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娘娘不侍寝 是最好的
展新月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天色已然大亮,只是今日不巧,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还不时有微风吹过。
她穿好衣袍走到窗口,望着下方街道上纷纷避雨的行人,感叹了一声,“天公不作美,她可最讨厌下雨了……”
今日她本打算去见一个人的,可偏生下起了雨,那人在下雨时便会心情不好,谁也不见。
看来……是老天注定不让她去找那人了。
那就罢了,明日办好事情,便快速回宫,她可等着天朝人心动荡,她好钻空子呢。
一转身,初称末褚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不远处,手里端着精致的粥和小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娘娘,可以洗漱一下,用早膳了,奴才已经把洗漱的备好了。”
展新月倒是没被吓到,就是看见初称末褚这张脸,就想起昨夜的狼狈。
她清了清嗓子点头,转身便洗漱去了。
再回来时,初称末褚已将饭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见她来了便放好碗筷说,“娘娘,请用早膳。”
他态度过于的恭敬,没有一丝怠慢之色,展新月觉得有些奇怪,慢慢悠悠的坐到桌子前。
看着眼前有些丰盛的早膳,她有些犯了愁。
初称末褚今日这般奇怪,不会是在里面下了毒,要用来教训她吧?
这个念头一出,展新月立马打消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初称末褚惹她发怒有什么好处?他不是那种人……应该是她想多了。
正准备拿起勺子用膳,初称末褚先伸了手,拿起勺子在碗里舀上一小点儿粥,再吹了吹,送到她面前,语气温柔的说,“来娘娘,奴才喂您。”
他这番动作和话语,顿时将展新月僵住,她有些困惑的皱眉,“初称末褚,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在她眼里,初称末褚这般殷勤做派,要不是发了疯,要不就是有所求,要不就是有目的。
而第一种可能她觉得很小,后两者的可能会更大些。
初称末褚皱了皱眉,满脸委屈的说,“奴才只是想伺候好娘娘,娘娘怎能这般说奴才?”
展新月转头瞪了他一眼,“别装了,你哪儿是如此恭敬,如此愿意伺候的人?在本宫面前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脸,不然别怪本宫亲手给你撕了。”
她向来不喜欢吃故作委屈这一套,连孟柔那副娇俏模样她都不想看,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面对展新月的警告,初称末褚只勾了勾唇角笑道,“娘娘真是直率,一点儿也不爱做戏,这样下去,娘娘怎么能受陛下宠爱呢?”
不提还好,一提初称蒙鸿,展新月便跟个被拔了羽毛的鸡似的,瞬间跳了起来,“你给本宫闭嘴!”
她如今想起前世应付初称蒙鸿时就恶心,今世初称末褚这个儿子还在她面前提什么受不受宠!
那个死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充盈后宫,要美娇娘,要倾国倾城的温婉女子。
简直恶心!
她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前世的她是如何忍着将初称蒙鸿应付过去的!她可真是佩服自己!
“怎么?娘娘生气了?”
他明知故问,展新月这小脸阴沉得紧,分明就是发怒了,可他还多嘴问,脸上还带着笑,那得意的意味不要太过明显,“娘娘难道不想要陛下宠爱吗?”
这字字句句很平淡,可展新月却听得刺耳极了,她像是咬着后槽牙低声说,“初称末褚,你今日可真是想死。”
“有吗?可是奴才还不想死呢。”初称末褚微微俯身凑近,见她那脸青了又青,白了又白的,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奴才看娘娘像是生病了,这脸色着实有些不对劲,不如奴才给娘娘请个大夫吧?”
“初称末褚!!”
这还是展新月头一次这般怒冲冲的喊他全名,那脸色难看得紧,不过初称末褚仍旧很淡定,面色从容不迫,“嗯?”
“娘娘叫奴才全名做什么?”
展新月目光里,语气里带着质问,“你就这般想本宫获得盛宠?”
她心头有些怒气,可似乎还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情绪,她自己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是真的恶心初称蒙鸿那老头子?还是初称末褚想她受宠?
这种难以言说的心绪,搅得展新月烦躁极了,还没等初称末褚回答,便起身往外走去。
没到门口,一只手扯住了她的手腕。
转身看去,初称末褚已没了笑容,眼神真切又诚恳的说,“不想。”
展新月霎时愣住。
或许是见她不说话,初称末褚以为她还生气,下意识走近两步,语气急切的又重复了两遍,“不想,不想。”
他的目光在展新月脸上打量,有些炙热,也有些急躁。
展新月感觉自己好像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神色。
可却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自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被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很久。
但她想不起来,甚至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是什么境况,是什么人。
“我也不会侍寝。”
展新月慢吞吞的吐出这几个字,便低头看向被初称末褚握紧的手。他似是很紧张,手本能的用力,她的手已经开始发红,开始疼了,“还有,我的手很疼,你什么时候放开?”
初称末褚回过神,低头一看,立马放开她的手退后了两步,“娘娘不侍寝,自然是最好的……”
他又垂下了眼去,屋子本就有些灰暗,再加上他纤长的睫毛也随之低垂,眼里的神色全然被遮盖。语气也变为原来的平淡,更加听不出情绪来了。
初称末褚变得太快,展新月一时有些懵。
这男人怎么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淡如水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平生以来,展新月头一次觉得男人是个十分难应付的东西,比女人还难应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