是小丫头!”邱灵灵怒,掀开他的手。

    邱灵灵转转眼珠:“她说,江小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是混蛋,我若不听话,长大了就跟他一样,会被赶出门的。”

    邱灵灵莫名,看着满桌子酒菜,问江小湖:“你请我们吃吗?”

    金还来冷笑:“脸皮厚得可以磨刀。”

    “原来是行家,老金找了个宝贝,”江小湖一只手撑脸,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你几岁了?”

    “朋友啊,”邱灵灵默然片刻,仰起小脸,“他很好吗?”

    江小湖淡淡道:“统领江湖也未必是好事,别忘了还有个朝廷,此人害我江家一百多条人命,处心积虑,竟只是为了一件莫须有的宝贝。”

    “不错。”金还来点头。

    江小湖笑得灿烂,伸手拉她:“说真话是对的,以后都要这样,灵灵乖,过来跟你江哥哥坐。”

    “好好好。”金还来感激涕零,就差没磕头谢恩,本教主不用再受罪了!

    江小湖惊讶:“你知道?”

    得到期望中的答案,金还来却有点不舒服,切,才见一面就很好,你们两个几时这么投缘了,小丫头几句话就被骗过去,真是靠不住啊靠不住。

    “教主的意思,派人监视江家?”惊讶。

    “乖灵灵,会不会喝酒?”

    金还来接过杯子,转脸,小丫头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粉腮上红潮微泛,原来方才只顾与江小湖说话,她竟在一旁喝酒,忘了这丫头是个小酒鬼。

    金还来怔了半晌,喃喃道:“穷小子先养活自己再说!”

    “过两年自己享用就是,放心,没人会笑话你吃嫩草的,”说到这里,江小湖似乎想到什么,忽然坐直身子,盯着他身上某个地方,神色古怪,“人家小姑娘都说是你老婆,一起睡,居然还没被吃干净,你……没毛病吧?”

    “你眼睛有毛病,真相信她?”金还来苦恼不已,“这丫头自小没了娘,又很少出门,所以比别的丫头傻些,偏偏本教主倒霉遇上,只好大发慈悲救她一命。”

    “我不要老婆!”

    江小湖来了兴趣:“你听过?”

    邱灵灵高兴:“我会。”

    他愣了愣,忍笑改口:“对,是我说错了,敢问姑娘芳名?”

    他沉思片刻,吩咐玉护法华云峰:“此事就交给华护法,派几个轻功好的,要特别留意江家院外那批人,一有动静速来回报,别惊动他们……华护法?”

    “做什么不去?”

    她揉揉眼睛,看清楚四周的环境,有点懵:“我们回来了吗?”

    这种郁闷的感觉,一直到他走进金园的门之后,才好了许多。

    “他是男的,男人应该和男人做朋友,”金还来抱胸,“有了大朋友,我也不会忘了小朋友,今晚带你去看他,再说要不要,如何?”

    “我叫邱灵灵,”见他温和,邱灵灵印象好了许多,打量他片刻,眨眼,“你长得很好看啊。”

    酒意未散,白|嫩的小脸犹泛着红晕,映着浅浅灯光,俏丽如桃,光彩照人,眼帘低垂,她紧紧抿着嘴,似乎很不好意思。

    大眼睛眨了眨,邱灵灵听话地喝光。

    金还来瞪眼:“你倒好,自己做的事,让我们千手教背黑锅。”

    江小湖伸手接住:“她是你老婆?”

    “好好,你不是小丫头,你是大姑娘,”金还来忍笑,难得好脾气地问,“怎么了?”

    他朝邱灵灵招手,笑得别有深意:“小姑娘,过来跟我坐。”

    金还来沉默片刻,叹气:“你说得对,我不能总护着她。”

    金还来扬眉,拍他的手臂:“穷小子,你名扬天下了。”

    邱灵灵迟疑许久,低声问:“会很远吗?”

    三位护法都有点诧异。

    邱灵灵道:“我听奶娘说过你。”

    “为什么?”

    金还来拉过被子躺下,闭眼。

    这小子搞什么鬼,金还来有点莫名,同时也很恼火,本教主不否认自己长得英俊,但现在扮的是我师父那老头,没道理让你欣赏崇拜到发呆吧,那眼神……恶!本教主在京城第一名妓面前也没这么肉麻恶心过,小白脸护法不是经常拐女人么,怎的今日盯着个老头不眨眼,本教主既不是女人,也没那特殊爱好,你他妈吃豹子胆了!

    金还来差点没晕过去:“你……”

    金还来恼火:“你他妈有毛病!”

    “男的啊,”邱灵灵收泪,想了想,“好。”

    “既喜欢,那就嫁过去当他老婆好不好?”

    “这样啊,”邱灵灵似有所悟,指着金还来,“我是他的老婆。”

    “他们只是负责监视我而已,和上面接头是用记号,”江小湖叹了口气,“大街上人来人往,留个明显的记号,谁都可以看到。”

    江小湖道:“曾派人将他们抓去问过。”

    江小湖笑而不语。

    江小湖忍笑,比划筷子,斜斜看她:“做老婆是要一块儿睡觉,盖一床被子的。”

    江小湖抚掌大笑:“对对,还是灵灵最聪明,敢说真话,只有笨蛋才自己掏钱请客。”

    四大护法面面相觑,惊喜不已,教主大人总算想通了,出手夺江家异宝,称霸江湖,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以千手教的实力,未必不可能。

    想到这,金还来心情好了不少,重新张开眼,指着她威胁:“听着,今后不许喝酒!也不许说是我老婆!”

    片刻,一只柔软的小手安慰性地摸摸他的脸,她低声道:“可我是你的老婆啊。”

    “偏要!”

    邱灵灵想起来,高兴:“他很好啊。”

    江小湖笑:“只有这些,第二日人就死了。”

    江小湖搁下酒杯,擦擦嘴巴,哭笑不得:“乖灵灵,其实有时候你也不必全说真话的。”

    江小湖点头:“怪道与别人不一样。”

    “江小湖。”

    金还来目光闪烁:“你剑法如此高超……”

    江小湖大笑:“原来你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小老婆!”

    金还来沉吟:“此人行事确实毫无破绽,老教主也曾派人查过。”

    江小湖一口酒喷了出来。

    “就在山后。”

    幸亏华云峰及时回过神,忙咳嗽一声,笑:“教主此计甚妙,正所谓‘螳螂补蝉,黄雀在后’,那人监视江小湖,无非是为了江家那件宝贝,我们千手教可以不必声张,时候一到,便能坐收其利。”

    “当然知道。”

    眼圈微红,邱灵灵转过身:“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你娘是你爹的老婆,你也做我的老婆,跟着我住,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好不好?”

    邱灵灵撇撇嘴,突然转过身去了。

    江小湖想也不想:“既是朋友,你该不介意替我背一背。”

    “你知道怎么做老婆!”

    江小湖黯然:“江家人丁不旺,几位叔父并无子嗣,父亲膝下也只我一个,为了护我,爷爷守着这秘密十几年,竟置所有人不顾。”

    邱灵灵果然犹豫:“不能穿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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