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试探
“奴才自然知道。”初称末褚笑意更深，“皇兄皇弟们同为皇子，既然是皇子，自然有坐上龙位的雄心，互相争夺是常理，我并不觉得，自己逊于他们任何人。”
初称末褚此刻眼神坚毅，周身又带着一股压迫感袭来。展新月轻笑一声道，“你是真的很自信，天朝二十三位皇子，看来……你都不放在眼里啊。”
“难道不该自信吗？”
初称末褚直起身子，俯视着她，眉眼张狂不已，“娘娘既然选我合作，不就是觉得，最后会赢的，是我吗？”
他说对了一半，展新月是知道最后是他会赢才选他的，而不是猜测。
“的确，本宫选你确实有这个原因，可是……也不仅仅只是这个原因。”展新月站起身，与他对立，“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自信了，总想猜透，试探本宫的心思，可本宫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你猜透了，那还想什么权利？什么地位呢？”
高位能者居之，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则。
话音落下，被猜出心思初称末褚脸色瞬间冷了几分。
展新月见他吃瘪，笑得开心极了，“怎么？你试探本宫，本宫都没生气，本宫只不过说出你的心思，你就恼了？”
“娘娘聪明伶俐，奴才自是比不上。”初称末褚脸色冷得快，收得也快，“只是奴才觉得，娘娘想要合作的真心，并不够。”
“是吗？那你说说，怎样才够呢？”展新月悠然慢步在他周边，看似随意，可眼神却没离开过他的脸。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强烈，初称末褚转头，刚好对上她的眼神，“我希望娘娘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能与我商量，既然想在同一条船上坐，那划桨必然要同速，同方向，同力道，不然的话，就算船不翻，也会游错方向。”
“行啊，本宫答应你便是，就是不知道……”展新月走近他，“你是否也会跟本宫商量呢？”
展新月审视着他，目光甚至比刚刚还要直接，还要强烈。
初称末褚对上她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奴才已经答应娘娘合作，自然会与娘娘商量，还请娘娘放心。”
他虽是这样说了，可展新月并不信。前世他能那般突然出现，用三日拿下天朝，怎么会这么容易的顺从与她的合作了呢？
尽管她不是很了解初称末褚，可也打心底里清楚，他心思深，且不会那么轻易受她威胁，必定会反击的。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安心了。”
展新月故作一副轻松模样，正想转身，初称末褚又开口了，“那娘娘，可以告诉奴才，您为什么非要杀了上官清吗？”
“非要？”展新月回身，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要问，本宫是非要杀了上官清呢？你从哪里看出来，本宫是非杀她不可？”
“因为除了上官清之外，娘娘还有更好的选择，杀了上官清再嫁祸给盛家，的确能使两家剑拔弩张，朝廷一时陷入两家争斗之局，可如果娘娘杀了上官清的儿子初称慎景，会让上官家彻底与盛家结仇，一个嫡皇子死去，足够让天朝混乱很长的时间了，官员们也会纷纷思索自己是否还可以待在原有的一队，那有心之人便有机可乘。”
初称末褚分析得头头是道，每一句每一字都直戳重点。展新月听得眉头深凝，脸色愈发严肃。
连孟江川都没看出这一点，初称末褚竟然看出来了，他的聪明和心思，已经到了展新月未曾料想过的地步。
她本以为，她真正的目的不会被人发现的。可现实却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娘娘，到底为什么非要杀上官清呢？”初称末褚笑着，眼底满是得意之色。
展新月盯着他，心头有了重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那你呢？你既然知道杀了初称慎景会比杀上官清更好，为何你又不做呢？”展新月很快镇定下来，也同样分析，“让本宫猜猜，是上官家的人于你有恩？还是你于上官家有愧呢？”
他既然知道杀了初称慎景会是更好的选择，可又不杀，展新月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
前世他跟她说过，上官清于他有一饭之恩，所以展新月猜测是因为这一饭之恩，初称末褚才未对上官家出手。可她杀上官清时，又为什么没有阻止呢？
初称末褚似乎是不想回答，眼神躲开说，“娘娘，有些时候知道太多，是会引火上身的。”
“怎么？本宫猜中了？”展新月含着得意的笑抬手，指尖捏上他锁骨间的领口，慢慢摩挲，“看来……你在这宫中，还是有在意之人的啊，是初称慎景？”
初称慎景这四个字一出，初称末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开，连带着眼神也变了，语气里带着警告的意味，“娘娘可得将你这手收好了，您这身娇玉贵的，万一大意了把手伸到不该去的地方去，被人不小心折断了，可怎么好？”
殿中本就只点了三盏灯，有些昏暗。初称末褚的侧脸被灯光映出一侧阴影，相比白日，脸部轮廓显得更加锋利，那双眸子也更加阴沉，像是下一刻就会吃人似的。
看他这副模样展新月就知道她猜对了，他在意的是初称慎景，而不是上官家，所以在她杀上官清的时候，才会选择不作为。
现在又在这里警告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不就是怕她动初称慎景吗？
“哦？是吗？”展新月十分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可本宫偏偏就是不怕，你说这可怎么是好？”
展新月会听劝，可从来不听警告，也向来不屑任何人的警告。更何况，如今她知道初称末褚的把柄还有他的弱点，她这样傲气的人怎么会任由他这般威胁呢？
“娘娘的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初称末褚虽是笑着说的，语气也很淡，可抓着展新月的手正在不断的收力。一时间，展新月感觉他几乎快把自己的手捏断了。
她强忍着疼痛笑道，“自然，不然怎么敢想权利地位？你又怎么会和本宫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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