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张清然这才神情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笑得还挺开心。
他一靠近我，就立刻显露出少年俊美的脸庞和身材，像一座山清水秀的春山。他眼睛眯起，笑得有点坏坏的。
但是想了想身在何处，谁才是东道主，我只好回答。
他的房间以蓝色为主，贴着篮球明星、足球明星的海报，大鲨鱼奥尼尔，马纳多纳，书架上的书以历史、人物传记为主，隔架上有些小小的手办。书桌上都没有基本习题集，额，果然是天才型的学霸……
张清然被我“辣手摧花”，开始叫痛，他笑着：“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连头发都不会擦。”我嘟嚷着：“因为我也没给别人擦过啊。”
我还以为他是不用了呢。
啊啊啊，实在太可恶了。
身在别人的屋檐下，待会还要求着他给我报名表。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都快小小的嫉妒了。
我和他都非常喜欢看漫画，记得日本漫画里面，女孩子去男生房间，总能在床底下发现一大堆“不好”的东西。不过张清然的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床下好像空空的，看来跟日漫还是不太一样。
不由得想到，刚才我洗澡的时候，张清然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听到这些声音。这么一想，好像有种亲昵的错觉。
“哼，还说呢？”张清然像是想到什么事，傲娇的哼了一声，“跟葛碎玉打过那么多次，都不记得给我打……”
当我站在他身后，离张清然只有一点点距离时，他身上那些好闻的干净的气息，突然传到了我鼻尖，几乎块有种肌肤相碰的错觉。尤其是当我的手指，从他黑黑的，略粗糙的发根穿过时，因为这些带来的悸动，就跟电流窜动的感觉，一样强烈……
这不是……前两天给张清然打豆浆的杯子么。
慌乱中，连手上的毛巾都惊得掉地上了，好像刚才在浴室的那些小心思被人看透了一样。太羞耻了……
“哦，那我们是心有灵犀？”
“……”要不要这么霸道？这是把我当苦工么？
我努力压抑住心底的异样。
我有点紧张，想找话题缓解一下，结果一开口就是。
“好好好，以后都给你打。”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刻在家里的张清然，比平日在教室的张清然，多了一丝大男生的任性，还有一点点痞子气，这是平时身为学霸的他，很少流露的一面。
他的卧室不算大，一下子站着两个人，加上旁边又是床，气氛一下子尴尬暧昧起来。
“管我。爷就喜欢当纪念，不行么？”
正迟疑着。
张清然推开门，进来了，他也穿着一件篮球服，穿上去精神抖擞，气质清爽，跟我穿得跟睡衣似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他拿着雪白的毛巾正在揉头发，平日好好的发型被他揉得跟鸡窝一样，但是却意外的有种凌乱的野性。
我只能低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少年少女在一起会有的感觉么？
“过来，给我擦头发。”
表面上装作没什么大不了的，粗鲁的“□□”着张清然的头发。
浴室传来若有若无的水声。
我一边捧着姜汤，一边参观张清然的卧室。
“就是想要你给我打，不可以么？其他人打的，我还不要呢。”
看着看着，突然扫到一个蓝色的水杯，非常眼熟啊。
后半句他声音虽然小，却有点埋怨的意思。
跟平日的感觉，不太一样。
他把毛巾递给我，雪白的毛巾摸上去就很柔软。其实他的头发已经擦得擦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还要我来擦一下？
“别，别瞎说。谁用你的啊。”
张清然命令道，我从窗户前扭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误入狼窝”了，这什么拿报名表，简直把我当小丫头使唤嘛……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深蓝色。下面是一片湿意的霓虹灯，像是被水冲洗过的翡翠玛瑙。
“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跟我的一样？是不是偷偷用了我的洗发水？”
“我、我怎么知道谁是谁的……”
我立刻脸红得滴血，结结巴巴。
“你豆浆怎么还没喝啊。”我半开玩笑，“难道是留着做纪念？”
“还想不想要报名表？”
我被他说得面红心跳，举着拳头打他，嘴硬的连忙否认。
张清然得意的一面全开，比在教室放肆多了。我只好认命，乖乖顺从点头，“就来，就来。”
张清然笑了起来。
“才没有，才不是呢！谁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这就是青春期？……
张清然笑得坏坏的，故意使坏，左闪右躲，就是不让我打到他，还贱贱的说：“打不到，打不到……哎，体育课成绩差，跑800米最后一名，现在人就在跟前，也打不到……莫愁，你这种传说中的学渣怎么办？”
怎么就放在书桌的旁边，里面满满的豆浆还一口没喝，不怕放坏了么？
张清然什么都不说，只是用跟波斯猫一样狡黠的猫眼，笑眯眯的看着我。
张清然一脸“我很笨”的神情。
“你大男生，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我给你打。”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张清然的俊脸一下有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