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哎，老大你的追男杀第一招呢。
像、像初恋中的情侣那样的距离。
张清然：“我有喜欢的女孩子。不需要跟别的女生说话。”
“第四招？那是什么？”
张清然：“她很讲道理，但我不讲道理。”
男生来我们寝室，乱糟糟的会让人不好意思。
老大正想说他没用。
我正这样想着，捂嘴偷偷笑。
张清然比大汪高一些，他的目光正落在我床上。
大概放了三四个恐怖桥段，老大每次都娇滴滴尖叫了几声，“瑟瑟发抖”地抱住大汪的胳膊。
张清然看了我一眼，压低了声音笑：“嗯。”
大汪好奇：“哪个是你的？我想看你的，嘿嘿。”
这么明显？我有点小紧张，难道老大她们教的《追男杀三大招》被发现了么？都怪我使用的太不熟练了，竟然被敌军看出破绽。我只好抱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一一招供了。
张清然这才开口：“你刚刚胸蹭到我了。”
还没几分钟，大汪和张清然竟然就到了，都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神速。大汪是个看上去就很憨实的少年。上次发洗发水的时候，跟我打过照面，我对他有印象。他挠着头，冲着我们的老大傻笑，老大也变傻了，眼睛亮晶晶的，只会对着大汪笑。
我赶紧把手放下，害羞的低下头，张清然也扭过脸，假装望着别处。我们齐齐清咳一声，试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咳，我赶紧沉默，老大的床一向满是零食和满是汗水的跆拳道道服，有时我会帮她一起洗掉。
明明电影音乐很恐怖，但我的脑袋里一想到这些，又看看张清然的侧颜，竟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些甜蜜。
“，”老大摇着食指，指正，“是情侣、恋人、正相互有好感的人。这样害怕的时候，男生就可以保护女生了不是么？”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整个寝室在我们两人的努力下，焕然一新，我环视了一圈，点点头，又拿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喷，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老大超级崇拜地冲我翘起大拇指：“莫愁团团，goodjob!”
ko！大汪又被老大揍了一顿。
老大对大汪扶额：“服了你，看吧看吧。”
老大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反而一个板栗伦上去：“嗅什么嗅，你是狗鼻子吗？”
张清然过了一会，才揉了揉我的发心，声音温柔：“以后别看恐怖电影了。”
“知道恐怖电影最受什么人欢迎吗？”
系花：“她这么不讲道理呀。”
大汪先反应过来，窜头窜脑，不停称赞：“好香啊。什么味。”
张清然停顿了两秒，眉一挑：“你还想跟谁一起看？”
剧情越来越紧张，我也被恐怖的情绪感染了，不由自主地抓过什么，身体也悄悄缩了起来，好像这样就可以躲过鬼。
系花后来埋怨张清然不跟她说话。
老大一副女汉子的口吻：“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这，谁敢拿你怎么样。”
最不爱做清扫的老大顿时苦逼脸，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恐怖电影开始了，为了气氛，老大关了灯，只有电脑屏幕发着光。我偷偷看了下他们，老大跟大汪靠得比较近。
小时候跟爸爸两人一起看妲己，看到一半，爸爸吓我，硬说自己是狐狸变的，我说不是，他还指着自己的脸，说看，我变狐狸了！抓着我的手去摸他早上没剃的毛茸茸胡子。把我吓得哇哇大哭。妈妈回来，把爹胖揍了一顿，我才止住眼泪。
只是大汪好像比老大抖得更厉害，声音都发颤了：“别、别靠过来。我、我其实最怕女、女鬼。”
有个熊孩子一样的老爹，童年心理阴影面积就是这么大。
明明昏暗一片，张清然的眼睛却像月亮一样清亮，又透着高智商的狡黠。他还是跟高中时期一样，不，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变得更清俊高挑了，隐隐褪去中学的青涩感。
情侣、恋人、正相互有好感的人……这些词语听起来就甜甜的，那、那我和张清然也是属于这样的吗？
“第四招，就是李莫愁。”他露出一个让我自行领会的笑。
大汪一脸后怕：“本来我特别怕恐怖片，就是、就是为了想跟你待在一起，才看的。”
旁边传来大汪的声音：“啊啊啊，好可怕，我不要看了。”
屏幕陡然一黑，一个血盆大口。
“可我们只有两个人。”我有点犹豫。
老大说张清然说段的样子简直酷毙了，男生们都崇拜无比，我听了心里甜丝丝的。问她怎么知道，老大这才羞羞答答地承认，她跟张清然寝室的大汪好上了。大家集体欢呼祝福，让他俩请客吃饭，庆祝我们寝室成了一对。
“原来是这样。”他一脸恍然大悟。
我的目光飞快与张清然相撞，又飞快缩了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脸微微发烫，像是一起隐藏着一个小秘密。
张清然跟我，类似高中同桌那样的距离，我低头对了对手指，脑海里回想起先前老大偷偷对我说的话。
老大劝了半天，我还是摇头。
老大眼珠子一转：“要不，我们叫张清然他们过来吧，这样不就四个人了吗？”老大软磨硬泡，拖着我的手臂摇晃，“莫愁团团，想想看，有张清然在，无论发生什么恐怖情况，他都会保护你。周末宿舍阿姨不会管的，不用担心啦。”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整个寝室瞬间低气压。
大汪抱头，含着两泡眼泪：“我们、我们这不是第一次见女生住的地方，好奇嘛，是不是，张清然？”
适逢夏季，盛夏酷暑，树上蝉鸣。
“可是看恐怖电影的话，男生会保护女生啊。”我无意识说出老大的教导。
我是女孩子，怎么能对男生做这种事？而张清然原本离我还有一臂的距离的，现在我们挨得好近好近了。
我不忍直视，老大，你说好的扮柔弱呢。
这一次轮到老大说不出话了，她眼睛闪着感动，然后，又高兴的给了大汪一掌。
我脸噌得涨红，老大她们之前的豆浆梗浮现在脑海，胸……胸……
已经紧张又羞赧地连呼吸都快呼吸不够了了，我把手按在胸口上，告诫我的小心脏别跳来跳去。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只好看的手抢先捂住了我的眼睛，我胸口起伏不定，是张清然的手。
我超级不好意思，原来不知不觉中，我揪住了张清然的衣袖，还两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有吗？”
“恐怖电影爱好者？”
直到张清然再三望了我两次，我才疑惑地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差点发出一个惊呼，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张清然比了个嘘，把我摁回座位。
什么？我瞪大眼睛，又框我！早知道就不说了，我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这就是恋人的眼神啊。
好像很有道理，不知不觉，我竟也有点小小的期待：“那、那我们先把衣服洗一下，寝室打扫一下吧。”
我每两周换一次被单、枕巾，这次是田园碎花风，上面摆着从家里带过来的y，我晚上爱搂着它睡觉。我和张清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交叉落在了它身上。想起曾经在我家，张清然还曾无意中翻看过它的小裙子，心又跳得好奇怪。
音乐散去，我这才看清刚刚肩并肩的两人，现在成了大汪坐到地上，抱住老大的大腿不放。
“不过，”张清然笑眯眯，“你对我只用第四招就够了。”
大汪继续问着张清然：“是吧。我们都是第一次嘛。”
女生寝室开始流行窝在一起看恐怖电影。大家吓得瑟瑟发抖，又偏偏停不下来。一个人很害怕，但是四个人一起就变得很有趣。只是到了周末，婷婷和偲偲回家，老大下着新的恐怖片，喊我一起看。
张清然拽拽地哼了一声：“当然。”
老大的脸瞬间红得跟猴子屁股似得，她一高兴又把大汪揍了一顿。
咦，老大你为什么默默撇过脸，不看我了？
我们：“……”
张清然站在大汪身后，静静地看着我，他噙着笑意，我凝视着他清亮的眼睛，不自觉也变得不会说话了。唔，我也中了情蛊么，脸红……
我没有心理阴影，刚才张清然已经提前帮我挡住了镜头，只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下意识把张清然的胳膊挽得更紧，胸也好像更贴近了……
她超开心，一秒打通电话：“大汪，你带着张清然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