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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本宫立刻马上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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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我们去哪儿?”

    展新月戴上面纱,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名为‘风月’的客栈,“去哪儿开一间上房,还有,这是宫外,不必唤我娘娘。”

    “那我唤什么?”

    他这一问,倒把展新月给问住了。

    对啊……那唤什么呢?

    唤她名讳不太合适,唤她闺名更不合适了……

    正纠结之时,初称末褚轻声唤了一句,“新月。”

    展新月猛然一怔,微微垂头看他,这个方向她只能看到他的一点儿侧脸,其余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以吗?”或许是见她久不出声,初称末褚以为她不高兴,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又一遍,“唤你新月,可以吗?”

    他语气轻得让展新月忽然回想起那个梦,那个她刚重生回来时做的梦。

    那个梦里的初称末褚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只不过是在问:“展新月,你死了吗?你死在我手里了吗?”

    她此刻有些恍惚,那个梦代表着什么?初称末褚真的有那么想杀她吗?

    那今生,他也会恨不能杀了她吗?

    展新月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可以,可以。”

    她话音落下,初称末褚刚才明显慢下来的步子又立马变得轻盈了许多。

    展新月看着他,心头莫名生了些纠结。

    前世他徒手替她拦下了上官清致命的一刀,虽然最后她还是死了,可说到底,他始终是救过她的。那她在这一世,仍旧保持想要利用完直接杀他的想法吗?

    前世的恩情,这一世还吗?

    其实杀不杀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够从初称末褚手里拿到镇阁的控制权。

    展新月回头一想,自己想要的似乎从来不与初称末褚的性命有关,他于自己,不过是一颗通往权利的踏脚石,必要时,也会是一个牺牲品。

    “这个客栈,有些不对劲。”

    初称末褚的低声告知将展新月拉回神,她抬头看去,只见风月客栈内有数十个持刀的男人,分为两波,双方在交谈着什么,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不必管,去柜台就好。”

    风月客栈是孟江川的产业,也是此次他安排给展新月暂时落脚的地方。这客栈往来生意众多,人员也就比较混杂,时常有些人看不对眼便要打打杀杀,展新月已经习惯了。

    初称末褚听她这样说也就闭口不言,背着她径直往柜台去,展新月拉下面纱的一侧小声说了句,“南来北往,都是生意,掌柜的,安排一间上房吧。”

    掌柜一见她,连忙恭恭敬敬的将两人迎进一间上房。

    到了房间,掌柜恭维两句,很自觉的退了下去,初称末褚也将展新月放了下来。

    她伸了伸懒腰,靠在椅子上拉下面纱,一副皇帝姿态说,“阿楚,给本宫倒杯茶。”

    初称末褚也取下面具,歪头看她戏谑一笑,“娘娘,这可不是皇宫……”

    “不是又如何?”展新月扫了他一眼,“本宫依旧是皇帝妃嫔,不是吗?”

    “是,的确是,可是……”

    初称末褚倒了杯茶,自己一口喝了,还得意的把茶杯倒过来给她看,“却是个不受宠的嫔妃,娘娘难道不知道,在这深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是多么凄惨的吗?”

    展新月轻笑一声,“本宫的确不受宠,可是那又怎样?本宫不受宠,不也逼得你不得不跟本宫合作了吗?”

    一听这话,初称末褚只感觉自己太阳穴狂跳,转身给她倒了杯茶过去,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娘娘请喝茶,喝茶的时候可小心些,别被茶水给呛死了,不然成为史上第一个被茶水呛死的妃嫔,未免太过丢人了。”

    展新月含着得逞的笑端起茶抿了一口,“放心吧,你被茶水呛死,本宫都不会被茶水呛死的。”

    初称末褚垮着脸,坐到了离她最远的椅子,腰杆挺得笔直的,好似真的被气到了。

    展新月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他坐的那个位置正好是窗口,窗外的月色洒进来,洒在他身上,他的脸庞上,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也出现在他身上,那个宫里卑微的小太监好似是别人,不是他。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太监能有这般如松如水的清澄之姿,似玉之态。

    展新月又恍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坐上龙位的初称末褚,一身黑金龙袍加身,步伐稳健如钟,颇有王者之气度。

    那时黑暗中没看清的脸,似乎与现在眼前这个男人重合在了一起。让展新月觉得,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气度不凡,英姿勃发。

    他这样的人,坐上龙位是应该的。

    可展新月有时又觉得,他浑身莫名的带着悲凄,好似在经历什么痛苦至极的事情。

    他在里面挣扎,却又越陷越深的无力,那是种苦痛,又酸楚的感觉。

    展新月没被人强迫过做什么,她不懂这种感觉,可奇怪的是,她觉得这样的初称末褚有点可怜。

    一个人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可以称之为遗憾。

    一个人不想做但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折磨。

    初称末褚就似乎陷在这样的折磨里。

    但展新月不明白,他有什么不想做但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现在唯一做的除了夺得皇位,还有其他的吗?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不知何时,初称末褚发现了她直勾勾的目光,正疑惑的盯着她,“我脸上有权利吗?”

    展新月翻了个白眼,“你若是脸上有权利,本宫立刻马上要了你!”

    初称末褚失笑,“那敢情好,跟着娘娘这样一个计谋无双的女人,以后都不用吃苦了。”

    “不用吃苦?”展新月来了些兴致,“怎么就不用吃苦了?”

    初称末褚单手撑着下巴,浅浅笑道,“因为娘娘这样的人会用尽全力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既然得到了,便会无比珍惜,绝不放手,怎么不算不用吃苦了呢?”

    他说的不错,展新月的确是这样的人,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要好好珍惜,如同一块美玉,若不擦拭便会积灰生尘,时间久了,也就没有观赏价值了,还容易被人当作一块破玉给扔掉。

    权利也是一样,若不好好利用控制,时间久了,这手里的那点权利就如同积灰生尘的玉一般,毫无价值,甚至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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