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还有他
“……况乎,尚有他。”
“疾风剑豪乎?”
“然也。”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点头,远望之。
村外丛林无尽。自神代延续至今之树海、植被。
每当风起,树叶婆娑,鸟亦振翅。
一群淡桃色之红鹤飞过。夕幕将至丛林。
“吾本以为彼为诗歌所颂之狂战士。”
小精灵弓士微松被风吹抚之唇。
浆怪毁灭战士犀利之致命一击(critical hit)破空划过浆怪圣者之颈
噢噢 观之 那燃烧之刃
真银所锻 绝不背其主
浆怪圣者之野心终溃
美丽公主被救出 倚大将怀中
然 彼正浆怪毁灭战士
既誓流浪 岂容其觅归
公主伸手欲握,大将不回顾而迈步
她以瑟瑟风声为伴,吟咏诗歌。
雄壮之武勋诗。孤身与浆怪战之边境勇士。
浆怪毁灭战士──浆怪毁灭战士。
此本豪放威武之歌,乘风而来,竟化为寂寥之音色。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摆其长耳,似欲挥去言语之叶。
“……观之,实非如此。”
“固然也,诗歌乃诗歌耳。”
小精灵弓手竖其白细之食指,于空中画圆。
诗歌为诗歌,彼为其人。
“虽如此言,然真银之剑之描述,未免过甚。”
见妹嘻嘻而笑,戴花冠之森林公主垂其目。
若有男子在场,势必跪伏,誓为其除忧。
山人公主举手投足,皆掩不住其优美。
“汝何以与彼等男子同行?”
“问我何以,乃因──”
──何以如此?
哼嗯~?小精灵弓手闻姊姊之问,沉思,遂无规矩地轻跳至护栏之上。
其长腿外荡,令姊姊瞪目。
然小精灵弓手不以为意。两千年仅此一点未能改,时至今日,又何须在意。
──然,实言之,何以如此?
初遇之时,只因彼为剿灭浆怪所需之人手。
加以未见此等市井之徒,遂生兴趣──……
“彼唯杀浆怪,吾欲使其冒险。”
嗯,当如是。故时而助其剿灭浆怪,时而引其冒险。
屈指计之,冒险已逾十次,不觉已往来逾年。
“观之,不忍弃之……且看不厌?或然。仅此而已。”
“……故汝继续剿灭浆怪?”
“偶尔为之,偶尔。”
小精灵弓手荡腿,忽姿势一斜。
其后仰踢空,如蝙蝠倒立,抓住护栏,望向姊姊。
面上露出猫般得意之笑。
“相对之,吾亦请其担任冒险之前锋。”
“谁知将如何……”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嗓音颤,瞥客房一眼。
“……汝应知之?”
小精灵弓手笑容不改,含糊其辞。改亦不改,却又不言。
山人以生存为苦,其绝望无需多言。
“既知之……”
“一生即一生,姊姊。”
小精灵弓手荡出空翻后落地。
其拍双手之尘埃,风吹动其束发,嗯一声,微点头。
“无论山人,抑或市井之徒。矿者与亚龙人亦然。皆同也。不是吗?”
“汝,莫非……”
戴花冠之森林公主欲问之时。
一阵雷鸣般之吼叫自地底传来,震耳欲聋。
随此吼叫,部分树海可见无数红鹤急飞上天。
林木纷纷折损,尘烟四起。
“姊姊,速伏!”
“呀!?”
小精灵弓手疾步趋前,护姊于身侧,手绕背后,大弓却留于室内。
其啐之,然长耳瞬震,嘴角微扬。
猛举右手,俄顷,赤柏松之大弓已握掌中。
“何事发生?”
“勿乱掷人武,可否?”
回首未须,已知其由。
乃着廉价铁盔,身裹污皮甲,腰间悬剑不长不短,手执小圆盾者。
全副武装之浆怪毁灭战士,一如往时,泰然自若,冲出客房。
“浆怪乎?”
“未知也。”
小精灵弓手速绑其投来之箭筒于腰,长耳频振。
“声自对面来……姊姊,有劳矣。”
“善。”
浆怪毁灭战士自腰间杂物袋中取出投石索,缠石弹其上。
其单膝跪地,举小圆盾于戴花冠之森林公主之首。
“由此入客房。”
“令、令我匍匐于地……!?”
“若为浆怪,亦或射箭至此。”
小精灵弓手斜睨其哑口无言之姊,窃笑数声,纵身跃上露台之护栏。
其稳调身姿,再度腾跃。循大树之干而上,跃向较粗之枝。
其间未损一丫、未落一叶,山人身手果然非凡。
“……嗯……嗯嗯!?”
继而瞪目,见一不应存之物。
乃巨兽也。
柱状之足陷地,粗绳般之尾甩出风切之声。
背上长扇形之板动,墙般之躯干裹于厚实之皮内。
长枪般之角扫断大树,圣者座般之背部推测至少有五十呎之高。
巨兽转动藤蔓般之颈,张开布满锐利牙齿之双颚。
“moookkeeeeelll!”
“原来如此。”
浆怪毁灭战士于震动之空气中,自露台瞪视远方之巨兽,言曰。
“彼乃大象乎。”
“非也!”
小精灵弓手尖声吼之。
然言归正传,此生亦初见之。
然居于此丛林之山人,皆知其名。
“艾美拉恩图卡(水兽终结者),姆比耶尔姆比耶尔姆比耶尔(背板者),恩格玛莫内内(蛇之大神)!”
亦即──……
“魔克拉姆边贝(断河之物)……!”
“巨兽之战”
浆怪毁灭战士疾驰于榉木之间,与同伴自树根疾上,几乎同时。
众人于山人城前会合,忽闻远方树木摧折之声,乃驻足倾听。
“今何所事?”
“怪兽大闹,名曰何者?”
浆怪毁灭战士对矿者道人之喧嚷,投以难解之辞,旋而顾视。
“二女何在?”
“吾已请之归房,以待于内。”
答者乃女圣官光辉,其发肤微带水气,似自沐浴场急来。
其颊微热,手按胸,抑呼吸与心悸。
“彼处或可保安。”
“竟错过乎?”
──也罢。
浆怪毁灭战士立得此论。
信山人城内,安若泰山,虽绝对安全之地难求。
目不见物,固为难处,然难处如山,何须介怀。
“mbeeeeeenee!”
怪兽之咆哮,震耳欲聋,然山人之吆喝无闻。
山人战士背负箭筒,名曰猎师者,已沿枝叶跳跃,定位以待。
“似有所忌,不敢进攻。”
亚龙人佛头,神态悠然,抚颔低语。
“山人虽不常闻擅战,然亦非无经验。”
四方世界,自神代以来,战乱不绝。
山人虽渴安宁平稳,然战事难避。
混沌势力来犯,不执弓箭之山人,鲜矣。
“彼断河之物耶?射杀之,恐河川泛滥,非儿戏也。”
小精灵弓手知答案。
亦搭箭拉弦,然似无所适从。
长耳频振,聆听四方之声。
“勒拿九头蛇,市井之徒以此称之。”
“……?”
女圣官光辉瞪目,侧首。
“九头蛇,岂不多头乎……如是多者……”
“此兽尚幼。”
小精灵弓手面露严峻之色,咕哝道。
“然,尊贵之物,名何异乎。”
况胜败未知,闻此言,女圣官光辉肃然点头。
“故需设法制其行,使归森林。”
此目标何其艰难,何其辛劳……
然其双手紧握锡杖,以决然之色言:
“吾等勉力为之!”
有人笑之,乃释然轻松之笑。
亚龙人佛头遥望巨兽之形,欣然道:
“竟获赐食可怕凤凰之后裔之机,善哉!”
“……可否勿杀之?”
小精灵弓手半疑半信,瞪目而视,亚龙人佛头乃正色而言曰:“猎户军小姐,吾等当循其颈而上,射其目可乎?”
“已言不可杀之矣!”
“然则射其足或肌腱,岂不善哉?”矿者道人曰。
“……生物或非因箭伤而亡,或因中箭之惊惧而毙也。”
“彼之心脏,岂小于跳蚤乎?”
“然。”
浆怪毁灭战士正视渐近之怪兽,低声而言曰:“无论如何,必追而射之。”
于被扫倒之树木之后,终露其异状之姿。
以巨木之四脚稳踏地面,以巨尾与长颈扫倒林木之灰兽。
似龙而非龙,似亚龙人而非亚龙人也!
目睹半神半兽,常与虹同现,亚龙人佛头乃大叹曰:“噢噢,腕龙或雷龙,抑或阿拉摩龙,亦不过如此……!”
彼极感动,祈祷于可怖之父祖龙后,乃发怪鸟之声曰:“未料于此地得见……!”
“视之,其背。”浆怪毁灭战士以静谧之声,引众人之目。
“唔……!”不知何人发此低声之呼。
魔克拉姆边贝立之高,约五十呎。
其背长鳍状之板,排列成行,每当巨兽发力,即唰唰摇动。
然尚不止此。
于背板之隙,有黑影微渺,摇摇欲坠。
人影攀于背上,奋力挥双手,似嚷嚷有言。
“彼乃……鞍乎?”
小精灵弓手眨目,继则如睹不可能之物,瞪目大惊曰:“──浆怪!?”
正是此物。
一浆怪攀于魔克拉姆边贝之背鳍,喷秽物不止。
小精灵弓手忆之。
昔于牧场,及昨日于河上,攻吾等之丑物也。
“浆怪骑兵……”
女圣官光辉初见难以置信之事,乃颤声而言。
若骑灰狼之类,尚可理解;纵换马或驴,虽惊,亦不至于惧。
然则,呜呼。
“此岂非……浆怪之……龙骑兵乎?”
“观其状,不似执缰绳者。”
浆怪毁灭战士之口吻,如淡淡陈述事实。
“然也,然也。”亚龙人佛头表示赞同。
“然即是不通骑术之辈,拍马前行亦不难……大抵如此矣。”
“尔何视之?”
“骑手无害,然话虽如此……”
亚龙人佛头抚颔沉思,目光流转,审视魔克拉姆边贝之姿。
“古云射人先射马,射马当先射骑者。”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浆怪毁灭战士昂首,瞻望分配给众人之客房露台。
“无论如何,此浆怪必除之,岂容其生?”
“那便由吾来!”
小精灵弓手首举其手。
其语调虽轻松,然视线犀利,直瞪魔克拉姆边贝背上之浆怪。
“实言之,吾今怒火中烧。浆怪,昨日扰我,今日又来,此吾之家也!”
浆怪毁灭战士颔首,轻拍小精灵弓手之肩。山人长耳微震。
“彼名……何者,吾自牵制之,汝等相助。”
“正合吾意。”
“自当如此。”
小精灵弓手得拍肩后,僵立原地,亚龙人佛头与矿者道人则如常。
尤以此时,浆怪毁灭战士之决断,众人皆已深知。
其行事常出人意表,一年来交往,成员皆明其性。
故众人将首领之重任,交付此奇妙、古怪又另类之旅者,自有其因。
“吾……”
“备疗伤之物。”
女圣官光辉怯生生问之,浆怪毁灭战士指挥无滞。
“既杀之不妥,伤之亦不宜。”
于是方略既定。
小精灵弓手举弓待机,矿者道人手探触媒之袋。
亚龙人佛头持凤凰牙以备祈祷,女圣官光辉紧握锡杖,向大地之娘神献祷。
浆怪毁灭战士亦伸手取己之装备……
“喂!汝等何为!”
此时,尖锐之声如箭飞来。
想其先前引导妇孺避难屋外。
戴闪亮头盔之山人遍巡村落,因紧张与亢奋而汗流浃背。
“啊,兄长,无事无事。”
小精灵弓手却无惧色,回以嬉笑。
“吾等惯于此状。”
“然彼乃……!”
“吾之任也。”浆怪毁灭战士截断其言。“吾之工作。”
低声补之,浆怪毁灭战士拔剑,手腕轻转。
对手乃浆怪。
浆怪也。
则答案不言而喻。
“杀浆怪,乃吾之任也。”
树木摧折,声震天地。
巨兽奋其利齿,横冲直撞,欲尽屠所见之物,背上之浆怪亦置若罔闻。
若浆怪之志在使巨兽狂暴,则任务已毕。
然彼竟以巨兽为骑,执缰咒骂,殊为可笑。
然浆怪之鬼叫,岂能撼动魔克拉姆边贝乎?
魔克拉姆边贝,非可驾驭之物也。
“goo!grrb!”
“mbeeeemmmbe!”
然则,此巨兽对山人之村,威胁甚大,此点未尝变也。
巨兽渐穿丛林,与村之距离日益缩短。
──若其径入村中,将何以为之?
于林上观望之山人,亦不敢贸然出手。
唯求土、木之小精灵,于其行路之上,构筑障碍。
此等障碍,虽为魔克拉姆边贝所毁,然犹胜于无。
世之山人,岂敢对神兽张弓乎?
理固宜然,然……
“嘿、咻……!”
此自由奔放,豹之敏捷,疾驰于林间之小精灵弓手,乃少数之例外也。
其于树枝上飞奔,过藤蔓,于半空飞跃之际,以优美之姿,射出树芽箭。
箭矢破风而去,然射于魔克拉姆边贝之背鳍,反弹而回。
“……唔。”
对方之动作,逾其预想。
山人中之长辈,对此不逊之少年,发出责难之声。小精灵弓手口念失策,然未因此气馁。
其舔唇,或蹬地或蹬树皮,转瞬加速。
小精灵弓手轻易追过灰色巨兽,一气攀上树,抓住树皮上之苔衣。
“虽略失仪态,然……!”
其以单手单脚维持姿势,以余手执弓,以口衔箭。
咬紧牙关,拉紧弓弦,放开。
“goorb!?”
哀号之声传来。
树芽箭如穿针引线,穿过背板之隙,精准射穿浆怪骑兵之眼窝。
浆怪抓住插于右眼之箭,痛得全身僵硬,自巨兽躯干滚落,被一脚踏扁。
自魔克拉姆边贝踏实之足迹中,仅能见尚保原形之四肢。
“彼已至汝处矣!”
“唔。”
小精灵弓手蹙眉大喊,回答之者乃亚龙人佛头。
其以双脚稳踏大地,张开双臂,挡于魔克拉姆边贝之去路上。
巨兽自丛林深处直逼而来,处亢奋之状,然其鳞片、尾巴之肌肉,皆文风不动。
“此对手无可挑剔。吾二人便来比个高下吧。”
亚龙人双颚高昂,露出狰狞笑容。
胜则为荣,即使于此地落败而死,亦能争取时间。
胜败皆无所谓,唯应坚定觉悟,向前挺进。
为同胞,与同为可怕巨凤凰后裔之敌对峙,亚龙人中之能拥有此殊荣者,寥寥无几。
善哉!
其深吸大气,怀必死之志,冀望战死沙场。
亚龙人之众,莫不以战死为荣,甚于世间万物。
投身生命之循环,令灵魂升华至凤凰之境,乃其所望也。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亚龙人佛头,不假外物,自施“凤凰吼(dragon&39;s roar)”,其声如吐息(breath)之喷薄。
肺腑之热风,撼动大气,播散于四海之内。
“mooooobmmbe!”
魔克拉姆边贝亦咆哮以应之。
巨兽后足踏地,前足踱步,将欲扑于亚龙人之前。
彼虽高阶生物,未知是否畏此渺小之亚龙人佛头。
然有勇者挑战之,已足以激其敌意。
前足高举,将如战锤,欲击亚龙人佛头于地……
“‘饮此酒,歌此曲,愿君梦中舞乐,醉卧花间。’”
巨兽失其平衡,踉跄跌足。
重踏泥水,其声闷响,然其足距亚龙人佛头甚远。
“哎呀。唔,如此一来──”
“平手矣,平手。可乎?”
乃“酣酒(drunk)”之功也。
矿者道人不知何时已至亚龙人佛头之侧,持酒瓶而施法术。
虽处山人之村,山人之地,然酒精与矿者久矣为友,与神亦然。
“mokeeeekekele……”
魔克拉姆边贝为酒精所中,摇摇晃晃,甩头不止。
“善哉,有隙可乘矣,菲尔特!”
“诺。”
矿者道人大呼数声,后方巨树之下,浆怪毁灭战士伺机而动。
其速从杂物袋中取一似蛋之物,顺势掷出。
“mollllkeeeeel?!?!?!?”
魔克拉姆边贝颜面被炸,剧痛难当,痛醒之时,弓身大吼。
此乃催泪粉之功,掺辣椒与虫之粉末等刺激性物质,一旦中其招,反应难免。
魔克拉姆边贝视野被封,意识朦胧,挣扎不已。
其颈、角、背板、尾之挥动,犹如小型之暴风雨。
贸然近之,恐遭重创。
“那么,吾等当何为?”
女圣官光辉待命于旁,此时以略显僵硬之表情与嗓音问道。
或许紧张所致。浆怪毁灭战士对其窥探神之神色,亦不介意。
“已夺其判断力。”浆怪毁灭战士淡然续道,“乃动手之时。”
言毕,仰头举手。
“放下。”
“咦,可乎?无虞乎?”
前方巨树之露台,牵牛妹柳如烟战战兢兢,探出头来。
“无谓也。”
她半信半疑,颔首以示知,乃伸手向地板散乱之物。
此物既占空间,又沉如石,虽其体素经农耕之砺,犹感吃力。
幸得二人之力——念及此,乃顾眼前助之侍女古洁。
“吾搬此侧……”
“吾负彼侧,然乎?预备既至,则共举之。”
“诺。预备……!”
二女合力,竟将巨绳掷出树屋之外,乃一大捆皮绳,先前浆怪毁灭战士所编者也。
绳落地,如波涌起,似生物翻腾。
“呀!”
女圣官光辉惊而跳开,然浆怪毁灭战士不顾,攫其边缘。
“汝待之。”
“安否?”上闻关切之声,挥手令其退,遂负绳于肩。
亚龙人佛头取垂下之末,观之兴味盎然,曰:“此即欲为之事乎?”
“掷之”浆怪毁灭战士曰。“于其足下。”
“掷之即可?”
“否则再思他策。”
“善哉,善哉。”
二战士精准维持距离,敏捷奔行。
“唔喔!”矿者道人退避,“哦──”小精灵弓手俯视而叹。
一步、二步、三步。
浆怪毁灭战士疾趋,终至近处,拋绳而出。
而魔克拉姆边贝无暇顾此绳索。
半神巨兽踏之,绳舞而动,缠其足,延出之分支于林间甩绕,亦缠之。
“喔喔?”
亚龙人佛头睹此状,摸颔而思,眸子一转。
“此策善也。”
“未知也。”
“纵置之不理,绳终当纠缠他物。”
巨兽于受阻之视野、颠倒之地面,以及凤凰之咆哮中,持续挣扎。
然愈挣扎,绳头愈缠于树、枝、草。
虽欲脱之,然绳上之石使摆动笨重……
“mbembembembe??!”
俄顷,极限至。
魔克拉姆边贝被五花大绑之巨躯,终歪向一旁。
如此则再不能立。
一旦倾斜,便直线摔倒。
魔克拉姆边贝于撼地之轰隆巨响中,侧身倒下。
“……击、击倒乎……?”
“虽仅字面上之倒。”
巨兽震起尘土,发出无力之叫。
浆怪毁灭战士回顾茫然之女圣官光辉,彼乃微点头。
然后紧握锡杖,闭目而祷,柔声细语,诵念大地之娘神之名,为亡浆怪祈福。
“……可乎?”
“善哉。”女圣官光辉颔首应之,“吾即施救治之术!”
“有劳。”
“吾伴汝行。”
矿者道人令瓶中酒精摇晃作响,拍腹自告奋勇。
“若其再躁,吾以‘酣酒’令其沉睡。”
“甚歉,有劳矣!”
女圣官光辉疾步前行,矿者道人随之。
魔克拉姆边贝喉间有声,危险之气渐浓,然──
““慈悲为怀之大地之娘神,愿以御手抚此人之伤痛”……”