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谈话
姜瀛月和渔妇坐在一家小超市外的休息椅子上——很多小超市外都会摆放桌椅，也许是用来供人休息的吧。
这家超市镶嵌在老街道的转角，但里面已不复往日的干净整洁。
这里明显被幸存者洗劫过，超市的货品四处散落，连收银柜台都被人翻开了。姜瀛月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没人要的折叠黑伞，她想到xw总是在光下撑伞的行为，打算将这把伞送给xw。
她用这个作为话题和渔妇闲聊了一下，想让她把伞转交给xw，而渔妇只是冷冷看着她。
姜瀛月想到了渔妇似乎不喜欢被当做工具使唤的事情，她叹了一声息说:“好吧，那我改天自己交给她吧。”
无人的荒凉街道上，只有丧尸还在街道上游荡。
萧然捧着姜瀛月随手拿给她的饮料坐在角落。
“你想知道的是‘转化’的事情吧。”姜瀛月说。“这倒也没什么复杂的，我就是被转化过来的，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不知道，毕竟你是‘母体’。”
渔妇没说话，等她解释。
“我举例吧。我原本是已经死亡了的，但我通过被病毒感染而活了过来，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获得进化的能力——这是与普通感染者之间的区别。”姜瀛月解释说，“你们母体虽然也是差不多的流程，但你们的性格必然会出现巨大变化，而我能保留完整的人格和记忆，不会出现性情大变的情况。若是母体死亡，我也会跟着死亡。”
姜瀛月还要想办法把姜娼炎的本体从研究院捞出来，姜娼炎死了她就完蛋了。
不过姜瀛月还不清楚不同母体的转化体之间有什么区别，她也无法下个定论。
渔妇认真思考一下所谓的转化是什么东西，这是个能给她带来很大利益的东西。
高阶丧尸的病毒能二次感染丧尸，让丧尸直接听从自己指挥。
渔妇能将丧尸二次转化为鲛人丧尸，丧尸的性格也会变得更加凶猛嗜血、攻击力显著变高，它们懂得潜伏观察寻找攻击机会，如同深海中的狩猎者。
高阶丧尸不只是个体强大，她们能把整个战场难度拉高无数倍。
她们光一个逃出来就已经是非常麻烦的存在，而这样的存在研究院里还有好几个。
——01乌鸦，03人类，06渔妇，09瘟疫医生，还有还不知道编号的姜娼炎，07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研究院那帮人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种巨大隐患，可她们不仅没有销毁掉她们，而且还在想办法制作出更多的高阶丧尸。如果没有她们这么努力的研究，丧尸少说要几百年才能进化到这种非同寻常的地步。
拥有智慧，拥有远超人类的异常能力，漫长的寿命，通情但不会像人一样会因为感情而拥有缺点。
如果现在和姜瀛月谈话的是一个人类，对方能明显从姜瀛月的身上感到那种非人感，但无法从中找到破绽，因为姜瀛月能如对方一样进行思考。
渔妇和姜瀛月她们也不是同质化的模板，她们的身上有着明显的性格特点，她们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同样强大且棘手。
崔燕对姜娼炎的评价很正确，她们就是拥有目标拥有个人理想的怪物。
如果不是同为丧尸的同类，她们无法建立在一个真正认知平等的平台上进行沟通，除非她们假设自己是丧尸。
渔妇说:“我们原本都是人，为什么会在变异方向上出现这么大的差别，如果不同母体能感染的丧尸变种都不同，那已经被我感染过的丧尸会不会被你二次感染。”
渔妇所知道的高阶丧尸里，03人类从始至终都是人类的形态。03随着进化意识会越发清醒，03也是最不可能逃出研究院的高阶丧尸，因为她和人类一样弱，03简直是研究院那帮人眼里最完美的丧尸进化模板。
“不会，我无法感染你已经感染过的丧尸。”姜瀛月说，“这种差异性出现的原因就视做我们的个体差异吧。”
各个实验体之间的差异是巨大的。研究院为了研究每个实验体之间的差异，还会让实验体之间互相残杀，即使是高阶丧尸都逃不过，只是渔妇和姜娼炎恰好都比较特殊就没被安排过。
姜瀛月关于研究院的记忆都源自姜娼炎，她能获得的信息很有限。
但据那些研究员闲聊时透露，09和01之间似乎有什么矛盾的样子，她们一见面就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都是冲着下死手去的。
那一架打得01乌鸦身上的血和黑羽遍布整个实验室，09瘟疫医生明面上没受伤但她的状态也受到不小影响。
研究员们见了都为之震惊，因为乌鸦和瘟疫医生都展现出了她们之前所没有展现出来的能力，她们甚至因此觉得乌鸦和瘟疫医生不主动停手的话她们也无法阻止她们。
姜瀛月和渔妇聊了很多研究院里的东西，被渔妇挂在远处路灯上的沈言醒了又因为恐高症而昏过去。
姜瀛月看了一眼被挂在路灯上的沈言，对渔妇说:“我想知道你对人类是什么想法。”
渔妇:“没有想法。”
没有想法。
“连报复的想法都没有吗。”姜瀛月说，“如果我是你，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们，更不会帮助她们。”
“不是没有复仇的想法，我也不会放弃憎恨她们。”渔妇说，“自我真正独立起，我就是孤身一人，她们的错误将我最后的东西都夺走了。沈毒直到死亡的最后一刻都在想着怎么利用我而不是为她们的行为忏悔。如果有机会，我也要让她们失去一切，让沈毒失败，让她们走投无路。”
渔妇的话意思很简单，她不会轻易放过人类，她会尽力帮助姜瀛月报复人类。
渔妇也不是真的想要沈毒对她忏悔，那只是猫哭耗子假悲伤，这也不会让渔妇觉得好受。但比起从头到尾都毫不掩饰的利用，她还是希望沈毒能假装感到忏悔让她乐一下。
“人类的官方基地里有三个大型基地。”
姜瀛月说，
“位于大陆中央的黄山基地，南方的九龙基地，北方的泉州基地，也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基地，直线距离只有半个省左右。研究院位于西北的高原区域，距离我们最远。”
“濒海基地挡在我们中间，如果我们要带着大部队赶往泉州基地，就要先吞掉濒海基地。不然她们可能会躲在在后方偷袭我们并不断给泉州基地报信。”
听到在她们在她面前聊起了如何攻陷人类基地的事情，萧然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僵硬地转头看向她们。
姜瀛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被迫食人肉，不远处被挂在路灯上的人类‘同类’，眼前谋划着反人类计划的危险存在——也是促成这一切的凶手，没有选择余地都是死亡选择的处境，无法得到救援。
真是个恐怖故事。
如果这些事情只是个噩梦，萧然永远都不想再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