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奴才想要娘娘
“你不想本宫侍寝,为什么?”
如果只是合作伙伴来说,应该是希望她侍寝的,毕竟受了宠的妃子,只要随意吹一吹初称蒙鸿的耳边风,许多事情都要好办很多。
初称末褚既然表露了不想她侍寝的想法,那就肯定其他的有理由。
“娘娘,世间许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初称末褚这时抬眼看她了,眼神静得出奇,“就像娘娘想要权利,奴才也没有问过,为什么。”
展新月回想一番,他似乎的确从未问过她为什么要争,为什么要权利,只是一味的和她周旋,躲让,像是对权势不感兴趣。
可经历过前世的展新月来说,她看到过初称末褚身着龙袍,一身杀气的模样,不可能会往其他方面想。
现在细细想来,他表现得的确对权势不感兴趣,可他却又身在其中,时时筹谋,时时算计,天朝局势他看得很清楚,甚至比她更清楚。
他做的事和说的话极其矛盾。
也就只有这出宫以来,她能感觉到,初称末褚没有在宫里那样紧绷。
他虽表面上一副淡漠的姿态,可实际上,他的心在宫里没有一刻放下过,他的眼睛没有一刻闭上过。
时时刻刻,都像是头顶利剑似的,逼着他,恐吓些他,威胁着他。
展新月看着他都累,可始终也问不出来为什么。
先不说初称末褚信不信她,他这样心思深的人,是不会轻易与人谈心的。
就算她真的能获得他的信任,也不一定能真的知道他的所有。
反过来也一样,就算初称末褚获得了她的信任,她也不可能将心事与他言说。
他们都是囚己之人。
是一样的人。
但却有不一样的人生。
前世和今世都一样。
只不过这一世,她会赢。
“那本宫便不问了。”
展新月转身要走,却又被他一把抓住,回头看向他,他却盯着她不说话。
“怎么?”展新月顿觉奇怪得紧,回过身面朝他问,“还有事?”
“娘娘有什么不想做,却不得不做之事吗?”初称末褚声音淡得很,可眼眸深得厉害。
展新月有些困惑,“不想做,却不得不做之事?”
她大概思索一番,摇了摇头,“并无。”
她虽是个亡国公主,身世有些凄惨,也在逃亡之时颠沛流离了许久,可后来也渐渐安稳下来,抚养她长大的孟江川也待她极好,十分尊重她,从未逼过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
身旁的姐妹兄弟也很和睦。
总得来说,她人生的道路还算顺畅,也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唯一让她吃了苦头的,除了逃亡,那只有前世谋反失败了。
“那若有人逼娘娘做不想做之事,娘娘会如何?”
这句话来的有些莫名其妙,按照以前展新月的性子定然不会回答,但她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没有人可以逼我做不想做之事,若有,那便杀了。”
展新月一生经转,仍旧是个狂妄之人,她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也不觉得要改掉。
初称末褚听在耳里,不由得苦笑,“娘娘可真是通透啊。”
换个角度来看,展新月如此的人,想做什么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便不做,怎么能不称为洒脱呢?
展新月看他这笑尤为的不舒服,“怎么?有人逼你做你不想做之事?你告诉我,我给你杀了他。”
她神色很是认真,像是只要初称末褚说一个人名出来,展新月就真的会杀了他。
初称末褚明白,她做得出来,她这样的人天不怕地不怕的,都敢谋皇权,还有什么不敢?不过是杀一个人罢了。
“我真羡慕娘娘,能做自己想做之事。”
他深邃的眸子里忽然涌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整个人都显得阴郁了许多。
展新月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子有些慌神,“那…那有什么,你现在是本宫的人,也能做你自己想做之事,本宫就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去做就好了……如…如果有人逼你,你尽管跟本宫说,本宫杀了他全家!”
听到她这胡言乱语的安慰,初称末褚不禁失笑,一把揽过她抱住,躬下身,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低声的细语,“那奴才想要娘娘,娘娘给吗?”
展新月先是被他的靠近整得身子一僵,而后又被他这话给惊得懵住,一双手悬在他腰间不知该上还是该下,嘴唇抿了抿,到底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还犹豫些,就听初称末褚的轻笑声在耳边,他有些微凉的呼吸洒在耳畔,酥酥麻麻的,着实有些勾人。
“怎么?娘娘不愿意了?”
听他语气带着调笑,展新月才完全醒回神,想伸手推开他,没想到却被他搂得更紧了,几乎是贴在了他身上。
而自己的腰被他的一只大手紧紧锁住,动不了分毫。
“初称末褚,你做什么!”
展新月语气明显带了些怒意,可似乎是因为从没靠一个男人这么近过,脸被憋得通红,导致说话气有些不足,像是在撒娇似的。
初称末褚直起身子,但并未松开她,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看她的眸子里变得温柔如水,“娘娘这还不明白?”
他唇角勾着笑意,手指也十分不老实的往她耳垂方向贴近。
展新月听得迷糊,可脑子没糊涂,“明白什么明白!有话直说!先把本宫放开!你是不是忘了本宫是什么身份了!你是奴才!本宫是主子!”
她一张小脸红得厉害,又满是怒意,初称末褚只觉得可爱得紧,一个女人脸上怎么能出现这么多表情。
害羞……慌乱……又愤怒……还有疑惑。
“奴才自然没忘,是娘娘忘了……”
他手指轻轻的在她耳廓附近轻揉,目光漫不经心的垂下,落在她有些气呼呼的小唇上,“在宫中,你是娘娘,我是奴才,在宫外……你是展新月,而我……是初称末褚,不存在什么主仆的身份关系,所以我这样做……”
他忽然停顿,又凑近了一些,戏谑的笑道,“很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