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下托孤！黄家姥爷给我插了一杠子
黄家姥爷的闯入让我震惊，带来的消息更让我心乱如麻、
他说刚推算出我姥爷气数将尽，让我立马回去，多陪陪姥爷，看得出姥爷对我偏爱有加，已经超过了他的亲孙子们。
这个消息对我如同晴天霹雳，老鼋也有些诧异。黄家姥爷非常肯定！
惨白的月光照进姥爷的卧室。
我的元神归体，回到姥爷身边睁开眼之后，姥爷正在用手抚摸我的小脸儿，能感觉出来，他老人家确实气若游丝。
这一段时间朝夕相处，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这一层亲情是一种带着欣赏的，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只拿我当小孩儿不一样，姥爷是带着一种希望的亲情，真有望我成龙的那种寄托，而我的爸爸妈妈无非是想让我顶门立户、养老送终，天壤之别、云泥之别。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姥爷寄予了我这个便宜外孙无限的寄托。
他有气无力地问我：“让你读书的目标是什么？”
我底气十足地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涵养什么？”
“涵日月之精华、古今之道理，以养天地浩然之气！”
“好好好！不枉我一番心血！”姥爷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你不是我老闺女生的，但是我一直拿你当亲外孙儿，你知道为啥？”
“不知道！”我摇摇头。
“你的天命啊！我也算不出来，但是我知道你来历不凡！”
“你还算得过黄家姥爷？”
“他算不清的时候都问我，而且还是我把他领进算卦这个道门儿的！我还知道你黄家姥爷和张家姥爷都是有大背景的，应该说都是成精的人物儿！”原以为这“岁寒三友”中，只有姥爷是个凡人，那俩老东西都是陪他玩儿玩儿，谁知道是姥爷陪他俩玩儿玩儿呢？这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这个反差太大了！
“小精豆子，没想到吧！不过，你知道俩老头儿没有害你的心思就行啦！不光是他们，你爸爸妈妈、舅舅舅母、表兄表弟……他们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是都拿你当亲生的，以后一定不要让他们受委屈，比亲的还亲啊！”
我点点头，这一点上能做到的，脸上浮出了笑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晚上飘出去吗？”
我摇摇头。
“你将来比别人遭遇的难处要多得多，不学点儿本事怎么能保护你自己呢？”
我点点头。
“我倒是真希望你能够斩妖除魔，做出点儿轰轰烈烈的大事儿，不是建功立业，而是为了什么？”
这个满口之乎者也的老人家还能丢给我一个问题。
我自信满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容邪魅横行？还天地之清白，给草民以生机！”
“好！我这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姥爷，你不能死！”说这话是真心的，尽管我对之乎者也不甚感冒，但是这些天来随着书越读越多，我越来越觉得姥爷深不可测，他知道的太大了！我有点儿离不开他了！
不料，下来的话更让我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那头独角牛折腾你，我是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你每次出去我都跟着你！”
啊？不会是姥爷引了独角牛测试我吧？
“老牛莽撞，天资愚钝！却也没什么恶意，以后会成为你的帮手，记住能带他带他——那座塔属于一位上古先人的！你能来到我老闺女家，你没觉出来这是冥冥中的安排吗？”
我点点头。
“我这一世时间不多了，还好阴差阳错遇上你了！我要去远处，还会惦记你，有机会我们还能够见面儿，所以我走了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许哭！”
我盯着姥爷的眼睛，就看越来越无光，猛地一道白影从他身上浮起……
姥爷闭上了眼睛，他走了……
姥爷的叮嘱我只是遵循了一半，因为我没法控制住自己不哭！
一夜之间，那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背影姥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位跟我朝夕相处的秀才姥爷也驾鹤西游，天可怜见，为什么？
我泪如雨下，从呜咽变成了嚎啕，哭声招来了舅舅和舅妈们……
据说，姥爷在我回来之前，已经跟舅舅们交代了后事，所以这一晚上他们都没有脱衣服。之所以没有通知我的爸爸妈妈，一是因为小弟弟还太小，二就是我已经代表了。
等到天亮的时候，爸爸妈妈也闻讯后一路嚎啕，赶来奔丧，前家后院、七大姑、八大姨、远支近派、亲朋好友、乡亲故人……
浩浩荡荡来了几百人，要知道柳氏家族是很庞大的，而且姥爷生前急公好义，做了很多功德无量的事儿，点拨过、帮助过很多人，在附近、族中声望无比，不来都觉得过意不去。
张家姥爷当总管、黄家姥爷主事，这个庞大的葬礼乱不了。仅仅是帮忙的人，就有一百多，花圈、花篮从小院子里摆到胡同里、又从胡同里摆到大街上……各种挽联像是长长的雪条，衬托的各种鲜花、纸花圣洁无比。
我也给姥爷写了一幅挽联，挂在爸爸妈妈送来的大花圈上：
人间慷慨，亲道还乡，堪称前辈风范；
世上清流，急公近义，可谓后生楷模！
这幅挽联，算是能够概括姥爷的一生和人品了，人们交口称赞，就连见了犯人不说话、面无表情张家姥爷和黄家姥爷也都翘起了大拇指！我也看到爸爸妈妈脸上露出了自豪感，因为是办丧事，所以笑意还是隐去了。
丧事在整个柳氏家族中算是大事了，办的很隆重。
仅仅是前来送行的音乐会、南乐会、小车会、高跷会……就来了十几道。看热闹的乡亲们，本村的、外村的，来了有上千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个村子都发生开始堵车、交通停滞了！
我也跟在表兄弟们中间，在送葬的队伍中送姥爷最后一程。尽管我知道将来还会在另一个维度与姥爷相逢，但是姥爷待我太好了，这种亲情让我无法自已，把自己哭成了花脸儿。
舅妈还在我妈妈面前夸我：“爹那一阵子带着这个杨戬，形影不离，还算是这个外甥儿有良心啊！”我听不出好赖话，但是妈妈的脸色有点儿变，作为秀才姥爷最宠爱的女儿，也是顾全大局的，所以也不动声色。
在姥爷即将入土的时候，忽然笔架山那边传来了一声“哞”的牛叫——传说中的独角牛现身了！飞到坟坑前，四蹄跪下，磕了四个头，又一下子腾空而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场面看得那些送葬人目瞪口呆！
我瞅见张家姥爷甩了甩衣袖，天上居然下了一阵小雨……据说，这是吉兆。
我知道，这是老鼋在作怪，属于气氛组！但是好多不明就里的人，又开始惊呼！
这个话题在柳家大院儿内外嚼舌根子很长时间，就是若干年后，也成了这个村子一个不朽的传说。
丧事办完之后，我的归宿问题就成了一个小话题。
正当爸爸妈妈要带我离开的时候，黄家姥爷却表示要留我在他们家继续学习，而且还盛情邀请他们去黄家一坐。
张家姥爷也点点头，甚至有点儿诡异地笑了，我总感觉这个老王八蛋没憋什么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